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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慌,繼續前進!”
“紅衣大炮發射一次至少需要兩三分鐘,這種遠距離需要時間更長,以我們的速度最多足夠他們發射兩輪就衝出了他們的炮擊距離!”
“不要驚慌,繼續前進!”
“再加把勁,隻要能活著登陸,每人再加十斤黃金!”
“繼續觀察,舵手隨時準備聽從軍令改變航向,石彈落下後立刻再恢複正常前進方向!”
布拉乾薩公爵靠在船尾的艙壁下怒吼著,看著四分五裂的石彈和慘嚎的軍士,眼中滿是慶幸之色。
還好這顆石彈沒有直接砸中甲板,否則很可能直接砸出一個大洞、甚至說將下麵的船櫓位置給砸穿,那樣的話兩側就失衡了,速度必然下降。
也慶幸自己在船尾的位置,否則剛剛的那顆四分五裂的石彈就將自己給送走了。
後怕之後,布拉乾薩公爵又開始怒罵了起來。
“混賬!”
“本公爵這次若是能回去一定會徹查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將紅衣大炮賣給大明的!”
“媽的,這是赤裸裸的資敵!”
“一天天的就知道盯著銀子看,目光短淺,簡直就是一群蠢貨!”
“若不是賣給大明佛朗機炮和紅衣大炮,大明至於仿製出來嗎?”
“沒有紅衣大炮或許大明天啟六年的寧遠之戰中大明就不可能擊退後金的進攻,或許後金已經打進了山海關,這會兒大明已經滅亡了!”
“就算是沒有滅亡,那我們無論是資助扶桑還是在台灣的爭奪、以及馬六甲那邊都不大可能會全軍覆沒,大明也不可能遠征我們,更不可能發生今日的這種事情!”
“啊……本公爵回去一定會徹查,將參與的主犯全部燒死,家族所有人送去挖礦到死!”
“混賬……混賬……”
布拉乾薩公爵怒吼著,聲音有些歇斯底裡,眼中滿是瘋狂之色。
其實這也怪不了他如此,先拋開他剛剛所說的那些假設,現在本可以逃出生天的,結果被明軍的紅衣大炮給耽擱了。
搞不好就因為紅衣大炮死亡,他死了不要緊,這裡的情報送不回去,後果就是三國海軍損失殆儘,然後被法蘭西和英吉利奪取海上控製權,甚至因此滅國都是有可能的。
“混賬……”
“敵襲……右半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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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乾薩公爵的怒吼還未完成,瞭望的軍士再次怒吼了起來。
負責尾舵的舵手聽著瞭望武將的怒吼,手猛地一滯,因為他剛剛將上一次的右半舵給調整了回來,結果現在又要調整回去。
“怎麼會這麼快?”
“才一分鐘多一點吧!”
“這怎麼可能!”
船上的眾將在躲避的時候還發出了種種疑惑。
就算是經過無數次訓練將清理炮膛、裝填火藥、壓實、裝填彈丸等過程給壓縮到一分半鐘,但瞄準調整、尤其是這種動向的瞄準,怎麼說也得一分半甚至兩分鐘吧。
可現在整個過程才一分多一點,簡直是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轟……
轟……
咚……咚……
第二輪的十二顆石彈落下,四顆落在了左側三四十米的地方,兩顆落在了前方二三十米的地方,兩顆落在了後方三四十米的地方。
剩餘四顆全部落到了戰船,一顆直接砸中副帆,副帆直接砸出了一個大洞,一顆砸中了桅杆,隻是擦邊,但也是讓桅杆多出了直徑近三分之一的缺口。
一顆再次砸中了船頭,就是第一次擊中那顆的兩米處,甲板密密麻麻的全部裂縫;
最後一顆則是砸中了右側艙壁吃水線上方半米左右,因為艙壁有弧度,石彈被反彈到海中,艙壁沒有擊穿,但也是密密麻麻裂縫。
看著桅杆上密密麻麻的裂縫和偶爾傳來的咯吱聲,似乎隨時都能斷裂;
“混賬,不是讓你們右半舵……”
“伯爵大人,我們第一時間操舵了,如果我們不操舵,所有石彈可能就在我們戰船兩側集中,或許戰船不會被擊中。
明軍算準了我們要右半舵,所以瞄準的就是我們轉舵的方向。”
“你、你……”
“夠了!”
布拉乾薩公爵聽著爭論怒吼了一聲:“有沒有傷亡?”
“下層搖櫓有沒有問題?影不影響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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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艙壁有沒有問題?”
“快點將副桅杆用木頭和繩子重新固定起來,絕對不能斷裂!”
“繼續前進,加快速度!”
“每提前一分鐘登陸,獎勵的黃金多加一斤,不封頂!”
……
“公爵閣下,那一會兒明軍再次攻擊時還要繼續調整方向嗎?”
剛下達軍令的布拉乾薩公爵被瞭望的武將一句話給問懵了。
明軍算到他們會轉向,所以打的是當前量,若是他們再轉向明軍再打當前量他們就剛好撞上去了。
可若是不轉向,明軍也是算到他們不轉向,那也是剛好撞上去了。
現在雙方就是心理博弈的過程,你覺得我會轉向,那我就偏不轉向,你覺得我不會轉向,那我就偏轉向。
布拉乾薩公爵思索了幾息,咬牙切齒道:“第三次繼續轉向、第四次、第五不轉向,我就不信明軍每次都能猜中,隻要堅持過三輪我們就脫離明軍的炮擊範圍了。”
“遵命!”
武將回應,繼續觀察著明軍戰船的動向,而布拉乾薩公爵則是躲在艙壁後眼神怔怔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分鐘後,明軍再次開炮了,如他們所想一樣,明軍再次預判對了,又是四顆砸中了戰船,又一麵副帆砸出了大洞,掉落是石彈剛好砸到布拉乾薩公爵麵前三米處。
三分鐘後,第四輪石頭再次落下,這一次有六顆砸中,其中一顆直接將副帆的桅杆砸斷,倒下的桅杆引發了一片混亂。
兩輪炮擊,讓整個戰船速度銳減,時速不足三十,但按照目前的距離,鄧明軍追上的時候,戰船基本就靠近岸邊了。
前提是明軍不再繼續炮擊,或者說所有的石彈都沒有擊中戰船。
又是兩分鐘,第五輪炮擊如期而至,再次被明軍預判對了,主帆被兩顆石彈砸中,又是兩個大洞出現,船速再次縮減。
布拉乾薩公爵眼中絕望的神色消失,深深的吸了口氣,仿佛做出什麼重要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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