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此話怎講?”
朱燮元被魏陽和洪承疇兩人的對話挑起了好奇心,西南眾將也是如此。
見狀,洪承疇看向魏陽:“魏指揮使,你給朱總督講講吧!”
“是!”
魏陽指著遠處戰象的屍體:“諸位應當知曉,在緬甸聯軍的陣營中,有一千五百頭以上的戰象以及一萬兩千匹左右的戰馬、牛驢豬狗等也有五千餘頭。
這些都是緬甸聯軍準備用來組成火牛陣的。
牛驢等就不說了,諸位在西南也見過戰象的衝擊力,也見過戰象的皮糙肉厚,加上象甲的防護,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弄死它們的。
可以說一頭發狂的戰象,在如此密集的軍營中,至少能造成三五百人的傷亡。
一頭戰象發狂軍士還能躲避,可一千五百頭戰象同時衝擊,那就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了,每頭戰象的殺傷力還要翻倍。
更何況還有一萬餘匹發狂的戰馬,萬馬奔騰,那是何等的壯觀,觸之非死即傷,然後被後麵的戰馬踩死。
可現場中戰象和戰馬的屍體都隻有聯軍總數的三成不到,因為,我們讓開了南麵防守,讓受驚的戰象逃走了。”
“魏指揮使的意思是,如果將戰場全部堵住,一直炮轟,戰象和戰馬就會一直在緬甸聯軍軍營中四處亂撞,造成大量傷亡的同時,也會造成大量混亂?”
“朱總督一猜即中!”
魏陽點了點頭:“之所以放開,讓戰象和戰馬逃走,一是視線太暗,我們無法準確把握戰象的行跡,
如果衝出來幾頭,不僅會衝破我們的防線給敵人可乘之機,也會給我們造成重大傷亡。
二是我們不知道緬甸聯軍在戰象上還有沒有後手,圍堵時間太長,讓他們聚攏了十幾二十頭衝擊,會打破我們的固有計劃。
三是燧發地雷的布置,戰象衝擊容易讓燧發地雷暴露,所以我們隻能放戰象離去,然後布置燧發地雷。
用我們的三五千軍士的傷亡多換取緬甸聯軍的六七萬傷亡,這筆買賣太不合算了,所以,隻能放他們離開。”
眾將齊刷刷的翻了個白眼。
聽一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第(1/3)頁
第(2/3)頁
三五千換敵人六七萬,這種一比二十的傷亡,彆說是放在大明了,就是整個華夏的戰爭史,那都是超級大捷了。
結果在東征大軍眾指揮使的眼中是不合算的,簡直是瘋了。
“諸位,我這不是矯情,是真心的,這些將士中相當一部分是崇禎元年龍井關圍殺開始,之後的草原之戰、北討之戰、東征之戰以及今日的諒山圍堵,
能活下來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天下太平後這些都是軍中的磨刀石,彆說死上三五千了,三五百我們都得心疼死。”
魏陽解釋了一句,而後語氣平淡道:“昨晚一戰我們已經將緬甸聯軍的戰意徹底的打碎了,他們聰明逃走,軍需補給什麼的都沒有帶走。
六七萬殘兵而已,我們這裡的任何一衛出擊,都能以傷亡幾百人的代價殲滅了他們,所以真沒必要昨晚死扛。”
什麼叫霸氣?
這就是霸氣,幾萬人在他們眼中如土雞瓦狗。
西南眾衛指揮使在震驚,魏陽卻長長的歎了口氣,眼中滿是可惜之色:“哎,說到底,還是火力不足呀,
若是我們的火器數量翻上一倍,昨晚的一戰我們都能將緬甸聯軍給全殲了,現在想全殲,估計還得跑個幾百上千裡地兒才行。”
這次輪到東征大軍的眾衛指揮使翻白眼了。
大明為什麼能光明正大的出兵安南、緬甸等國?
因為這是皇帝借助東征失利誘騙了安南、緬甸和西班牙等海外諸國聯合。
這是對抗外敵的侵略,大明群臣和讀書人不會說什麼。
可若是沒有借助東征扶桑的事兒出兵安南等國,對儒家思想束縛的群臣和讀書人來說是主動侵略,那就是口誅筆伐了。
隻能說時間節點趕到了這裡,不得不在準備不充分的時候出兵了。
想火器充足,隻有兩種辦法,一是擴大火器研究院的規模,二是再等上一等。
後者的弊端是西班牙等三國火器技術會讓九大勢力造出更多的火器,到時候大明雖然火器充足了,敵人火器也多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雖然能快速覆滅聯軍,但明軍的傷亡也可能增加,可能比現在更多。
前者的弊端是火器技術的泄露風險。
第(2/3)頁
第(3/3)頁
固然是可以增加火藥製造人員的人數,現在是戰時製造多少消耗多少,等四海澄清、天大太平了,這些製造火器人員怎麼辦?
馬放南山是不可能的,但委實是不需要這麼多人。
留在火器研究院吧,無處發揮。
放出去吧,更危險。
即便是整個過程是流水線的製造,泄露風險降到了最低,但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大把的銀子花出去,就能將各個環節的工匠聚集在一起。
火器可不是冷兵器,造個百餘柄戰刀殺傷力也不算大,可若是造成三五百斤火藥,那就是災難性的,皇帝可能都睡不著。
怎麼看,火器不足這事兒放在現在這個時候就是無解的存在。
不過,從目前的情況看,一切都在預期之內的。
“魏指揮使,你繼續說說戰損的事情!”
“是!”
魏陽回應後,將紙張抬起:“在整個主戰場上,清點出來的各類戰刀、長槍等共十一萬柄,弓箭三萬四千副,羽箭二十餘萬支。
其中我們在一個地方發現了大量箭頭,應該是被轟天雷和火油彈給焚毀了,具體數量不清楚。
另外,清點出火繩槍十四萬柄,其中有近一萬柄左右是完好的,鉛子等有百餘箱,沒有發現火藥,想來應該都是在昨晚的攻擊中殉爆了。
除此之外……”
念到這裡,魏陽停頓下來,臉色也嚴肅了起來,看起來竟然有些後怕。
這個表情看的西南眾人滿是好奇,而東征大軍的眾指揮使臉色也嚴肅了起來。
魏陽的性格他們很清楚,平時吊兒郎當,但一旦認真起來那絕對是有大事兒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