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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
又是一道急報聲響起。
在大帳中三人急促的目光中,一名真臘裝扮的傳令兵進了大帳:“將軍,烏東六百裡加急。”
真臘統帥桑平臉色再次陰沉了幾分,接過加急信箋後,快速掃視了一眼,隨即額頭青筋暴跳,呼吸急促。
真是害怕什麼就來什麼,剛剛還在擔心,現在就來了。
大致內容和暹羅的差不多,隻不過提前了一天半的時間登陸真臘。
烏東距離白馬市城五百餘裡,按照時間算,明軍應該也是今日到達國都烏東城了。
“都坐下,不要驚慌!”
敏耶代帕敲了敲桌子,朝著兩人擺手:“不要亂了分寸,事情沒有想象中的可怕。”
“我們雖然將兵力都集中到了臘戍,但國都那裡也還有五六千人,加上城內貴族家丁、征召的百姓等等,至少也有兩三萬人左右。
雖然明軍有爆炸性火器,但跨越幾千裡行軍,數量是有限的,短時間內能取得勝利,長時間就不行了。
明軍之所以直搗黃龍,就是想讓我們分兵回援,給天馬關和安南那邊的大軍減輕壓力,我們絕不可上當。
再說了,我們早已經猜到了明軍的這一招,防禦不了還逃不了嗎?
國都淪陷就淪陷吧,隻要我們還在,將來再打回去就是了,可若是我們不在了,國都早晚都得淪陷,這其中的主次你們要搞清楚。”
呼……
呼……
暹羅統帥披耶迦羅鳳和真臘統帥桑平兩人喘著粗氣,雙眼通紅。
話是這麼說,也是這麼安排的,但那畢竟是一國之都呀,被一千來人給攻陷,簡直就是恥辱。
哪怕是他們將大明打敗,史書上也會記載‘著某年某月某日國都被千餘明軍攻陷,國王棄城逃走,軍民死傷無數。’
這種記載,誰看著不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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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後,兩人平複了心情,暹羅統帥披耶迦羅鳳低聲道:“現在我們怎麼辦?”
“第一,王都可能被攻擊之事暫時不要外傳,免得擾亂軍心,讓軍士們產生恐慌,待大決戰時,我們在說出來,讓軍士們產生羞辱心,憤怒之下提升戰力。”
“第二,我們無論怎麼引誘天馬關的明軍,他們就是不出來,進攻了兩次天馬關,都是失敗而歸,擺明了就是等安南那邊的大軍前來夾擊我們。
既然他們不出來,那就不要出來了,我們開挖壕溝,大約一米半深、兩米寬,然後用挖出來的土在壕溝後堆成一米來高的土牆,
如此天馬關明軍想要進攻,就得先攻破土牆,我們就在土牆用火繩槍進攻,既能消耗明軍的爆炸火器,也能讓我們的火繩槍發揮到最大。。
攔住天馬關的大軍之後,我們直接進攻安南那邊的明軍,將安南的明軍吃掉後,再說天馬關的事兒。”
“第三,我們要爭取主動,以逸待勞,不給明軍休整的機會,待明軍靠近後,我們就主動進攻。”
“主動進攻?”
真臘統帥桑平驚咦了一聲,皺著眉頭:“明軍有那種埋在地上爆炸的火器,我們主動進攻不是著了他們的道了嗎?”
“是呀,這種時候,我們最好與他們對峙,打持久戰,他們補給線拉長,一場大雨之後,我們的機會就來了。甚至說我們派出隊伍偷襲他們的補給。”
“沒用的!”
敏耶代帕搖了搖頭:“南掌很可能已經歸順了,那明軍的補給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從鎮南關的確是拉長了補給線,但你們不要忘了猛臘縣突入南掌境內,可以從這裡運送。再差一些,南掌也能湊出一兩萬石糧食暫時借給明軍。”
說到這裡,敏耶代帕臉色陰冷了下來:“至於說那種埋在地上的爆炸性火器,想要發揮大作用取決於兩個方麵,一是埋的速度,二是埋的數量。
兩點我們都無法判斷,但我們可以用火牛陣來衝擊,引爆這些爆炸性火器。
我們可以征召周邊百裡範圍內的一切牲口,諸如牛、馬、驢、騾子、豬、狗都可以,若是有需要,我們這裡的一萬餘匹的戰馬也都可以組成火牛陣。
第一波牛、驢等,第二波戰馬,第三波戰象,我就不信了,明軍真的有那麼多爆炸性火器。
如果真有這麼多埋在地裡的爆炸性,那還不如做成射程三百米的爆炸性火器,直接進攻就是了,費那麼多事兒做什麼?”
暹羅統帥披耶迦羅鳳和真臘統帥桑平兩人沒有出聲,眼中精光閃爍,思索著敏耶代帕所說的可行性。
數息之後,暹羅統帥披耶迦羅鳳出聲了,臉上滿是狠厲之色:“既然南掌已經投降了大明,那就是我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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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派出軍隊,突入南掌境內,將他們的百姓抓過來,能抓多少算多少,組成一個陷陣營衝在最前方。
明軍若是敢進攻,那勢必與南掌之間產生嫌隙,若是不進攻,那麼這些陷陣營軍士就能引爆地上的爆炸性火器。
火牛陣趁機衝鋒,衝破他們的防線,我們大軍掩殺。”
桑平聽得眼中放光,立刻回應道:“好方法,最好是孩童和婦孺,本將倒是要看看明軍怎麼解決?
本想著待大戰之後再收拾他們,沒想到投靠大明了,那我們就提前收一點利息好了。”
嘶……
這一次輪到敏耶代帕震驚了。
他是沒有想到披耶迦羅鳳和桑平兩人竟然會這麼陰狠,但卻是最為有效的手段了。
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他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既然兩位都同意,那麼事不宜遲,我們三人分工,本帥負責征調周邊的牲口以及坐鎮中軍、研究戰術戰法和情報彙總分析,
桑平負責挖壕溝和堆土牆,監視天馬關明軍動向,肉盾是披耶迦羅鳳提出的,此事就由你負責,我們時間不多,速去速回。”
“好!”
“就這麼定了!”
披耶迦羅鳳和桑平兩人也不推辭,都這個時候了,什麼惡人不惡人的無所謂,隻要能勝利就是。
史書是由勝利者書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