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種,平分!”
“將戰船平分,分散在我們推測出的明軍可能進攻的八個港口城池。”
“第二,重點防守明軍最可能進攻的三四個港口,重兵把守,集中優勢力量乾掉一支算一支。
然後再反向包圍明軍其他水師,做到發現一支殲滅一支,不追求大麵積勝利,隻追求局部的大勝和徹底滅絕。”
“前者的優勢是能確保與敵人接觸,減少其他港口無人防守而被大明攻擊。
劣勢是平分後戰船數量少了,應對的力量就差了,搞不好就會反被明軍給覆滅掉。”
“後者的優勢是能集中應對,隻要猜中了,明軍來攻擊了,那麼就能殲滅。
劣勢是力量的集中就會放棄一些港口城池的防守,讓明軍攻占。”
“兩種打法,諸位說說看吧!”
說完兩種打法之後,鄭樽走到一邊,展開安南的地圖,盯著地圖思索著。
諸國眾水師將領則是思索著兩種打法。
“我讚同第二種打法,乾掉一支是一支,至於說忽略了其他城池,之前就說好了明軍登陸就投降,隻要不抵抗,反正沒有生命危險。”
“不行,沒有生命危險是不錯,但問題是明軍攻占港口後能切斷運輸補給線了,到時候怎麼辦?”
“對,我也是出於這種考慮,我們水師的存在就是保證補給的,這關係到諒山聯軍戰力的問題!”
“不,你們考慮錯了,隻要防守住重點的幾個港口城池,將明軍覆滅之後,那些被明軍攻占的城池我們再合圍下去,他們不撤走就隻能被我們包圍,
以諒山那邊的糧草儲備,堅持個把月是沒問題,而我們這邊應該不用半個月吧!”
“有道理,要麼不打,要打就將他們覆滅,覆滅一點少一點,長久看這是有利的。”
“讚成,第二種是最好的,如果明軍水師戰船數量多,那就集中在重點的幾城。
如果明軍水師數量少,那麼就可以從集中的港口再分散,這個時候隻要我們比他們快就行了。”
“咦,還真是,從海防城到順化城是一千裡左右,如果隻防守四個重點城池,那麼間隔就是兩百裡,
明軍在海岸線五十裡內我們就能判斷出他們的意圖,這個時候再分兵也來的來,
如果他們繼續進攻,就會被我們上下包圍,如果撤走,那麼就沒有損失。”
“就這麼定了!”
“如此甚好!”
“完美!”
……
“老鄭,我們商量好了,第二種打法,但略微有些變動!”
阮氏水師總督阮福誌找到了正在分析地圖的鄭樽,並將戰法講了一遍。
鄭樽點了點頭:“我也是傾向這種打法,能消滅掉一部分是一部分。
做最壞的打算,哪怕是我們最後依舊會全軍覆沒,我們也要讓大明付出慘重的代價。”
說完不待眾人出聲,鄭遵將手中的木棍指向了掛著的地圖:“以我的判斷,明軍會進攻的城池是海防城、峨山城、爐門城、廣澤城、洞海城、東河城、順化城、峴港城等八座城池,
最重要的則是海防城、爐門城、廣澤城、洞海城!
海防城是升龍的南大門,這裡一旦被攻占,那麼明軍就能調遣大軍登陸了,上可進攻諒山,下可直逼升龍。
爐門城是禁江和藍江彙合的入海口,河流雖然不算太大,但這個季節通行中小型戰船問題不大。
廣澤、洞海等兩城和爐門城的情況差不多,都是黃金水道,都能通行小型戰船,能將南北分開。
諸位也都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可能!”
眾人的目光隨著鄭樽手中的木棍來回移動著,思索著他的分析。
這麼確定不是隻看距離,還要看陸地上的山川走向、重要關卡和官道、以及救援情況等等。
好一會兒後,暹羅水師將領指著地圖:“下麵這幾城離的近還好說,可海防到最近的爐門這至少三四百裡,想救援都來不及吧,隻能靠下遊的廣澤駐軍,這不行吧!”
“不,你錯了,知道明軍水師攻擊這裡,那麼海防的駐軍就立刻向東南移動,爐門的水師則立即向東北移動,將明軍包圍在海島以西的海域內。
即便沒有攔截住,他們也隻能朝著瓊州島後撤,到時候他們軍士隻能棄船登陸,戰船就會被我們毀掉。
於此同時,廣澤水師則是立刻向爐門增援,防止明軍殺一個回馬槍。”
“原來如此!”
武將點了點頭,又問道:“那為什麼下遊的峴港城算在內?”
“離順化城這麼近,我們隨時都能下去,且比明軍還先一步到達,暫時不用派。
至於順化,這裡是大本營,明軍腦子若是沒問題絕對不可能進攻這裡!”
鄭樽輕笑,隻是笑聲中帶著幾分揶揄的意味。
眾人自然聽出來了,但這個時候也懶得計較了。
阮福誌輕歎了一聲:“那怎麼調兵?荷蘭等三國的大型戰船要不要調動?”
“不用,荷蘭三國的戰船是我們的底蘊,順化是我們保證南北通聯的地方,隻要順化不失守,那麼諒山那邊就能一直堅守等待戰機,其它地方頂多就是耗費點功夫就是了。
五十餘艘戰船上的三百門紅衣大炮一字兒擺開,明軍那種極速戰船來了都沒用。
但若是分散到幾個港口了,數量少、準頭差,明軍若是玉石俱焚的用火攻,損失幾艘,我們幾損失大了。
其次,我們這次應對明軍的打法是不打則已,一旦開打就以小型戰船的速度和數量優勢與明軍水師玉石俱焚,大型戰船去了反倒是有些礙手礙腳了。
但海防城必須得去十幾艘,明軍不進攻海防城則罷了,一旦進攻這裡,這裡一定是八支力量中最強的一支。
肯定會有裝有紅衣大炮的戰船隨行,這個時候荷蘭等三國水師傷的紅衣大炮就是對抗的底蘊。”
說到這裡,鄭樽是盯著漆黑的海麵,似乎想從海上看看明軍水師戰船的具體數量。
隻是可惜了,彆說是黑夜了,哪怕是白天,這麼做也是徒勞。
思索了好一會兒後,鄭樽再次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