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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沿著大軍駐地到餘吳一帶布置明暗哨,防止高島若狹町明軍過來,他是怎麼布置的,明軍都摸到我們十裡了,才發現?蠢貨!”
“還有蜂須正永,他在做什麼?除去沿途布置的明暗哨,還有他率領的三千精銳進攻高島,怎麼一個時辰了還沒有消息送來?”
“大津的明軍到哪裡了?多少人?”
……
服部正勝徹底的怒了,對著眾將咆哮著,臉色猙獰。
他真的很想殺人。
預想中最壞的情況還是出現了,前方不通,後方兩側夾攻。
大津和高島兩方既然敢冒著他們順勢反衝的危險前來,那肯定是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以九州島數十萬大軍覆滅的結果來看,肯定是有大量爆炸性火器的。
數十萬大軍回撤,三方一兩千門飛雷炮攻擊,那就徹底的完蛋了。
可怕的是現在他們已經是首尾兩端,中間被防禦通道給擋住了。
且問題是他們沒法從高島撤,因為從這裡到高島隔著群山,明軍有戰船,速度肯定比他們快多了,他們翻山越嶺的體力耗儘到達高達,明軍卻是精力充沛、吃飽喝足。
這仗還怎麼打?
反撲大津的路倒是一路平坦,可想從大津走得經過防洪堤壩,現在防洪堤壩斷了,明軍能過來是因為有戰船當臨時浮橋,而他們沒有。
過不去大津,就隻能順著宇治川往下走,可兩側依舊是群山,沿著河道兩側,那就是明軍戰船的活靶子。
哪怕是僥幸衝下去,下麵就是桂川、鴨川、宇治川三河彙聚的澱川,百米寬、深達三四米的河道,還是大冬天的,想想都不可能。
“草他媽的!”
服部正勝又是怒吼一聲,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前田利常遞過一個水囊,低聲道“這事兒倒也不能怪島崎藤山和蜂須正永,明軍有戰船在琵琶湖中,隨便一個地方登陸安排三五十人就能將我們的明暗哨給清除了。
或者說,在我們抵達這裡的時候,高島城的若狹町通道就早已經失守了,明軍就已經摸進來了,
那一帶都是群山,幾萬人藏起來,然後突然殺出,急行軍,他們根本沒辦法及時稟報!
記得我們來之前蜂須正永就說過明軍的戰船消失了,估計就是去乾這個事兒了。”
呼……
呼……
服部正勝長長的吐出幾口心中的鬱悶之氣,點了點頭。
見服部正勝平息了,前田利常低聲問道“高島這邊的明軍必須得成陣型的趕過來,否則就會被我們乾掉,如此看,十裡的路程至少得三到四刻鐘的時間,我們還有時間!”
“差不多!”
服部正勝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搖了搖頭“但不保險,我們無法確定是不是還有其他手段,為了以防萬一,大君必須的先撤走。”
說到這裡,服部正勝對著親衛道“去通知大君,讓他混在軍士中,從兩側防禦牆過去,先行在關原的大軍彙合,
若是後方明軍衝來之前這條通道沒有打通,那我們就直接過去,率領大軍繼續衝出去。”
扶桑大軍的異動自然是被鄭芝龍等武將看在眼中,他們也是疑惑不已。
但他們也沒有去阻止,後麵還有金吾衛的攔截,以及百裡外趙光瑞布置的口袋陣,不衝過來,這兩道攔截不就白費了嗎?
時間在一息一息的等待中度過,對服部正勝等人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
傳令一次又一次的前來稟報明軍靠近後軍的距離,都如一道道催命符,讓他幾次都想放棄打通通道。
可後麵還有近二十萬大軍,一旦他放棄了,必生嘩變。
但讓他欣慰的是,大君和一眾大名等已經從兩側防禦牆安然無恙的進入了關原的陣營之中。
轟……砰……
砰……轟……
一道道巨響聲響起,伴隨著淡淡的灰塵以及隱約可聽見的哀嚎聲。
眾人尋聲望去,剛剛還屹立不倒的明將防禦工事倒塌了。
之前**米高的通道,坍塌之後隻有兩三米高了,雖然有些參差不齊,但比翻越兩側山體上的防禦牆容易太多了。
“漂亮!”
服部正勝猛地一拍大腿,大喝了一聲,眼中滿是喜色。
“快,將一些伸出來的木頭給弄掉,稍微平整一點點!”
“傳令後麵所有軍隊,立刻前進!”
“速度快點,晚一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服部正勝下達完軍令後,對著前田利常道“利田君,您先待在這裡看一會兒,我去前麵,組織陣型,準備前衝!”
“好!”
前田利常點了點頭後,服部正勝帶著親兵踩著剛剛坍塌的防禦工事,朝著前軍關原而去。
遠處南宮山上看著倒塌的防禦工事,鄭芝龍輕輕的搖了搖頭“還是塌了,不過也在預料之中了。隻是可惜了那些來不及撤離被埋在裡麵的兩三千扶桑軍士了!”
感慨完之後,鄭芝龍轉頭看著親衛“鎮海衛現在什麼情況?撤到左翼還需要多長時間?”
“因為他們要防止扶桑大軍翻過左側防禦牆後從牧田進入濃尾平原,所以他們得在我們的防禦工事倒塌,扶桑大軍從通道後撤後才能回撤,估摸著至少得三刻鐘的時間。”
“三刻鐘?”
鄭芝龍皺了皺眉頭,沉思了幾息,問道“老三,扶桑還有多少人?”
“按照大將軍那邊傳來的數據是六十萬,但大津、防洪堤壩、日野、高島等幾處通道需要防守,
如果說他們抽調兵力很隱蔽,一個地方隻六個一兩萬人,那麼米原這邊應該有五十到五十五萬左右,
從昨晚現在,我們的十六萬支羽箭和三千顆掌心雷全部消耗完畢,一萬四千顆飛雷彈,如今隻剩下的一千五百顆,佛朗機炮和虎蹲炮也發射了二十餘輪,
粗略估算,扶桑至少死了十五到十八萬人左右,這裡應該還有四十萬左右吧,
關原這邊已經彙聚了十二三萬人了,那米原城到這裡的通道之間至少還有二十萬人,
兩百餘米寬的通道,在死亡威脅之下,估摸著兩刻鐘到三刻鐘的時間就能全部通過。”
“來不及了呀!”
鄭芝龍歎了口氣,隨即臉色一凝“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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