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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皇帝詢問自己了,韓癀出班回應了一聲。
在得到崇禎的許可之後,韓癀、李標、李國普三人湊到一起小聲商議了起來。
崇禎則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後拿起剛剛經過四夷館和會同館翻譯過的葡萄牙總督馬士加路也的書信看了看,隨即便將書信放到了一邊。
大致內容和廣東巡撫朱一馮密信中後麵的內容差不多,隻不過是加了一大堆的不得已苦衷和奉承。
看的崇禎冷笑不已,葡萄牙一方自以為聰明,殊不知早就被群臣看透了。
但想徹底的收回濠鏡和打開海貿路線,占據呂宋、馬六甲以及更遠航線的絕對控製權,之前的借口和這次的衝突還不夠,還需要加一把火。
他的原則就是要麼不乾,要乾就一次性解決掉。
其實吧,占領呂宋、馬六甲、安南等地,以大明的實力等一兩年橫推也可以的,但如果這麼做,會讓海外諸國聯合對抗大明,海貿就不太好開展了。
這事兒是又當又立,但為了長久考慮卻是不得已如此迂回。
確定了原則之後,崇禎輕描了一眼小聲議論的內閣三人以及相互看對方不順眼的群臣,心中歎息了一聲。
朝中大臣經過自己登基之後的清洗、提拔的大臣在能力上都還算不錯,但那是對內。
或許是儒家思想作怪,群臣九成都是鴿派的,就拿葡萄牙這件事來說,人家都按到你臉上輸出了,這群人竟然還要緩一緩。
複興之初都是如此,等天下太平還是這種想法,那真的要完蛋了。
在他看來,越是和平時期,朝中掌權的大臣就越需要鷹派人物,鴿派有鴿派的好處,容易穩定局勢,但更容易妥協和投降。
但鷹派更容易讓王朝穩固,無論是內部還是外部,都是如此,因為對自己很嚴格,對他人更嚴格的人。
拉幫結派、貪圖享受、貪贓枉法等等都在他們的打擊之中。
當然了,鷹派掌控實權,需要的是王朝有深厚的底蘊來保障對外的所需。
後世中的鷹醬、大毛都是如此,敢惹我,乾了再說。
至於說鷹派容易動刀兵,對大明來說應該不存在,畢竟幾千年的儒家思想束縛,隻要你不惹我,我肯定也不會主動惹你的。
洪承疇、孫傳庭、馬祥麟、盧象升、鄭芝龍、曹文昭等武將基本都是鷹派的,連正在曆練的堵胤錫在戰略上也都是鷹派的傾向。
思索到這裡,下麵的議論結束了。
韓癀再次出班了,沉聲道“陛下,臣等三人商議,讚同兵部侯尚書和戶部畢尚書的想法,但臣等以為還不夠。
在幾位大人的建議之中,還需要再加上五條,第一、讓葡萄駐濠鏡總督馬士路加也來京朝覲,這麼大的事情,隻是一封書信就能解決的嗎?
他若是來了,那就控製在北京城中,
若是不來,那就問問‘代守疆土、永世恭順’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既然不來,那就是說他們想反對這個他們許下的承諾,我們就能直接讓他們走人了。
第二,讓他們打探西班牙和荷蘭在呂宋等地的情報,現在荷蘭和西班牙在扶桑對大明水師動手,讓他們提供情報,也算是代守疆土的一部分職責。
如果提供那麼就能瓦解他們三者之間聯合的意圖,若是不提供或者提供假情報,那就是違反了‘代守疆土’的承諾,我們依舊能拿這個說事兒。
第三,參與撞擊的商船上的水手、戰奴以及參與衝突的戰奴和軍士全部交由我們處理,活罪可免,死罪難逃,交由前山參將府處理,三十軍棍!
第四,調駐守台山的廣海衛和東莞的南海衛,以及珠海的香山千戶所、大鵬千戶所、增城千戶所、東莞千戶所,封鎖濠鏡北、西、西南三方陸地,
調東莞守禦千戶所的南頭水寨封鎖濠鏡海麵,主要是監視從呂宋、馬六甲來的葡萄牙商船等,
如果大批來襲,那就撤到陸地,如果他們強勢登陸,那就讓周邊衛所合圍攻擊,徹底抹平掉濠鏡的葡萄牙官兵和戰奴!
第五,通告大明境內商人,在葡萄牙未給出合力的賠償和解釋之前,從月港出去的商船不得與葡萄牙做生意,大明境內更不允許買賣葡萄牙貨物,違者以通敵罪論處!”
嘶……
聽著韓癀的五點補充,彆說是持反對意見的群臣了,連主張強勢反擊的兵部尚書侯恂和戶部尚書畢自嚴都張大了嘴巴。
這話要是從袁可立和孫承宗兩人口中說出,群臣還好接受一些,畢竟兩人都是在前線領軍作戰過,對外態度極為的強硬。
可韓癀、李標、李國普三人平日都是處理內政,不能說是老好人了,可也都是保持著各方平衡,今日為何一改常態,如此的強硬?
“韓閣老,這會不會太苛刻了?除了第一條外,其餘四條都沒法接受!”
“是呀,估計第一條他們也不會遵守的!”
“韓閣老,加上侯尚書和畢尚書的兩條,這七條會直接逼瘋了他們!”
“陛下,如果逼的葡萄牙反抗,那麼以那幾個衛所的戰力,以及葡萄牙所擁有的火器,到時候即便是覆滅了葡萄牙在濠鏡的駐軍,我們肯定會傷亡慘重的。”
……
“肅靜!”
聽著群臣的反對,韓癀怒喝一聲“我們為什麼要針對葡萄牙?因為我們要收回濠鏡的絕對控製權!
至於說開出的條件過分?你們說說那條過分了?
什麼叫永世恭順,代守疆土?隻要他們在濠鏡一天,駐守濠鏡總督和軍士就是大明的臣子。
主人家養了一條狗看門,好吃好喝的隨便取,看了一段時間門之後就覺得自己也是主人了,還對著主人呲牙,這種狗要了做什麼?
今天敢呲牙,明天就敢咬你,再過兩天就敢上床睡覺,放在鄉下,直接打死吃狗肉,更何況這是大明。
以後其藩國都這麼乾,我們還怎麼管?
反抗?我們求之不得,敢反抗,我們直接滅了他們。
東征是失利了,但沒有傷及根本,濠鏡能有多少兵力?七八千而已,封鎖了豪景半島城牆,餓死他們。
戰爭哪有不死傷的?什麼時候一國疆土可以用戰死軍士人數來定論了?
真要如此,那建奴自起兵開始就放任不管就行了,乾嘛一直征戰?死了沒有百萬也有四五十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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