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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俞谘皋嘖嘖稱奇,曹變蛟又從腰間摸出一把尺寸略小的刺刀遞了過去“這玩意帶有三個血槽,刺下去那血液狂噴,即便當場沒死,戰後也死定了,因為這個傷口無法愈合。
但弊端就是無法劈、砍、削,隻能刺,你知道的,戰場上敵人太多,隻能刺會浪費極大的時間,所以陛下就改成了現在的這種。
這種三棱軍刺隻是獎勵給立了戰功的軍士,這是榮耀的象征。”
嘶……
俞谘皋再次倒吸了口涼氣,眼中震驚之色再添了幾分。
這不是震驚,簡直就是驚嚇了。
“彆看這玩意是神兵利器,但需要長時間的訓練,才能發揮其威力!”
說到這裡,曹變蛟朝著一邊的林弈喊道“老林,叫幾名襲殺彥山守衛的兄弟過來,給俞總兵表演一下!”
片刻後,來了三名軍士,一番行禮之後,曹變蛟輕聲道“給俞總兵演示一下我們日常的刺殺訓練!”
“是!”
一番忙活之後,幾塊木頭拚在一起掛了起來充當日常訓練的稻草人,然後擺動著。
軍士雙手持刺刀站在搖晃的木頭前,凝神以待。
“腹部!”
嗖……咚……
軍士刺刀點出,將搖晃的木頭定住,而刺刀剛好插在木頭人的腹部位置。
不待水師陸戰軍眾將的震驚,曹變蛟繼續下達了兩次軍令,分彆是胸口、喉嚨,毫無例外,都被軍士刺中。
這一展示,驚的水師陸戰軍眾將都站了起來,滿眼的震驚,連疲勞都忘記了。
要知道,戰船在海中搖晃著,而且木頭掛起來也是搖晃的,兩者都搖晃,還能準確刺中目標,何等的恐怖。
這要是換成一個人,那絕對是一插一個窟窿。
一邊的幾名參將有些不信邪的接過燧發槍試了試,結果是一紮一個不準,彆說準確紮中部位了,連紮中都困難。
一邊的林弈見狀,輕笑道“都淡定些,這些都是基本操作而已。”
“基本操作?”
聽著林弈的回答,水師陸戰軍的一名參將沉聲道“林千戶,聽您這話中的意思,整個勇士營都能達到這種?”
“那倒沒有!”
林弈搖了搖頭,但下一句話讓正準備鬆口氣的參將再次噎住。
“勇士營日常的訓練,那是要求在兩米外舉刀要刺中搖擺的草人,
一擊刺中腹部算合格,刺中胸口算良好,刺中喉嚨算優秀,現在能達到優秀的差不多有五成左右吧!
我說的是平時的這種訓練考核,實戰的話,以我剛剛的觀察,應該能達到七成以上,畢竟活人可沒有訓練的木頭人晃動的快。”
我艸……
水師陸戰軍的參將們個個直接爆了粗口。
這特麼的簡直就是一群牲口……殺神。
難怪他們是大明軍士的巔峰存在。
“諸位,未來的戰爭一定是火器為主導的戰爭,但火器打到最後依舊是短兵接觸、貼身搏殺。
這其中涉及到彈藥耗儘、天氣原因、火器問題、戰場地形等等,總有一種會逼著我們進行最後的貼身廝殺,那麼這種刺刀就能真正的發揮威力了!
諸位一定要謹記這一點,不要覺得火器越來越先進而放棄了我們日常的冷兵器搏殺!”
水師陸戰軍的眾參將臉色嚴肅,皆是點了點頭。
“好了,都坐吧,我再給你們講講我們在山穀進攻扶桑援軍的戰術!”
曹變蛟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坐下,而後繼續道“我們所用的戰術名為徐進彈幕,是一種炮兵和步兵協同的戰術,
徐進就是徐徐前進,慢慢的向前走,彈幕就是數量極多的火炮,炮兵在遠處、甚至說在五六裡外發射火炮清理前方敵人的防禦,步兵則是跟進,逐步占領敵人陣地,
防止清理過後敵人再次補充,給後續衝鋒的軍隊造成損失,或者陣地膠著。
炮彈始終保持在步兵前方一百到三百米之間,如此既能保證不會被自己的炮彈彈片炸傷,也給了步兵足夠緩衝和衝鋒的距離。
但這就需要精準度極高的火炮和遠程傳遞軍令的能力,可我們目前兩者都不具備,
所以隻能用掌心雷或者是飛雷彈來代替,目前看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我艸……
水師陸戰軍的參將們再次齊齊爆了粗口,個個都是目瞪口呆。
他們從未想過炮兵和步兵還能這麼配合的,而且是幾裡、十幾裡之外配合的。
他們是水師陸戰軍,主要是負責登陸戰,這種徐進彈幕的戰術太適合他們。
之前無論是攻打台灣的荷蘭和西班牙,還是半個月前的登陸誌摩半島,都是遭到了敵人的炮擊和兵力的阻擊。
登陸是沒法攜帶大威力火器的,不是沒有,是因為火藥容易潮濕和在水中前進時容易進水,甚至說隻能發射一次,例如佛朗機炮、虎蹲炮,你總不能抬著發射吧。
所以他們的戰術主要就是在船上用火器一番猛攻,壓製敵人,然後趁機衝鋒,用加固盾牌硬抗,以及弓箭遠程攻擊。
問題是,壓製之後,在衝鋒時敵人又補上來了,這就更難受了。
去年北討之後又多了一種手段,那就是三弓床弩,但問題是衝鋒的時候三弓床弩沒法用,否則你是殺敵還是殺自己?
現在好了,有徐進彈幕的戰術,以後登陸壓力小很多,隻要將海岸三百米……一百米轟平了,給他們登陸的施展火器的機會,這就足夠了。
曹變蛟的話打開了他們對火器認知的新大門,對未來充滿了想象。
但他們又滿滿的疑惑,一人問道“曹指揮使,您剛剛說炮兵在幾裡、十幾裡之外發射炮彈?
可紅衣大炮移動速度太慢了,即便是步兵前進再慢也肯定比大炮快,這……”
“是呀,精準性太差了,彆說在前方一百米了,就算是五百米,都不算安全,很可能誤傷步兵!”
“我知道你們的想法,諸位都認為不太可能!”
曹變蛟搖了搖頭,而後雙眼略帶審視意味的看著眾人,嚴肅道“但真的不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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