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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
朱一馮怒喝了一聲,冷聲道“本撫懶得跟你多說什麼,朝廷的意思已經傳達了,你們好自為之,
約定時間沒有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那我們我們是管殺不管埋!”
說完後,看向周邊的客商,高聲道“請諸位相互通知,凡是在濠鏡的漢人,給他們一個時辰的離開時間,
一個時辰後,濠鏡半島會被前山參將府、廣州左衛、右衛封鎖陸地,海上將由雙魚千戶所和東莞千戶所封鎖。
過了這個時辰,大戰一旦爆發,生死自負!
本撫再次強調一下,本撫所強調的漢人是以魚鱗黃冊為依據,魚鱗皇冊沒有記載的一律視為異族,不得離開!”
一石激起千層浪!
廣東巡撫朱一馮的話就是這塊石頭,讓周邊聚集的數百名客商沸騰了。
先是軍隊前來封鎖了濠鏡半島的關隘,他們以為是有什麼大案要辦。
結果來了個二品的文官,以為是廣東布政司的官員,結果卻是廣東巡撫。
這個巡撫將濠鏡總督一番質問,差點指著鼻子罵了。
罵的過程中,他們聽見了東征大軍失利,數萬將士戰死的驚天消息。
還沒有來的及消化,這邊就鬨僵了,巡撫大人直接通知漢人撤離,大戰一觸即發。
幾次猜測,沒有一次猜中的,主打一個石破天驚。
“都還愣著做什麼?”
前山府參將薑林看著愣神的眾客商,高聲怒喝了一聲。
這一聲怒喝不僅驚醒了客商,更是驚醒了濠鏡總督馬士加路也。
馬士加路也見朝著濠鏡衝去的客商們,臉上滿是憤怒,朝著廣東巡撫朱一馮怒道“朱巡撫,你這是要挑起戰火嗎?”
“本撫承認你們的軍士和戰奴的戰力很強,但你猜猜我們能不能堆死你們這些人?
本將也不跟你們廢話,給你們半個月時間籌措銀兩,送到前山參將府。”
朱一馮說完這話,又看向薑林“薑千戶,這段時間你就坐鎮這裡,一個時辰後徹底封鎖關隘,任何未得允許之人,無論是漢人還是大明之外的人,一律格殺勿論。”
“末將尊令!”
待薑林回應後,朱一馮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留下了滿地發愣的客商和臉色陰沉的葡萄牙眾官員。
薑林看著馬士加路也,冷聲道“馬士加路也總督,本將接到的軍令是,在濠鏡內大明百姓未撤出前,你們必須得留在這邊,一個時辰吧!”
“哈哈哈,笑話,將我們當人質,你們好大的……”
馬士加路也的副將費爾南多哈哈大笑,眼中滿是不屑,可是笑聲瞬間就被凝固了。
因為城門口和城牆之上,輕刀出鞘的鏘鏘聲和弓箭拉弦的嘣嘣不絕於耳,千餘名軍士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費爾南多等人臉色由紅轉白、又轉成黑色,臉色陰沉,手不由自主的從腰間的刀柄鬆開,並將戰刀扔在了地上。
他們是勇猛,但再勇猛能敵得過這數百人嗎?百餘弓箭手能將他們射成篩子。
薑林揮了揮手,輕刀入鞘,弓箭輕回,但還是有數十人盯著他們。
時間慢慢的流逝,一名名的在濠鏡乾活的大明百姓拖家帶口、提著包裹從境內出了關隘,他們個個滿是憤怒、恍然大悟、擔憂等等。
憤怒的是,數萬將士戰死,竟然是他們東家的原因造成的。
恍然大悟是對前段時間商船丟失事件的解惑。
擔憂的是他們的工作沒有了,還怎麼養家糊口。
葡萄牙人雖然傲慢無禮、對他們打罵,但工錢開的並不低,且能準時發放。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關隘前七八千人,除去各地商人和夥計,至少有五千人為葡萄牙人工作。
“諸位父老鄉親,事發突然,我們也隻能如此了,
附近州縣安排修整官道、清理河道、修建碼頭等等,管吃管住,每月一兩銀子的工錢,都去前山參將府登記吧!”
“至於各位行商,什麼時間開放取決於葡萄牙的賠償,短則半個月,長則三個月,
諸位還是要做好準備才是,天熱了,就當歇伏了吧!”
薑林隻是簡短的一句話,讓原本心生抱怨的百姓們瞬間平和了許多,然後三五成群的結隊朝著前山參將府而去。
葡萄牙對不起大明在前,朝廷又安排了管吃管住還有銀子拿的活兒,還計較什麼?
至於富商們也隻是輕聲抱怨了幾句,他們比百姓們看的更遠,如果葡萄牙低頭了,以後他們日子會更好過一些。
百姓們聚的快散的更快,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關隘百米範圍內都已經沒有百姓了,隻有看熱鬨的商人們。
薑林轉頭看著葡萄牙眾人“馬士加路也總督,您若是想待在這邊,本將就去給您安排房間,放心,絕對好吃好喝的供著,
若是不想,那就請回總督府待著,不要輕易外出,每天早晚前來點卯!”
“薑林,你放肆……”
“本將勸你們要廢話,我們不能殺你,不代表不能打你一頓,你猜巡撫大人會偏向誰?”
“你……”
“費爾南多!”
馬士加路也低喝了一聲,阻止了剛剛出聲武將的爭論,而後盯著薑林看了看,轉身朝著濠鏡走去。
關隘的另一麵數百葡萄牙人帶著數千的戰奴已經彙聚了起來,殺氣騰騰的看著關隘。
“總督大人,大明如此欺我們,這是恥辱,必須要出了這口惡氣!”
“三百多萬兩白銀,簡直是獅子大開口,我們得兩年才能賺到這麼多!”
“誰給他們的膽子敢如此的對我們?封鎖關隘、不準出入,將我們當犯人嗎?”
“不給他們,關隘不開,我們生意都做不了了。”
“總督大人,我們怎麼辦?不如趁著廣州左衛和右衛沒來之前殺出去!”
“對,費爾南多說的對,我們五千戰奴,一起衝鋒,半炷香的功夫就能解決戰鬥,
哪怕是廣州左衛和右衛來了,以他們的戰力,最遲兩刻鐘就能全殲了他們。”
……
“然後呢?”
費爾南多喋喋不休,馬士加路也突然出聲了。
問的費爾南多等眾將有些錯愕,不自覺的道“什麼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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