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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皇帝,群臣臉色凝重。
這個時候說錯話,後果很嚴重。
但不說話,後果更嚴重。
眾人也在想著,從三國至今,漢人一共對扶桑用兵十一次,但次次都失敗了,難道這個小島國真的是永不日落的國度嗎?
還是說這個島國充滿了不祥?
進退兩難之間,兵部尚書侯恂出聲了“陛下,東征雖然目前失利,但並沒有到撤軍的地步,臣以為以目前的局勢看,可以先行觀望,但我們要做好兩手準備。
第一手則是撤兵的準備,再調集漕船至釜山或者壹岐島,如果扶桑再有其他的奇兵,我們就撤軍回來,從長再議。
如此一來,我們能保證大軍的安全性。
隻要大軍還在,損失一些軍需什麼的都無所謂,重頭再來就是了。
第二手則是進攻的準備,安身立命的帳篷丟失,這不算什麼,從朝鮮都司調一部分,加上現存的,擠一擠就差不多了,
然後從登萊那邊再調一批,最多也就半個就到了,現在天氣炎熱,倒也無妨。
南海水師折損過半,紅衣大炮沉沒了部分影響也不大,荷蘭和西班牙也是損失慘重,也不大可能再進攻,但不排除襲擾,
鐵甲艦隊雖然還在,但我們還有登萊、南京兩支水師,覆滅不了對方,但絕對讓對方討不了好處,
而且後麵基本就是陸戰,紅衣大炮想要從戰船上運送到陸地困難極大,有飛雷炮在,紅衣大炮作用也不大了,所以損失了對戰局影響也不大。
但臣以為,還是要從沿海各省召集能工巧匠,加速戰船的製造,一是為了彌補水師的戰損,不止是麵對扶桑的水師,還要防備荷蘭求援後的援軍來襲擾。
二是為封鎖扶桑四島做準備。
既然戰局到了這一步了,那就徹底的放開了打,徹底的打殘了他們,封鎖四島,讓他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陛下,臣同意侯尚書的兩手準備,戰車是東征推進的屏障之一,既可以擋住扶桑的騎兵,又能擋住扶桑火銃、輕炮的射擊,
現在丟失了,我們當務之急是再運送一批,即可作為進攻時的屏障,也可作為撤退時阻敵的手段。
工部這段時間做了一百六十八輛,可以全部運送,然後將宣府那邊的戰車調過去,為應急之用。
其次,我們可以效仿龍井關之戰,大量製造拒馬樁,讓他們騎兵失去作用,我們可以憑借佛朗機炮、虎蹲炮的數量優勢對扶桑進行攻擊,在進攻尋找用飛雷炮殲敵的機會。”
兵部尚書侯恂和工部尚書範景文兩人提議,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認可。
軍事上的事情,其他四部也沒有經曆過,想發表看法,也不太切合實際。
雖然不能從軍軍事發表看法,但卻是能從建議中看到另外的問題。
督查院左都禦史張廷登出班,臉色嚴肅道“陛下,臣完全同意侯尚書和範尚書兩人的建議,
但五月襄垣雨雹、六月山東大水、臨兆和鞏昌大震、陝西持續大旱,民間已經流言四起了,
若是此戰戰損的消息傳出,那民間的謠言會更盛,民心不穩呀。”
“陛下,張大人所言極是,即便我們不公布戰報,但這六百裡加急沿途無數百姓都看到了,時間長了肯定知道是從朝鮮那邊傳回的,
再結合征調大批漕船、能工巧匠,肯定都能猜出是東征失利,民心惶恐,局勢動蕩。
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大好的局麵將徹底失去了!”
“西班牙和荷蘭殘軍潰敗,但我們水師也損失慘重,他們會不會從呂宋、馬六甲調兵進攻廣東、福建沿海?
逃入安南的安奢和瑤族會不會借機進攻大明?
西蒙古的……應該不會出亂子,但東蒙古就不好說了,畢竟還在整頓中,
萬一倒戈,起兵深入草原,收服其他小部落後再南下,屆時又將成為另一個察哈爾。”
“陛下,喬尚書所言也不無道理,除了這幾者外,去年雖然對建奴犁庭掃穴,但肯定還有漏網之魚的,會不會也在暗中煽動百姓?
還有朝鮮,也是如此!”
聽著眾人的話,兵部尚書侯恂冷聲道“怎麼,諸位的意思是,我們要撤軍嗎?”
“侯尚書,此言差矣,我們不是說撤軍,隻是提出問題,找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哪裡來的那麼多兩全其美的方法?不調漕船,現造來的及嗎?
即便現造,大量征召能工巧匠不會暴露嗎?
西班牙和荷蘭水師厲害,但登陸了那就不好說了,我們也不是三四年前的大明了,海上打不過,陸地還打不過?
西南有忠貞侯鎮守,還有天險在,安奢即便是想做什麼也無能為力吧!
至於東蒙古,我們是鞭長莫及,但隻要他們敢搞事情,等扶桑事了了,那我們就效仿成祖,率數十萬大軍,橫推了。
陛下在草原之戰時就說了,要打到斡難河畔,早晚都是要打,也無所謂了,
再說了,他們的戰刀、鎧甲等都被我們沒收了,他們想起兵也需要本錢、更需要時間,至少目前不可能。
最後就是建奴殘留和朝鮮了,敢暗中搞事情的,直接殺無赦,連坐,我就不信他們能搞出什麼大花樣。”
侯恂說到這裡,又看向了皇帝一眼,跪了下去“陛下,臣說句大不敬的話,即便是東征大軍全軍覆沒了,也傷不了大明的元氣。
騰驤四衛還有兩衛在,禁軍十二衛還有八衛在,加上京營,這就是二十萬精銳了。
山海關、薊鎮、宣府、大同、榆林五鎮總兵都是陛下親自提拔的,忠心可鑒,四鎮至少也有二十五六萬人,
加上白杆兵、潼關衛、孝陵衛、河西鐵騎和關寧鐵騎等地方精銳以及鎮守西南的忠貞侯秦良玉麾下的大軍,朝廷至少有六十萬精銳大軍,
戶部存糧億石、存銀數千萬兩,火器研究院的火器技術和工業研究院的技術,我們將無懼任何變故。”
“甚至……”
說到這裡,侯恂停頓了片刻,沉聲道“陛下,臣倒是有一個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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