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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軍令傳達到了各船,等各船給了回複之後,一半的紅衣大炮仰角抬高,石頭在空中劃出了一個開口略小的拋物線。
數百顆石彈飛上半空中,然後在朝著海岸線邊瞄準鷹船的兩支扶桑軍隊砸了下去。
“媽的……快後撤!”
領頭的兩名武將怒吼著,帶頭朝著後麵跑去。
甭管他們是不是精銳,在半空中石彈麵前,他們的頭顱都跟西瓜一樣的脆弱。
沒有絲毫防備的眾人再一波石彈羽的攻擊下狼狽的躲避著,時不時的響起一道淒厲的慘叫聲。
鮮血飛濺,碎肉橫飛。
有的人直接就是頭顱稀碎,但還是在慣性作用下,往前跑出數步後才倒在地上。
有人則是被彈跳的石頭觸碰到,傷到胳膊的倒也還算好,勉強後撤著,隻是速度慢了些。
可傷到雙腿的,基本都是骨折了,倒在地上慘嚎,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同袍被石彈砸中,死在自己眼前。
然後在煎熬中……等死。
至於說其他人救援,這個時候都是扯淡,救援一個,就有可能搭上三四個。
他們後撤著,可明軍也在迅速的調整著紅衣大炮的炮管仰角,追著後撤的扶桑軍士。
在這種追殺之下,這批阻止的軍隊也隻能無奈的撤回了紅衣大炮的陣地後麵。
於此同時,明軍的戰船隊伍中,百餘艘戰船從艦隊中急速朝著海岸線衝來,在鷹司信房等人千裡鏡的視線中,都能看見進戰船上水手瘋狂搖櫓的身影。
“將軍,他們這是準備登陸了!”
“調整紅衣大炮,十門一組,瞄準一艘,集中攻擊!”
鷹司信房沒有回應,而是下達著軍令,而後又朝著身後剛剛撤回來個兩名武將低喝道“千真白賀、野木輝月,本將再給你們各一萬兵馬,一會兒明軍登陸,他們的紅衣大炮就失去作用了,
他們跨越壕溝就是你們的機會,你們就衝上去,與他們短兵接觸,務必將他們阻擋在壕溝三百米範圍內!”
“末將領命!”
兩人立刻回應,眼中滿是憤恨之色。
轟!
轟!
轟!
……
扶桑的紅衣大炮調整完了角度,開始朝著前進的明軍戰船轟去。
看著密密麻麻的石彈,衝出的的蒼山船上的軍士立刻將木質盾牌架了起來,整個蒼山船的甲板之上瞬間就跟加了一層防護罩一樣。
石彈落到木質盾牌之上發出砰砰的聲音,下麵的軍士臉色微微緊張,雖然這木質盾牌是經過多次試驗後得出的厚度和選定的材質,但萬一砸穿了就完蛋了。
兩三裡路的距離,在軍士們瘋狂的搖櫓之下也隻是一刻鐘就到了。
“放!”
隨著一聲怒吼,戰船上軍士頂著石彈雨,迅速的扣動了早已經準備多少的床弩。
嗖!
呼!
咻!
兩米長的床弩主箭矢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瞬間穿越了三裡路的空間,將還在填充火藥裝彈的扶桑軍士射穿。
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射中的軍士帶起三四米遠,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而箭矢卻是繼續飛出數米遠。
有的箭矢則是射中了紅衣大炮,發出咚咚的巨響,炮管都出現了明顯的凹痕,箭矢被炮管反彈出去,將周邊的軍士砸的脛骨碎裂、口吐鮮血。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所有扶桑的將士們震驚住了。
忙碌著填充彈藥的炮兵們也被嚇得忘記了手上的動作,怔怔的看著明軍的方向。
可不待他們繼續下令,又是兩道箭矢飛躍而來,直接射在了炮台之上。
砰!
轟!
炮台發出砰的巨大聲音,而後在眾人驚恐中,用巨石壘出的跑台直接倒塌,幾千斤重的紅衣大炮猛然砸在地上。
嘶!
扶桑眾將倒吸了口涼氣,眼中滿是驚駭。
鷹司信房看著灰塵中的紅衣大炮和地上慘嚎的軍士,怒吼道“開炮,瞄準前麵的戰船開炮!”
他雖然不知道這些箭矢是什麼兵器,但若是放任這種兵器的進攻,他們這百餘門紅衣大炮就得全部報廢了。
實在是這種兵器的攻擊精準度太高了。
被驚醒的眾軍士迅速的動了起來,開始朝著明軍攻擊。
想法是好的,但現實卻是殘酷的。
效果是有的,但與明軍的戰果對比就差太遠了。
明軍的紅衣大炮比他們多,加上精準性極高的床弩,他們這邊每時每刻都有數名軍士戰死。
“將軍,將紅衣大炮後撤吧!”
一名武將聲音微微顫抖的響起。
實在是明軍的床弩太過於厲害了,哪怕是他們利用盾牌、楯車來防禦,都沒有太大的用。
剛開始是擋住了,可明軍發現了這一情況下,兩三門床弩配合,第一架床弩直接將楯車、盾牌撞飛,
而後兩支主箭矢飛來,將露出來的軍士射穿,砸中後方的軍士。
就這麼對轟了一刻鐘的功夫,他們的炮兵至少死了四五百人,有八門紅衣大炮的炮台倒塌。
另外有九台被箭矢擊中,導致炮管出現凹痕,在火藥的衝擊下出現了輕微的裂痕,再發射下去估計就要炸膛了。
如果再不采取行動,這百餘門紅衣大炮就要徹底的完蛋了。
聽著部下的聲音,鷹司信房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咬牙切齒道“撤!”
得到軍令後,後方等待的軍士衝了上來,頂著明軍的石彈開始拆卸紅衣大炮。
他們將一根跟圓木放在地上,而後將紅衣大炮方在圓木之上,再在炮管之上套上繩子,用四批戰馬拉動,軍士則是相互配合的將輪流鋪設圓木。
這是最為省力的方法,但問題是如此以來,人就多了,對這種情況,一支床弩能射穿七八人。
加上數百門紅衣大炮的轟擊,每一息時間都有百餘人死亡。
屠殺,這是**裸的屠殺。
“將軍……”
“閉嘴!”
鷹司信房怒吼了一聲,眼中滿是不忍和驚駭。
若是知道明軍有這種武器,打死他們都不會將這百門的紅衣大炮安置在這前方。
但現在沒有後悔藥,眼中的不忍之色瞬間被冷漠取代。
每息百餘人的死亡他又何嘗不心疼,但相對於百餘門的紅衣大炮來說,死的人就不算什麼了。
隻要這批紅衣大炮運送到後方,架在葉嶽山麓上,明軍進攻時,必定能給明軍造成極大的傷害。
海麵旗艦上的孫傳庭看著後撤的扶桑軍士,冷笑道“現在想起來撤了?”
“可惜晚了!”
“傳令,所有戰船極限靠近海岸線,所有紅衣大炮全力進攻,不用考慮損耗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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