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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聯軍還有支援?”
錢越京的笑聲戛然而止,而後拿起千裡鏡快速的掃視著四周。
但隻是瞬間,他就放下了千裡鏡,嘴角滿是冷笑。
他以為瞭望兵所說的中計是荷蘭聯軍還有支援,但方圓數裡並沒有其他戰船。
但他們的確是中計了。
在他們獵殺荷蘭聯軍逃跑的小船的時候,荷蘭聯軍的十八艘蓋倫船和二十餘艘中型戰船也跟著朝著四麵衝去。
可問題就出在這裡,他們獵殺時深入了荷蘭聯軍剛剛所在的地方,剛剛逃走的戰船又重新掉頭朝著他們衝回來了。
三四十艘戰船在兩艘蒼山戰船三裡外形成了合圍之勢,且在極速朝著他們衝來。
四麵八方都有敵船,相距兩三百米,距離他們三裡地,蒼山船速度是快,但也無法從這些合圍的戰船中逃走。
隻要被這些戰船撞上,或者說被逼停,荷蘭軍士就能登船與他們白刃戰。
即便是蒼山船有掌心雷這種爆炸性火器,荷蘭聯軍用人命堆也能堆死他們。
“指東打西!”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這招實在是漂亮,換做其他戰船就死定了,但是可惜了……”
十六號戰船上的千戶錢越京輕歎了一聲,而後高聲道“全船都有,十息時間準備,換飛雷炮!”
“左側三炮最大射程,十號墊木,間隔二十米,三段式覆蓋,提前量三十米!”
“右側三炮七號墊木,射程兩百五十米,間隔二十米,三段覆蓋!”
軍令下達,二層內預備的十餘名軍士迅速抬出了一箱箱的飛雷彈,一部分軍士則是將掌心雷的箱子合起來推到一邊,然後開始調整紅衣大炮的仰角。
一根根引線塞進引線口,一枚枚帶著發射藥的飛雷彈裝進炮管,用捯杆壓實。
待一切準備妥當後,再次下達軍令“左滿舵,全速航行,目標正前方荷蘭旗艦!”
冒著濃煙的蒼山戰船朝著合圍而來的蓋倫船衝去,這一幕讓前方的荷蘭旗艦上的普特曼斯和將士們滿是興奮之色。
“兄弟們,我們可能會死,但我認為死的有價值。”
“用我們的死換取南海水師的這艘戰船,給其他兄弟們爭取逃生的時間,這是值得的。”
“更何況,我們不一定會死,我們這艘船有兩百六十人,而對方隻有三十七人,我們船長五十米,對方隻有二十五六米,
無論是人數,還是船的長度和質量、技術,我們都占據絕對的優勢!”
“等會我們撞上去的瞬間,船首上的手持盾牌的軍士就就立刻跳到南海水師的戰船上,往前推進,後方的軍士要跟上,迅速的攻擊!
不要給蒼山船的明軍軍士反應的時間!”
“你們都是真正的勇士,荷蘭百姓會記住你們的!”
“戰!”
“殺!”
……
旗艦上的數百將士怒吼著,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死死的盯著前極速行來的蒼山船。
“兄弟們,明軍上當了,我們的計策成功了!”
“用力,加把勁!”
“向左再靠一些!”
“堅持住,將南海水師的蒼山船夾在中間,我們就勝利了!”
“衝、衝、衝!”
……
旗艦周邊的蓋倫船上的艦長怒吼著,搖櫓的軍士們也跟著怒吼,喊著號子,頭上熱氣蒸騰,膀子上的汗水如雨柱流下。
勝利就在眼前,不得不拚命。
八百米……六百米……四百米……
濃鬱的煤炭的煙味飄蕩著!
荷蘭聯軍軍士們怪叫了起來,隻要能乾掉前方的戰船,就能活命了!
“準備!”
“右滿舵!”
“開炮!”
荷蘭聯軍的蓋倫船的艦長怒吼著,軍士們蓄勢待發。
蒼山船上的武將也怒吼著,左側火炮手將燃燒的火把湊近的飛雷炮的引線,引信嗤嗤的跳躍著火花。
舵手迅速轉動橫舵柄,極速行駛的戰船瞬間來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轉彎,船體橫在了荷蘭旗艦正前方兩百**十米處。
嗖……嗖……嗖……
同一時間,三顆飛雷炮從炮管飛射而出,直奔正前方的荷蘭水師旗艦。
“媽的,什麼東西?”
看著三顆冒著煙的東西飛來,普特曼斯爆了句粗口,而後心驚肉跳的怒吼道“加速、加速……”
轟!
轟!
砰!
普特曼斯話音還未落,三顆飛雷彈就跨越了三百米的距離,落了下來。
第一顆落在了船首五米左右的位置,劇烈的爆炸,直接將甲板炸出了直徑三米的大洞,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擊穿下方二層船艙。
若非蓋倫船有七層的甲板,這一顆飛雷彈就能讓旗艦沉沒。
船首準備跳上海滄船的軍士直接被氣浪推出了甲板,‘手舞足蹈’的跌落海中,然後被繼續前進的戰船壓進了海中。
甲板上的軍士也不好受,四射的鉛子直接覆蓋了下來,讓他們成了活靶子。
第二顆直接落到了旗艦中間偏後的位置,這個位置好死不死的剛好是主桅杆的位置,飛雷彈爆炸,直接將桅杆炸的倒了。
三十米高的主桅杆在船上軍士的驚恐中朝著後方砸了下去。
砰……哢嚓……
巨大的桅杆將後方的艉樓砸塌,碎木四濺。
下方的軍士直接就被埋了進去。
一時間,慘嚎聲震天。
至於第三顆,直接就掉進了海中,炸出了數米高的浪花。
這一變故不止旗艦上的軍士們震住了,周邊急速衝過來的戰船也滿是驚駭之色。
實在是沒有想到明軍竟然有如此神器。
他們是震住了,但前方的蒼山戰船可沒有震住,一直保持左滿舵的蒼山船在原地畫了個圈,右側的三顆飛雷炮已經對準了荷蘭水師旗艦。
在旗艦上將士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三顆飛雷彈就再次落了下來,這一次的發射,比起左側的攻擊,精準性差了一些。
一顆落到了旗艦三十餘米的海中,濺起數米高的浪花。
一顆落到甲板之上,甲板再次被炸出了一個直徑三四米的大洞,無數的裂縫向著周邊延伸著。
更有無數的荷蘭軍士被鉛子、碎木被射成了刺蝟。
最後一顆與旗艦擦肩而過,落到海中爆炸開來。
水浪和氣浪的衝擊雖然沒有將船壁砸出大窟窿,但也是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縫,海水咕咕的朝裡麵滲透著。
若是不及時修補,傾斜是在所難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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