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幾次之後,九州島和本州島、四國島就沒人敢下外海了。
捕魚、海鮮等等全部都停了;
商船也都全部停運……不對,是沒船了。
習慣了海運的方便快捷和低成本,此刻沒有了船,陸路馬車也是急缺。
大量的貨物堆積,有些無法長時間存放的都直接腐爛,這邊爛了,其他地方卻是急缺。
尤其是最嚴重的九州島,差點處於失聯的狀態了。
“大君,目前彙總的情況就是這樣了,各地雖不至於暴亂,但也是一片叫罵聲,
若是再不解決運輸的問題,我們就損失嚴重了,也會失去民心。”
“很明顯,明軍就是想利用此種方法,引起百姓的恐慌,然後讓我們產生內亂,然後趁機攻擊我們,我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現在隻有兩條路可以走,其一調瀨戶內海的鐵甲艦隊護航,或者從瀨戶內海一直在內海到達關門海峽,出其不意的乾掉大明的部分水師;”
“不行!”
一名普代大名剛說完,新上來的老中鬆平信綱就出聲反對了:“截止到目前,鐵甲艦隊是我們最後的水師依仗,
按理說,明軍覆滅了我們兩支水師後應該立刻覆滅鐵甲艦隊了,如此他們便可長驅直入了,但為什麼沒有呢
就是因為鐵甲艦隊在瀨戶內海,他們不敢進入內海,一旦進來我們就能堵死入海口,耗死他們。
他們現在這麼做,很大可能就是要引誘我們出去。
一旦鐵甲艦隊被殲滅,大明水師就能沿著本州島繼續東行,從三浦進入東京灣,直奔江戶城,以明軍水師的火炮,登陸是輕而易舉的,
會出現什麼後果,你們都明白吧!”
眾大名臉色巨變,而後陰沉,其中一名大名怒道:“那你說怎麼辦彆隻顧反對,現在要的是解決方法!”
“解決方法自然是有的,需要你們的配合!”
不待眾人詢問,鬆平信綱繼續道:“海運走不通了,那就走陸路,各大名軍中有很多運輸軍需的馬車,調出來借用部分用以緩解壓力。
目前看,江戶城以北區域未遭受明軍水師襲擾,隻要通過陸路將貨物運送到神戶,從神戶走內海送到本州島西部、四國島北部以及九州島的大分,
然後再從各個碼頭走陸路到各縣,這一段距離,各地都能自行解決,我們要解決的是江戶到神戶這千餘裡地的運輸,
本官算過,十萬石以上大名出五十架,萬石以上大名出三十架、五千石大名出十五架、千石的……就算了,如此加上各地的馬車,就能解決了,也不大影響諸位領地的運轉,
是看著扶桑百姓內亂,還是保留自己的實力,你們自己做選擇!”
選擇個屁……這還有得選擇嗎
眾大名心中怒罵了一聲。
大明伺機而動,隨時都可能進攻,如果內部再亂起來,那就徹底的等著亡國吧。
亡國了,彆說能保住他們現在的地位和富貴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所以,眾大名毫無例外的,全部都同意了。
“好了,再說第二個事情!”
鬆平新增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如果大明要進攻我們,目前我們推斷出四條路。
“第一條路,從大明南直隸的上海縣出兵,以濟州島為中轉,然後進攻五島,再進攻九州島西北的平戶、正西的西海、西南的長崎。
但這一條路風險太大了,海上天氣多變,風浪無情,無論是運輸兵力還是補給物資,都會有極大的危險,他們承受不了的。
所以,基本可以不考慮的。”
“第二條路,沿著朝鮮鴨綠江北上,經過苦夷島,進入蝦夷地(北海道),從北海道一路南下,再度過津輕海峽進入本州島。
但這一條可以直接排除了,一是路程太長,沒辦法補給,
二是要度過寬六七十裡的津輕海峽,需要大量戰船,這完全不大可能。”
“好了,排除這兩條不大可能的路線後,就隻剩下最後的兩條,且可行性最大的兩條。”
“第一是借道朝鮮,從釜山用戰船穿過朝鮮海峽運送到九州島玄海町,然後逐步進攻。
如果借道朝鮮……”
“等一下!”
眾人循聲望去,發現出聲之人是長州藩第二代藩主毛利秀就。
鬆平信綱看著毛利秀就,沉聲道:“秀就君,你是不是想說大金占據遼東,更是三方合力侵占了朝鮮,明軍無法借道”
“對!”
隨著毛利秀就的回應,眾大名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鬆平信綱的身上。
鬆平信綱平淡的臉色猛然一肅,冷聲道:“諸位知道前段時間大明奸細突襲二條城的事情吧,
因為我們得到了加急軍情,建奴、蒙古和我扶桑三方聯軍被大明北討大軍接連兩次打敗,退守鴨綠江,
等我們得知情報後,大君召集眾臣議事,明軍則是抓住了這個機會突襲。
很遺憾的告訴諸位,從我們在朝鮮釜山和長崎港口的水師被覆滅後,再也沒有得到任何關於三方聯軍的消息了。
他們現在在哪裡戰況如何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麼我們都不知道。
我們推演過最壞的打算就是三方聯軍覆滅,明軍重新占據渤海的沿海路線,打通遼西走廊和遼陽以北區域,將寧遠、遼東半島、皮島、朝鮮四地連成一片。”
“什麼”
“什麼”
“什麼”
“鬆平信綱,你們這些老中都是乾什麼吃的”
“能不能行了,不行了就換人來做!”
……
一連數聲驚呼聲在大殿內響起,一大半的大名站了起來,眼神灼灼的盯著鬆平信綱,滿臉的震驚和憤怒之色。
數萬大軍出征,一個多月沒有信息傳來,放在任何勢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現在就真實的發生在了他們扶桑身上了。
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且他們也突然驚覺,剛剛的第二條路想錯,他們以為鬆平信綱的意思是大明用戰船將軍士運送到鴨綠江口,然後沿著鴨綠江北上。
現在聽了鬆平信綱的話後才知道,那是直接穿過遼東北上了。
“雖然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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