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自己看吧!”
曹變蛟臉色有些不好看,朝著勇士營軍士揮了揮手,眾軍士散開一條道。
孫傳庭、毛文龍、曹文詔三人順著通道看去,瞬間就懵逼了!
勇士營護住的竟然是蒙古諸部的人,而且看起來似乎身份還不算低。
幾個意思
搞這麼大陣仗就是為了救這些牆頭草
沒直接將他們分屍就已經很不錯了,還保護他們
看著三人疑惑的眼神,曹變蛟看著蒙古諸部首領沒好氣的道:“這幾位估計你們也不認識,本將給你們介紹一下。”
“這位是騰驤左衛指揮使曹文詔,正三品武將,這裡防線的總指揮!”
“這位是東江總兵、東江伯毛文龍,正二品武將。”
“這位是禁軍都指揮使孫傳庭,正二品武將。”
“本將,勇士營指揮使曹變蛟!”
“你們不是要找人嗎人已經來了,還藏著掖著做什麼”
聽著一連串的介紹,眾武將疑惑更深了,但還是耐著性子等著。
而蒙古諸部的首領和武將們則是麻了,隨即恍然大悟。
難怪這些明軍個個無比精銳,打的他們毫無還手之力了,比之他們蒙古軍士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禁軍就不用說了,皇帝的親軍,而勇士營、騰驤左衛,那是皇帝親軍中親軍,論精銳程度絕對是大明第一的存在了。
震驚過後,阿都沁等人緩緩的拉開盾牌,露出了裡麵的場景,結果孫傳庭幾人更懵逼了。
隻見皇太極等幾名建奴的高級武將被蒙古軍士拿刀架著脖子,滿臉戒備的盯著眾人。
他媽的……什麼情況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彆多,真是活久見了。
以為勇士營是在保護蒙古諸部,結果發現蒙古諸部劫持了皇太極。
能來這裡的幾人,個個不說七竅玲瓏心了,那也都是人精。
隻是瞬間就明白了曹變蛟招他們來的用意了,更明白了蒙古諸部的用意。
皇帝和袁可立未來之前,曹文詔是最高負責人,哪怕孫傳庭和毛文龍官職都比他高,這會兒也隻能聽他的。
曹文詔沉聲道:“你們不是找本將嗎本將來來,想談什麼,現在說吧!”
“你不夠格,也決定不了,讓袁可立或者……大明皇帝來!”
阿都沁搖了搖頭,臉色堅定道:“彆嚇唬我們,既然我們做了,那就是徹底豁出去了,
聽說你們勇士營是大明最精銳的存在,你們不妨可以試試,看看在你們弄死我們之前,我們能不能先弄死皇太極。”
“你……”
曹文詔氣的直想罵人,他媽的,叫自己來就是讓你們諷刺的
但他必須要承認,阿都沁他們手中的皇太極對大明和皇帝來說是十分重要的。
努爾哈赤自萬曆十一年起兵造反至今,近五十年的時間中,不僅占領了遼東之地,更是屠殺了數以十萬計的軍民。
僅僅是萬曆四十七年的薩爾滸之戰,明軍慘敗,總兵一級武將戰死四人,道員、副總兵、參將、遊擊等將領戰死三百一十人,這是奇恥大辱。
自萬曆四十六年到天啟七年,軍餉高達六千萬兩,給整個大明帶來了多大的傷痛。
ps:這個軍費是《明季北略》中的記載,真假不知道,不用過多深究。
現在要滅掉建奴了,太廟獻俘若是獻上皇太極,這彰顯的意義絕對是不一樣的。
“毛總兵,即刻率東江兵從此地向東南清理!”
“孫都指揮使,即刻率禁軍,從此地向西北清理!”
“封正魁,你率騰驤左衛從此地向西南清理!”
“記住了,凡是建奴聯軍,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投降,格殺勿論,務必要在鑾駕到來之前結束大戰!”
眾人沒有絲毫的猶豫,率軍立刻再次殺入戰場之中。
曹文詔冷冷的看著阿都沁等人,沒法對你們動手,還沒法對蒙古諸部動手嗎
可惜的是,阿都沁等人眼中的痛苦之色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堅定。
戰場在廝殺著,有了毛文龍、孫傳庭兩部的五萬生力軍的加入,戰場優勢再增。
加上衝鋒和鏖戰了個把時辰,建奴聯軍已經是強弩之末,沒有了高級武將的指揮,更是潰不成軍。
說屠殺有些過了,但基本都是手起刀落了。
長刀劃過,鮮血噴灑、零落成泥。
到了日暮時分,大戰結束了。
如血的殘陽下,無數具屍體躺在略微炙熱的戰場之上,受傷的戰馬跪臥在地上淒厲的嘶鳴著。
血液浸濕了地麵,與泥土、肉漿等形成了爛泥地,每一腳踩下去,血泥飛濺。
一處處的小型坑窪中,彙聚了一汪汪的血水。
時不時的有軍士從死屍堆中爬起,掙紮著朝前麵走去,然後又噗通一聲摔倒在地麵上,不知道是斷了氣,還是沒有了力氣。
濃鬱的血腥之氣彌漫方圓數裡之地,鳥不敢飛,獸不敢鳴。
萬籟俱寂,隻有兩側山脈上逃走的建奴聯軍軍士踩中地雷發出的轟鳴聲。
“傳令各部,各自負責一個方位向中心處補刀,統計戰損!”
軍令傳達,各部再次齊動。
相比廝殺,補刀這種活雖然輕鬆,但更加的危險,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地下躺著的‘屍體’會不會詐屍。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補刀結束了,孫傳庭等人彙聚到了一起。
不待眾人開口稟報戰損,西南方兩騎飛速到了跟前,馬上軍士大聲道:“指揮使大人,陛下鑾駕已經離此地不足三裡了!”
曹文詔看著幾人,臉色一正,低聲道:“諸位,一起去恭迎陛下聖駕吧,等見了陛下後再稟報戰損情況!”
說完又瞟了一眼蒙古諸部首領後便率先離去,眾人相互看了看後也跟了上去。
毛文龍臉上雖然平淡,但實則內心有些打鼓,即便他經曆了無數風雨和大戰。
短短三年……一年的時間,曾經在敵後攪動建奴風雨,朝廷視為奇兵的存在,就已經變得可有可無了,現在更是可以成為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了。
雖然他一直和東江眾將領說能保住他們,但他心中真的沒底。
而蒙古諸部的首領心中更是無比的惶恐和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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