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前方西北方四裡處發現大量建奴軍士。”
馬祥麟臉色一變:“傳令,全軍備戰!”
而後繼續問道:“大量有多少”
“不知道,無邊無際,估摸著至少好幾萬吧,整個隊伍拉出來了四五裡地!看起來似乎是潰敗下來的。”
“數萬潰敗”
馬祥麟愣了愣,這兩個詞聯係在一起,怎麼看都極為奇怪。
建奴軍士的戰力可不弱,能潰敗數萬,那就說明有十數萬的軍隊參戰了,如今的這種局勢,唯有北討大軍擊潰了建奴。
“將軍,潰敗的建奴軍士中似乎有扶桑的軍士!”
“扶桑”
馬祥麟臉色一肅,朝著身邊的幾名將領道:“諸位,前麵潰敗的一定是三方聯軍了,我們緊趕慢趕,還是沒有趕到建奴在潰敗前擋在戰場到遼陽的官道上,
現在再去遼陽已經來不及了,本將建議,我們急行軍截住建奴聯軍退路,用陛下調撥的一百門飛雷炮開路,他們已經嚇破了膽子,估計不會戀戰,
尤副總兵,你率宣府軍負責左翼,趙副總兵,你率薊鎮軍負責右翼,本將負責中路,相聚百米,三路軍相互呼應,將禦雷營護在中間,飛雷炮開路。
我們組成塔式長槍戰陣,百人一組,從正麵鑿穿他們。
周副千戶,飛雷炮就交給你們禦雷營了,能不能最大程度殺傷建奴聯軍,就看你們了!”
“末將領命!”
“末將領命!”
宣府副總兵尤世威和薊鎮副總兵趙光瑞兩人立刻同意了,禦雷營的副千戶錢周正峰雖然沒有回應,但臉上戰意滿滿。
見三人同意後,馬祥麟抬頭看著身後的三萬餘疲憊的將士,高聲道:“將士們,北討大軍已經擊潰了建奴三方聯軍,他們正在潰逃,我們要抓住機會,痛打落水狗,
升官發財,封侯拜相就在眼前了,衝!”
眾軍士猛的一聽,一天一夜急行軍的疲憊瞬間被衝散了,個個跟打雞血一樣在各自將領的帶領下朝著前麵衝去。
一刻半鐘後,三萬餘大軍已經看到了潰敗的建奴三方軍了。
“兄弟們加把勁,攔住他們!”
馬祥麟怒吼,身後的兩千白杆兵和一千禦雷營速度再次猛增。
“大汗,前方發現了明軍,看方向應該是馬祥麟部了!”
聽著斥候的稟報,皇太極臉色更冷了。
媽的,崇禎小兒拿火器欺負我們也就算了,現在連馬祥麟也欺負本汗,真以為本汗是泥捏的,誰都能來捏一把
“傳令,繞過去,不要戀戰!”
憤怒歸憤怒,但沒有失去理智。
明軍還在後麵追著呢,萬一在這糾纏的功夫被明軍追上,到時候真的要全軍覆沒了。
數個呼吸後,兩軍相遇了,馬祥麟部的數門佛郎機炮、虎蹲炮開火了,瞬間讓正前方的建奴軍士放緩了腳步。
而後一百門飛雷炮開火了,瞬間清理出一片真空地帶。
下一瞬間,建奴聯軍如同洪水遇見了分流壩一樣,直接朝著兩側繞去,自動避開了馬祥麟部。
這一舉動,直接讓馬祥麟的三萬軍士懵逼了,拚儘全力準備廝殺,結果人家直接繞走了,這讓他們很是難受。
馬祥麟反應很快,立刻怒吼道:“按三號預案,百花齊放!”
“殺!”
三支大軍在一起與建奴戰鬥近一年時間,配合的那叫一個默契,隻是軍令下達的瞬間,戰陣變換。
一個個千人小陣分離出去,朝著建奴分開的隊伍追去。
所謂的百花齊放就是將大軍分成千人的長槍戰陣,攜帶五門飛雷炮,自由追擊,以三裡為限,人在炮在,人死炮毀,相互支援!
是一種誘敵深入,攻守兩用的戰法。
人少的直接撞過去,將建奴穿成肉串。
人多的先發射幾枚飛雷炮,然後再撞過去串成肉串。
百花齊放效果果然很明顯,但也很慘烈。
兩刻鐘後,建奴聯軍再次擺脫了馬祥麟部的阻擊,朝著遼陽城退去。
又是半炷香的功夫,曹文詔帶著明軍追了上來,抬著火器終究是比不上輕裝逃跑的。
曹文詔下達了防禦的命令後,走到了馬祥麟身邊,笑道:“馬將軍,你這邊來的正是時候,竟然真的趕上了。”
馬祥麟臉色有些不好看,鬱悶道:“建奴聯軍是怎麼回事,直接不抵抗的,也太怪異了!”
“不抵抗是對的,你一會見到陛下就知道了!”
見曹文詔臉上的笑容有些神秘,馬祥麟有些疑惑,但現在不是深問的時候:“要不要繼續追”
“不用,攜帶火器的我們,根本就追不上他們的騎兵,不攜帶火器容易被他們掉轉頭乾掉,
先打掃戰場,回去聽陛下和袁閣老安排!”
曹文詔擺了擺手,抬頭看著已經跑的沒有影兒的建奴聯軍,淡淡的說了一句。
心中卻是冷笑著,跑能跑到哪裡去跑的了一時還能跑一世
退守遼陽城,正好甕中捉鱉,一鍋端了。
若是撤去朝鮮,剛好順著他們的意思。
隻不過早死晚死的問題!
在他看著建奴聯軍退走的方向的,狂奔了個把時辰的聯軍卻是停在了遼陽城三裡的位置。
“怎麼回事,怎麼繼續走了”
“搞什麼遼陽城近在咫尺,不進城等著明軍追上來嗎”
“趕緊進城,據城防守!”
“將軍,不是我們不進城,是前方大金軍在攔著不讓進,不僅不讓我們進,他們自己也沒有進去!”
“混賬……皇太極想做什麼老子要劈了他……”
“將軍,大金派人請您過去議事情,同時讓您清點戰損!”
“他還好意思請本將議事不請,本將也要找他問問,簡直就是個蠢貨!”
……
一個個怒罵聲在遼陽城前三裡處的一處平原上的各部大軍中響起,繼而一匹匹戰馬朝著城門前而去。
片刻後,渾身狼狽的保科正之、柳生宗矩等扶桑的領軍武將進了用柵欄圍城的臨時大帳中。
看著保科正之等人隻是模樣狼狽,皇太極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和狠辣之色。
若是戰死了,他就能名正言順的接手他們的軍隊了。
現在沒死,大軍還損失慘重,搞不好就要分崩離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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