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境內如何接管”
“蒙古諸部如何處置”
“何時攻打扶桑”
崇禎快速的說出三個問題,眾人臉色也嚴肅了起來。
這三個問題,一個比一個棘手。
朝鮮雖然王室死傷殆儘,但截止到目前昭顯世子還是沒有找到。
一旦建奴三方被圍殲,若是這個時候跳出來,感謝大明幫他們複國,那就搞笑了。
“陛下,臣以為此事不用擔心,昭顯世子不出來則罷了,出來了臣直接派人弄死,然後找個人冒充一下,公開聲明願意徹底歸附大明,以後慢慢漢化就是了。”
“陛下,臣以為李指揮使的方法可行、穩妥,但臣有不同的看法,
在我們進入朝鮮之前,他們已經亡國了,我們是從建奴手上獲得的,已經和原朝鮮沒有關係了,我們打下了那就是我們的,敢反抗的直接殺了,史書是勝利者書寫的。”
“至於說接管,也好辦,建奴三方進攻時,部分官員、世家都已經被乾掉了,也沒有軍隊了,我們駐紮一兩萬人就足以應對任何問題了,
在朝鮮境內扶持一批士族起來,從大明調幾十位官員以及百餘位國子監的貢生,再抽調幾百名胥吏,三年後給予升遷,
如此之下有的是胥吏願意去朝鮮境內拚命乾活的,接手也就不是大問題了。”
“袁閣老所言甚是,臣附議!”
“臣等附議!”
……
“那此事就這麼定了!”
崇禎沒有絲毫的猶豫,而後看向吏部尚書房壯麗:“房愛卿,挑選官吏之事交由你們吏部了,
根據朝鮮的城池數量,配備一名主官、兩名國子監貢生、五名胥吏,六部各出一名員外郎,朕希望,建奴覆滅之時,你們能入朝迅速接管!”
“臣遵旨!”
“另外朕準備讓劉鴻訓擔任朝鮮布政司的布政使,諸位以為如何”
“劉鴻訓”
房壯麗輕聲道:“陛下,可是自稱四素山房主人的劉鴻訓”
見皇帝點頭,房壯麗立刻道:“臣以為可行,劉鴻訓雖然中進士晚了些,年齡也大了些,但卻是曆經萬曆、泰昌、天啟三朝,忤逆魏忠賢被貶為民,
更重要的是他在泰昌元年出使朝鮮,對朝鮮頗為了解,由他擔任朝鮮布政使倒是頗為合適。”
對於劉鴻訓的資料,房壯麗隨手拈來。
主要是因為皇帝登基後讓他審查天啟年間被魏忠賢貶職的官員,劉鴻訓就是其中之一,且口碑不錯的人。
“既然你認為可行,那就傳令劉鴻訓即刻進京,讓他隨大軍一同入朝,待接管朝鮮後擔任朝鮮布政司的布政使。”
“臣遵旨!”
朝鮮的未來就在這三言兩語之間給定了下來。
而後崇禎繼續道:“蒙古諸部怎麼處理雖然蒙古諸部的十餘萬精銳會在朝鮮給乾掉,但他們在蒙古草原還有數十萬民眾,也還能抽調數萬可戰之兵。”
“陛下,在土默特歸順後就已經定下了蒙古諸部歸蒙古理藩院管轄,既然如此,那蒙古諸部就讓土默特順義伯卜石兔去處理,
能如土默特一樣放下兵器、解散軍隊,歸順我們更好,若是冥頑不靈,那也隻能將他們的有生力量全部滅掉了。”
“臣附議袁閣老所言,歸順是最好的結果,我們雖然有滅掉他們的實力,可他們是徹底的遊牧民族,草原就是他們的家,
茫茫草原,他們若是一心想要逃走,彆說我們撒進去幾萬大軍,就是幾十萬都很難準確的找到他們,
長途跋涉、補給困難,尤其是攜帶了對抗騎兵的戰車、火器等輜重,剿滅更加的困難。”
“臣等附議!”
……
聽著群臣的分析,崇禎點了點頭。
以現在的條件,即便大明擁有很多大威力的火器,但騎兵依舊是戰場的最為頭疼的兵種,
其他不論,單單隻是逃走和機動性,都是普通軍隊難以企及的存在。
威力再大,打不到彆人那就是一堆破銅爛鐵。
除非說哪天出現了射程在數十裡且能準確命中目標的火器,否則騎兵隻能由騎兵對抗。
“那就傳旨卜石兔,讓他回京一趟,隨時做好勸降的準備,但蒙古諸部現在依附建奴的騎兵必須得滅掉,此事由孫愛卿負責!”
“臣遵旨!”
孫承宗立刻給了回應。
至此,皇帝提出的三個問題已經解決了兩個,唯有最後一個是極為棘手的事情。
大明的外敵很多,蒙古諸部、建奴等等,但對大明百姓最恨的當屬扶桑了,隻因為倭寇。
倭寇在大明一朝幾乎未斷絕過,從太祖開國時扶桑搶走山洞兩千餘名女子和殺害大明使者開始,再到嘉靖倭亂,整個大明的東南沿海就未安穩過。
上到官員,下到百姓,恐倭心理嚴重,東南沿海幾乎處於無序的狀態。
“朕以為,扶桑給大明帶來的傷害和影響遠大於建奴,朕想借此機會滅掉扶桑!”
不待眾人回應,崇禎看著門邊的李若漣:“李若漣,挑幾份奏疏,給諸位念一念!”
“嘉靖三十一年,戚繼光在海寧的奏疏:倭寇入城劫掠居民,男則導引,戰則令先驅,令婦女在寺繰絲,裸形戲辱之狀,婦人晝則繅繭,夜則聚而淫之。”
“嘉靖三十二年安南:今倭寇攻城,安南失守,倭寇入城或殺其老幼,或擄其妻而舉家矢亡;或滅其廬舍,或焚其半栗而資產蕩廢……”
“嘉靖三十三年四月,嘉興府陳宗夔的奏蘇:倭寇殺害數千人,蕩民產數萬家,攻陷崇德,杭城數十裡外,流血成川。”
“嘉靖四十一年,倭寇攻永寧、深滬,永寧衛指揮僉事王國瑞的奏疏:永寧城陷,殺傷幾儘,雞犬不留。向時之二十餘萬,今存二三矣,
生者贖命,死者贖屍,屍骸盈野,房屋煨燼……亦有掘人墳墓求取贖金!”
……
足足一刻鐘的時間,李若漣念了十幾條從嘉靖年間的奏疏。
手上的奏疏隻剩下了一本,但他卻是停下了,拿著奏疏的手都在顫抖,雙眼通紅,身上的殺意濃鬱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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