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之人沉默了片刻,臉上閃過一道戾氣。
“既然我們以單獨的商人身份擋不住,那就聯合更多的人,統一戰線,
這些年各府的官員在我們這裡大吃特吃,是時候回報我們了,將利弊和他們講清楚,
不和我們成統一戰線,那就將他們索賄、受賄、貪汙等等惡行捅出去,我們不好過,也要讓他們不好過。”
“會不會鬨的太……”
“太什麼”
出聲之人冷冷的打斷了彆人的話:“以前是我們求著他們,把它們當大爺一樣伺候著,
現在他們的把柄在我們身上了,以皇帝如今的個性,彆說他們貪汙數萬兩了,就算是千兩,估計都是直接砍了,然後抄家的下場,
到了這一步,他們就隻能和我們合作,沒有任何選擇。”
“一會大家離去後,各自去找接觸的官員,不同意的也不要慣著了!
給諸位五天的時間,過時不候,是繼續享受榮華富貴,還是成為任人擺布的提線木偶,你們自己決定,
膽敢想著去北京城出賣我們換取自己富貴的,那就等著被我們先弄死!
行了,都散了。”
眾人帶著凝重的表情離開大堂,從後門離開,融入了黑暗之中。
唯有首座上的人靜靜的坐了一會兒,隨即到房間換了一身黑色夜行衣,戴著一個獠牙麵具,從一側的院牆中翻了出去。
兩刻鐘後,進入了一處偏僻的小院落,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四名身穿黑色夜行衣、蒙著麵的人進入大堂之中,對著首座之人伸出雙手迅速的結著一個個複雜的手印。
“教主!”
見四人坐下,首座之人淡淡道:“情況你們都知道了,這群商人靠不住了,想保住榮華富貴,唯有靠我們自己了,
派人去通知皇太極、鬆平忠輝,告訴他,如果讓皇帝小兒實施了,那他們將再無任何機會了。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中,將我們所有的錢財全部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以防萬一,
停止一切行動,等待通知,未有本座傳召,不得私自來見本座,去吧!”
四人起身離去,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
安排了這一切後,被稱為教主的人,離開小院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另一邊,南京的一處官衙中,數人齊聚,如果有熟人在,一定會認出這些人都是南京六部的官員以及數名勳貴。
“情況諸位也都看見了,皇帝可能真的會改稅製和整頓官場,如果讓皇帝掌控了江南,那留都可能就會被撤銷了,
到時候政治爭鬥失敗的我們隻能淪為平民,加上整頓官場,我們死定了!必須要阻止皇帝掌控江南。”
……
遠在洛陽的福王朱常洵正在後花園中散著步,身後則是兒子朱由崧。
“父王,前些日子從北京傳來消息,建奴大軍攻破龍井關,圍困遵化,若是兵困北京城……小皇帝沒有子嗣,您……”
“閉嘴!”
朱常洵怒喝一聲,打斷了朱由崧的話,雙眼冷冷的盯著朱由崧。
“朱由崧,你若是想死,本王現在就能成全你,免得你將整個王府數百口人命全部搭進去!”
“父王,這……”
“大王、大王……出大事了!”
朱由崧還待說什麼,王府左長史陳長安和右長史薛明海兩人聯袂而來,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珠。
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震驚、興奮、憂慮等等糅合和在一起。
“出什麼事了”
“大王,這是朝廷剛剛送來的三道詔書!”
左長史陳長安將手中的三道詔書遞了過去,而後快速的將詔書的內容講了一遍。
朱常洵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神采,而後看著左右長史:“你們怎麼看”
兩人對視了一眼,左長史陳長安沉聲道:“我們一致認為,戰報是真的,
因為這太好驗證了,數十萬將士參戰,後勤等等,封鎖不住,建奴那邊也能得到驗證,
朝廷發一份假的戰報換來的是得不償失,這種關頭,寧願不發,也不會發假的戰報!”
“至於大赦天下中的圈定範圍,隻有一種可能,陛下登基整頓兵政、還地於民,這都是改革,
大明想要開創盛世,商稅必須要做起來,如此大明國庫才充實起來,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臣估摸著這道詔書是在投石問路,或者說是打草驚蛇,試探一下士紳富商的反應,或者看看有沒有主動跳出來搞事情的,
借著大勝之機,砍幾個,既是殺雞儆猴,也是提前清理一部分。”
“而孔家聖子通敵、血脈不純等等,不好判斷,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陛下在打壓孔家!”
“臣也認為陳大人的分析是正確的,如果這份戰報傷亡數據是真的,那就說明陛下手中掌握著一支強軍,雖然不能控製整個大明,但至少能立於不敗之地。”
不待朱常洵說話,朱由崧一把扯過三道詔書:“胡說,圍殺建奴六萬五千人,我軍才死十萬一千人,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建奴不是傻子,千裡孤軍深入,知道調集大軍圍殺,為什麼不退出
還有什麼商稅,我朝雖然重農抑商,但商人何其多,皇帝怎麼敢”
看著狀若瘋狂的朱由崧,福王眼中滿是冷意,一個巴掌就抽了過去,將朱由崧抽翻在地上。
“來人,將世子結交的那些江湖術士全部拉出去砍了喂狗!”
“將世子關在院內,沒有本王允許,任何人不得探望。”
“潘明海,你親自看守,朱由崧膽敢踏出院門一步,打折他的雙腿,踏出王府大門,剁了喂狗,並且剔除福王府宗譜!”
“大、大王,這、這……”
潘明海愣住了,先是動手,隨即又關押世子。
而地上的朱由崧則是捂著臉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這種處罰,自他長這麼大就沒有過。
“父王,我、我……為什麼,我說的都是……”
“還愣住做什麼,拖下去!”
“本王若是發現朱由崧與外界有聯係,本王砍了你們三族!滾!”
遠處的侍衛這才反應過來,衝了上,也不管朱由崧世子的身份了,抓起四肢就抬走了。
看著被抓走的世子朱由崧,左長史陳平安和右長史潘明海對視了一眼,滿是疑惑。
陳平安輕聲道:“大王,世子雖然頑劣了些,這種處罰是不是太嚴重了些”
福王朱常洵看著消失的背影,冷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的無奈和驚懼之色。
“哼,本王就不信你們沒有聽到什麼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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