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國公投敵、罪己詔、孔家……原來如此,按照大明日報上所說,孔家還真有可能投敵了!”
“什麼叫有可能,是肯定的,沒看見這過程中寫著朱純臣死之前喊了孔家聖子孔興燮的名字嗎這就代表兩者有勾結!”
“叛徒,我漢人最大的叛徒,那副對聯說的太精準了,簡直不知道羞恥為何物!”
“狼子野心、真是狼子野心呀,堂堂的孔府,為何要乾這種事情!”
“為什麼,這很好解釋呀,孔家在宋代時,不斷提高衍聖公的地位和待遇,孔家大量的人憑借聖裔的身份進入仕途,
孔家在宋朝做到資政殿大學士、諫議大夫、簽書樞密院事的弟子也有幾個;
到了元朝,元成宗繼位,空缺了四十年的衍聖公稱號再度襲封,孔府弟子可優先擔任各地學官……
可本朝,太祖直接將世襲的曲阜縣令改成了世職製,更不允許孔府弟子做官,
即便衍聖公是一品,當朝文臣之首,可也就是個擺設,建奴頒布了三大優待漢人的法令,加上朝廷日益……你們懂的,
鐵打的孔家,流水的王朝,找下家這是他們的套路,隻是沒想到提前被察覺了。”
“罪己詔真是用心險惡呀,若是陛下真下罪己詔了,可能現在建奴騎兵已經兵困北京城了,我們哪裡還能在這裡瞎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孔府怎麼可能通敵,我不信,除非朝廷拿出更多的證據!”
“有沒有可能,這是朝廷在打壓孔府”
“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就看孔府怎麼應對了!”
“嗬嗬,孔府會說,這都是孔興燮私自做主,衍聖公不知情,和孔府沒有關係,死一個孔興燮,保全孔府,這買賣很劃算!”
“有可能呀,不知道朝廷怎麼處置孔府,聽說已經派人去孔府質問了,真想去曲阜看看!”
……
整個北京城在議論著,消息也隨之朝著北京城周邊擴散。
在百姓們的議論中,周遇吉帶著百餘騎兵渡過泗水,隊伍停在了河邊。
“指揮使大人,按照地圖顯示,前麵裡許路有座東泗水馬驛,過了驛站前行三十餘裡就是曲阜縣了。”
周遇吉看了看天色,輕聲道:“去驛站借個地方做飯,吃飽了咱們再去曲阜乾活。”
說完夾了一下戰馬,隊伍徐徐向前行去。
東泗水馬驛是曲阜境內的水路中轉之地,加上曲阜在,過往人極多,一支百餘名騎兵的出兵,讓路人好奇。
飯對於周遇吉等人來說沒有太大要求,隻要能吃飽肚子就行。
半個時辰後,百餘名騎兵帶起滾滾煙塵離開驛站。
“恐怕要有大事發生了!”
能在這座驛站服務的驛卒,南來北往的客商見的太多了,他們雖然不知道這支隊伍的乾啥的,但卻是能判斷出要出大事了。
“管他呢,曲阜縣內有孔府在,天塌下有他們頂著,我們該乾嘛乾嘛吧!”
“萬一跟曲阜有關咋辦,還記得那副流傳的對聯吧!”
“操那心做什麼,他們又不是乾第一次了!”
……
三十餘裡路,對於周遇吉等人來說,在保存戰馬體力的情況下,也就是半個時辰的時間。
曲阜雖然是一座縣城,但因為有孔府在,其規模不低於州城。
曲阜縣城北門前,十餘名差役守衛,看著滾滾而來的百餘騎,雖然有些驚訝,但絲毫不驚懼,因為城內有孔府在,這就是底氣。
“曲阜城內,禁止騎馬!”
聽著怒喝聲,周遇吉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孔家在曲阜果然是土皇帝的作態。
副手隨即扔出一塊令牌:“錦衣衛辦事,閃開!”
“辦事可以,下馬……”
“駕!”
周遇吉雙腿一夾戰馬,直接衝了過去,身後眾騎也齊刷刷的跟了上去,這一幕將路邊等待進城的人著實給驚著了。
在曲阜這一畝三分地上,敢這麼乾,簡直就是找死。
這些人明顯來者不善,有人搞孔家和曲阜當官的,他們自然要去看看熱鬨。
到了縣衙後,周遇吉一揮手:“將曲阜縣衙圍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出!”
“讓縣令孔衍祥出來接旨!”
看著架勢,縣衙門口的衙役立刻衝進了縣衙內。
等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一名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走出,衣冠還略有些不整,但臉色卻沒有絲毫的擔憂之色。
“臣曲阜縣令孔衍祥接旨,臣恭請陛下聖安!”
“奉天承運皇帝,製曰:經百姓舉報,錦衣衛徹查,曲阜縣令孔衍詳在任十年,不問縣事,欺上瞞下……革去縣令之職,查抄家產,械送北京城!”
周遇吉念完聖旨,兩名軍士剛好從縣衙內趕出了一輛囚車。
囚車行走時發出的嘎吱聲驚醒了地上跪著的孔元詳,孔衍祥猛的站了起來,怒目而視。
“我是孔府弟子,曲阜縣令世職,任免全由孔府自行做主,報送吏部備案,這……”
“來人,速速通知衍聖公!”
……
看著跟瘋狗一樣的孔衍祥,周遇吉眼中冷意更盛了幾分:“聒噪!”
啪……
撲通……
噗……
一名騰驤左衛的軍士猛的跨前幾步,一巴掌抽在孔衍祥的右臉上,巨大的力量將孔衍祥抽倒在地上。
隨即噴出幾顆帶著血跡牙齒,右臉腫的老高。
可不待他反應,兩名軍士上前,跟抓小雞一樣,將他提溜了起來。
兩道黑影在他眼中放大,隨著咚咚兩道聲音響起,一道巨大的壓力傳來,若不是軍士提著他,他就癱坐到地下了。
同一時間,一條腳鐐就纏上了他是雙腳,腳鐐冰冷的氣息在這炎熱的夏季格外的提神。
“住手!”
遠處一道高喝聲傳來,圍觀百姓回頭一看,臉色巨變,瞬間退出數丈開外。
可軍士們似乎根本沒有聽見高喝聲,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孔衍祥身體就騰空而起,被扔進了囚車裡,囚車都晃動了。
整個過程,簡單、粗暴,乾淨利落。
遠處高喝聲的主人也到了囚車前,聽著孔衍詳的慘叫聲,馬上之人瞪著周遇吉。
“我讓你住手,你們沒有聽見嗎”
hmxs.t.combiquh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