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這是考我呀!”
多爾袞此刻臉上滿是自信的神色。
“大汗,我們此次來都是騎兵,野戰戰力無雙,整個大明也隻有關寧鐵騎能抗衡一二,
但數量太少,這也是他們一直防守,未主動出擊的原因。
想必三屯營、遵化的守將也知道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兵,隻會憑城堅守待援。
但這也給了我們機會,現在,無論是哪裡來的援軍,我們可以效仿薩爾滸之戰的戰法,
甭管大明幾路援軍來,我們集中兵力攻打一路,以我們的戰力,就能迅速殲滅援軍,
如果兩城出兵與援兵彙合,我們就能趁機攻城。
而且隻要我們殲滅了援軍,對兩地駐兵是一種沉重的打擊,
隻要消滅兩三路援軍,他們就會產生絕望,說不定就主動開城投降了。
現在左右兩翼大軍未完全與我們彙合,可能就是在設伏,等待明軍援軍!”
多爾袞說到這裡,看著皇太極:“大汗,不知道我說的可對”
“哈哈哈,恭喜大汗,我大金再添一員虎將!”
皇太極還沒有回答,莽古爾泰倒是先開口大笑了,言語中滿是讚賞之詞。
皇太極點了點頭,但嘴角掛著一絲神秘的笑容。
大明援軍是要消滅的,遵化城也是要攻下的,以他安排的後手,攻下遵化城不費吹灰之力。
“來人,將這封信送到遵化城,交給給駐守在遵化城中的順天巡撫王元雅。”
傳令兵得令,接過書信朝著遵化城而去。
此刻的遵化城已經全麵戒嚴了,城東一處院落中,百餘人齊聚。
這百餘人個個體格健壯,麵色肅然,皆是看著大堂前的一位身材高大魁梧、手持長槍、腰掛大刀的中年男子。
“一年多了,終於又穿上這身盔甲了!”
中年男子就是接到崇禎命令潛入遵化城的原薊鎮西協參將孫祖壽。
孫祖壽撫摸著盔甲,感受著盔甲的冰冷,隨即臉色一肅,手中長槍往地上一頓。
“趙千戶,知府衙門那邊安排好了嗎”
“趙將軍放心,我們這邊隻要動手,知府衙門那邊的人也會同時動手,
所有人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下,絕對不會漏掉一人的。”
“好!”
“兄弟們,隨本將前去緝拿叛國、通敵之人,膽敢阻攔者,殺!”
孫祖壽說完,朝著門外走去,眾人也緊跟其上,直奔城牆。
巡城捕快見百十號手持長刀的壯漢,皆是大驚,帶人立刻攔了上去。
隻是還未等開口,隊伍中間的身穿紅色飛魚服的錦衣衛千戶趙明立刻扔出一塊令牌。
“錦衣衛奉旨辦事,貽誤軍情者,斬!”
巡城捕快,看著紅色的飛魚服和錦衣衛令牌,
再看看隊伍中還有幾名身穿白色飛魚服的百戶,皆是哆嗦了一下,隨即讓開了身形。
甭管這群人是不是真的錦衣衛,他們隻是普通巡城捕快,就是想管都管不了。
有錦衣衛千戶和百戶開道,過程異常的順利,隻是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北城樓之下。
就被守城軍士攔住了,不待趙明出麵,孫祖壽上前,取下頭盔。
巡邏的把總看著孫祖壽,渾身一個激靈,頓時驚呼道:“孫將軍,您怎麼會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把總,本將奉命傳旨,即刻讓開,免得貽誤軍情!”
孫祖壽說完,手一伸,趙明就將聖旨遞給了孫祖壽。
看著孫祖壽,再看著手中聖旨,把總沒有絲毫猶豫讓開了身形。
看著往城牆上走去孫祖壽,周把總眼眶微紅,長長的鬆了口氣:“孫將軍來了,遵化城有救了!”
遵化城北城門樓,順天巡撫王元雅盯著遠處,似乎想劃過虛空,看看建奴的情況。
身後則是麵色惶恐的明軍。
建奴破關、攻城速度之快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對大明的軍士產生了極大的壓力。
“諸位,不要慌張,本巡撫已經派人通知三屯營和朝廷、山海關了,
北京城和山海關距離我們隻有三百餘裡,也就是兩三天的時間,
憑借遵化城和城內守兵,堅守三五天絕對沒有問題,到時候,遵化城就是建奴的埋骨之地了。”
王元雅說完後,看著其中一位文官:“賈知府,你安撫民眾,負責城內治安,防止有人趁亂劫掠、奸淫等,一旦發現,嚴懲不貸!”
“馬僉事,你負責巡視城中軍紀,若有逃跑、動我軍心者,斬!”
“張……”
……
砰……砰……
王元雅正下達著命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話,眾人也朝著腳步聲的方向望去,皆是一怔。
紅色飛魚服、白色飛羽服,這可是錦衣衛千戶和百戶的標配。
能讓一名錦衣衛千戶和兩名百戶、還有百餘名錦衣衛出現,該是何等重要的事情
可那前麵身穿盔甲、手提長槍的將軍又是怎麼回事
不等他們細想,眾人就到了城門樓前。
“孫祖壽”
“孫將軍”
“孫參將”
……
眾人驚呼,稱呼都不一樣,但皆是用的官稱,足可見孫祖壽在遵化城的威嚴和人心。
孫祖壽並沒有回應,而是朝著身後錦衣衛點了點頭。
錦衣衛千戶趙明看著順天巡撫王元雅:“王巡撫,本千戶奉陛下命令,前來傳旨!”
說完便上了台階,眾人皆是迅速的調整了位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原薊鎮西協參將孫祖壽,文武兼全,實朝廷之砥柱,國家之乾城也,然遭奸臣陷害,革職歸家,朕深表遺憾。
今建奴擾我薊鎮防線,茲特恢複原職,鎮守遵化城,城內軍民皆聽其號令,望卿威振建奴,欽此!”
“臣叩謝陛下天恩!”
孫祖壽立刻大聲拜謝,並起身接過聖旨,隨即看著眾人:“諸位都起來吧!”
“恭喜孫將軍,有您在,末將這心裡底氣足了許多!”
“孫將軍,末將盼這一天盼了一年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陛下聖明!”
“孫將軍,屬下早就說了,以您的能力,朝廷早晚會重新啟用您的,這不,終於等到了!”
“哈哈哈,孫將軍,有您在,說句不好聽的話,末將即便是現在戰死,都瞑目了!”
……
駐守在遵化城的薊鎮西協眾將皆是大喜。
但也有人例外,例如,遵化知府賈維鑰與僉事馬思恭,兩人不著痕跡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出了眼中的陰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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