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0萬斤聽著很多,實際上算起來還真不算多。
一門紅夷大炮差不多在3000-7000斤,以5000斤為中位數。
一門炮配50發炮彈,一枚炮彈按0斤算,折算一門個紅夷大炮得5500斤,也隻能打造一萬三千門左右。
但其他地方就不消耗了嗎
大明有兩億人,按一家八口算,也有2500萬戶。
一家子的鍋、鏟、農具等等,一戶一年消耗兩斤鐵不算多吧,這個重量連也隻夠打把鋤頭,這就去掉了5000萬斤。
耕地效率差,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鐵的產量不夠。
以崇禎看來,估計是朝廷故意不產那麼多,很可能就是故意不讓百姓吃飽.
至於原因陰暗點想就是怕百姓鬨事,或者民變時能在民間找到大量的鐵製造兵器。
煉鐵廠既然能開十個,那一定就能開二十個,為了維護皇權穩定,置數以千萬計百姓不顧,朝廷還真是好手段。
大明有20萬軍隊的需求,什麼鎖子甲、明盔甲、盾牌等等都特消耗鐵,每年軍隊消耗000萬斤不算多吧。
各地修城修房子等等,一年消耗五百萬斤也不多。
這麼算下來,能夠供給火器研究院的也隻有五百萬斤左右,也隻能造九百門紅夷大炮。
以現在的製造技術,能有五成的合格率就算是不錯了。
所以,這個產量真的差太多了。
崇禎坐在龍椅上眉頭輕皺,下麵群臣看的有些心驚,每次看到皇帝這個表情,都會有大事發生。
過了好一會兒後,崇禎開口了。
“郭尚書,從明年開始,三年內逐漸收回鐵礦和冶煉的私營權,以後的開采、冶煉全部由朝廷控製。”
“第二,明年的鐵產量必須達到一萬五千萬斤(.5億),後年必須達到兩萬萬斤。”
“第三,朕聽聞有一種‘蘇鋼’的煉製方法,煉出的鐵製作刀具極其鋒利,這種冶煉方法是可取的,
戶部在以後冶煉的過程中,要注意研究,隻要能發明新的方法,可以提高鐵的硬度等等,都要重獎。”
“臣遵旨!”
郭允厚立刻回應。
群臣都有些疑惑,搞不清楚皇帝要這麼多的鐵做什麼。
崇禎之所以要這麼多的鐵是因為他得為以後田地分給百姓、水泥做準備。
等田地到了百姓手上,那肯定需要大量的農具,到時候再去做就過了農時了。
用水泥修路、修城牆等等,都需要用鐵來代替鋼筋,因為缺鐵沒法修,那就太耽誤事情了。
反正現在朝廷有銀子,多備點鐵也沒有關係。
不僅是鐵,以後的鹽、酒、鹽、茶葉都要重新規劃,而不是現在一張鹽引就能賣鹽了,太過於混亂了。
“好了,鐵的事情就這樣定了,郭愛卿朝會後著手做整頓計劃,做好後呈給朕看。”
待郭允厚回應後,崇禎朝著王承恩看了一眼,王承恩立刻上前,高聲道:“傳孫傳庭覲見!”
等在皇極門外的孫傳庭立刻進了皇極殿,朝著崇禎行禮。
群臣看著身著緋袍,繪著獅子的補子,神情有些疑惑,這可是二品武將的朝服。
二品武將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他們也都認識,什麼時候朝廷又出現了一個二品的武將
“諸位愛卿,朕成立了禁軍都指揮司,這位就是禁軍都司的第一任都指揮使孫傳庭,
你們相互認識一下,以後孫愛卿有什麼要求,你們也配合一下!”
此話一出,群臣頓時愣住了。
大明兩京十三省共有二十一個都司,大明也存在兩百多年了,可從未有過禁軍都指揮司。
布政司、按察司、都司為地方的三司,分掌一省行政、司法、軍事,都司是地方最高軍事領導機構,負責各轄區內的衛所。
都司聽命於武軍都督府,五局都督府又聽命於兵部,複雜的一逼。
崇禎懶得再多說,禁軍是皇帝的親軍,皇帝想咋搞就咋搞,現在隻是告訴他們一聲,免得以後誤會。
“諸位愛卿,過完年就是崇禎元年,朕想在二月二龍抬頭開武科,可有異議”
此言一出,群臣再次愣住了,武科多麼陌生而又熟悉的詞。
武科太祖時就有,但一直到成化年間太監王直的建議才定下了製度,設定武鄉、會試兩級比試。
但大明從太祖時定下的規矩,軍事職位多半由世蔭承襲,再加上由行伍逐步提拔起來的,武舉選將隻是個補充形式。
所以每三年一次的武科舉就成了一個過場,朝臣也都是應付一下,武舉出人不多。
所以,他們乍一聽皇帝要開武科才有些出神。
群臣沉默了一會兒後,吏部尚書房壯麗出班:“陛下,按照武科三年一開,明年剛好是開武科的時間,開武科臣是讚同的,但是不是緩上幾年
臣反對理由有三,第一,大量武舉候缺待職,往往舊科還未推儘,新科已開始,萬曆八年到天啟五年,共開武科6次,
臣這段時間清查了吏部過往,武舉候缺待職者已經高達五百餘人,僅萬曆八年執籍待推者就達一百八十餘人,
其二、按要求武科之人必須要在北京待命,以候補的那點俸祿,在北京城的負擔很嚴重,根本就無法正常生活,
其三、武科本為取將,但現在是隻選不用,武科就失去了設立的意義,
武科謁選者往待推一二十年,這會極大的打擊欲走武科路線的人,
現在的情況是每次武科參加人數都是一次不如一次,臣怕長次以往,以後就沒有人參加武科了,臣懇請陛下三思,緩後幾年再開。”
群臣聽完紛紛點頭,每一點都切中要害。
“陛下,臣認同周大人的說法,軍隊中真正值得炫耀的出身,是行伍而不是科考。
軍伍中人看不起武科,即便是武狀元,授職為副總兵銜,依舊會被看不起,更何況三甲的,臣懇請陛下三思!”
崇禎麵色沉靜,軍伍看不起武科這事他太清楚不過了。
前遼東經略熊廷弼先中萬曆某科湖廣武鄉試第一名,為了證實自己的才能、洗刷武舉的名聲,棄武從文,又中萬曆丁酉湖廣鄉試第一名(解元),次年登進士。
素有三元天下有,兩解世間無的美譽。
熊廷弼這種名將如此,更何況其武舉出身的人了。
武科不被重視,這是有很多原因的。
一代雄主李世民看發出“天下英雄儘入吾彀中矣”的感慨,說明科舉製度的籠絡作用,而不是得天下英才而用之的選拔作用。
李世民況且如此,更彆提其他帝王了。
武舉不承擔集權和籠絡作用,隻希望它發揮選拔人才作用。
但製度內涵和外在效用又沒有設計好,就變成了豬尾巴——沒它不好看,有它不壓秤。
“陛下,武科選出來的人都是書本上的,卻沒有任何帶兵的經驗,依臣看有些中看不中用。”
成國公朱純臣站出來說了一句,言語滿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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