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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參鬥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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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

九遍禳星祭文畢,期待過甚的許進感覺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為什麼還沒有動靜?

來時他九遍禳星祭文畢,感覺眼前一亮,就天旋地轉,怎麼這會什麼動靜都沒有?

禳星祭文應該沒錯啊。

難道是這方世界沒有所謂的北鬥九星?

不應該啊。

要沒有,當初起壇禳星之後,怎麼把他送到這方世界的?

難道是距離過遠?

回不去怎麼辦?

難道坐等發病鳥朝天?

正當許進心頭七上八下,雜念紛塵之際,觀河台上,突起變化。

觀河台的禳星法壇,在一瞬間,忽然間變得明亮了起來,甚至是刺亮。

天空中的某片星辰,似乎也微微閃亮了那麼一瞬。

禳星法壇刺亮了那麼一瞬間,禳星法壇上所有的光華似乎彙入了許進的體內。

下一瞬,禳星法壇上的九盞星燈全部熄滅,香燭儘皆成灰,但驚醒許進的,卻是手中的玉圭。

原本持在手中微涼略帶溫潤的玉圭,忽然間崩解成灰,嚇了一許進一大跳,也讓許進睜開了雙目,看向了四麵八方。

睜眼的第一瞬,許進滿臉滿眼的失望。

還在觀河台。

還在這炎州金山郡城。

還在這方世界。

並沒有穿回去!

還得坐等發病等死。

失望至極的許進,有些頹廢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這開壇禳星,怎麼就失敗.......”

忽然間,失望之極的許進反應了過來。

開壇禳星並沒有失敗。

許進細細的觀察著禳星法壇的情況,九盞星燈全部熄滅,裡邊的燈油、燈芯、包括鐵質燈盞,全部成灰。

手中的玉圭也成灰了。

若禳星失敗了,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異狀。

但並沒有如同他理想中的給穿回去,或許成功了,但應該發生了什麼異變。

那發生了什麼呢?

或者說,發生了什麼變化呢?

許進仔細的觀察了觀河台上的禳星法壇之後,閉上眼睛開始複盤剛才的一切。

複盤,這是許進前世學習和工作的一個法寶。

無論是考試進步或者後退,工作遇到困難,許進都會閉目複盤,研究得失,尋找問題。

但這一次,許進剛剛閉上眼的時候,異狀再現。

禳星法壇出現了。

但卻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許進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座全新的禳星法壇。

這座禳星法壇之正中,有著一片玉圭,跟許進先前手中消失崩解的玉圭近乎一樣。

也有著一座法壇,但法壇之上,隻有一盞明亮閃耀的星燈。

“這是什麼?”

許進一腦袋的霧水,疑惑間,許進忽然間發現,那法壇最中間的玉圭上,似乎有字。

心念一動,那玉圭上的字跡就變得十分清晰。

【一階參鬥台】

【鬥主:許進】

【獲得星辰眷顧,每日一拜,可獲得星光一縷】

【星燈:一盞】

【可蘊養物:零】

【可升階】

幾行小字,言簡意賅,但許進依舊一頭霧水。

這開壇禳星之後,沒有讓他穿回去,卻給了他這麼一個參鬥台,這算什麼?

還可升階?

還是說,以後升階這個參鬥台,就有能夠重新穿回去的可能性?

諸念紛雜之際,遠方忽然間咻的一聲尖嘯,許進轉身看去的時候,就看到遠方忽地炸開一朵赤色煙花,在夜空中無比的刺目。

許進瞬地一驚。

這是發生什麼變故了?

正疑惑間,忽然間又有赤色煙花自遠方接連炸起,由遠及近,那炸開的赤色煙花排成一條線,竟然指向了許進所在的方向。

許進直接被驚嚇到了。

他悄眯眯的搞了個不太成功的禳星儀式,怎麼就直接引爆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他這禳星法壇是引犯了什麼禁忌,還是引起了這方世界的某個強大的存在的關注?

這可是有星術師能夠追星趕月的世界,天知道有什麼不知道的神通異能,完全是有這種可能的。

江風撲麵吹來,讓許進頭腦為之一清。

先撤,先回道院。

就算真是衝他來的,也不可能見麵就一刀宰了他。

也得找什麼證據痕跡什麼的。

見招拆招。

用最快的速度把撿來的青石扔到大江,灰燼用包袱皮清掃了一通。

相信江風吹拂之下,一會就什麼都消失了。

臨走前,許進還把那瓜果貢品給揣兜裡了。

甜味兒在這裡可是稀罕物,帶回去吃,當然,還是為了不留痕跡。

城內焰光漸消,但卻響起了無數呼喝之聲。

許進甚至看到了幾十道流星一樣的光華在天空中往來穿梭。

沒幾百米,就看到穿著號衣的金山郡衛已經衝到了這條街上,並且發現了他,衝他喝斥。

許進大駭。

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停下了腳步。

他倒是想逃,但他這副有先天之疾的身體,怎麼可能跑得這群金山郡衛。

更何況,一隊郡衛中,隊主必定是餐霞四重以上的星武。

他絕對跑不過。

但許進不跑,並不代表許進坐以待斃。

當先衝過來的幾名郡衛或許是想爭功,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直接撲將過來。

許進將腰間的金山道院腰牌高高舉起,並且大喝,“我乃金山道院弟子許進!”

彆看金山道院交五十兩銀子就能參與點星,看似門檻不太高。

但是整個金山郡的郡衛內的中低軍官,衙門捕頭,大多出身於金山道院。

類似於校友。

這個身份,還是有些用的。

果然,隨著許進的大喊和舉起的道院腰牌,那幾名凶神惡煞的郡衛猛地停止,反而回身看向了後方。

“屈隊主,他說是道院弟子。”

“師弟?”

小隊中間的隊主屈檜僅僅三步,就跨越了十幾米的距離來到了許進的麵前,上下打量著許進的同時,臉色由冷峻轉為微笑,“師弟是哪一院的?”

許進連忙行道院的拱手揖禮,“見過師兄,小弟是道院這一屆點星季的弟子。”

“這一屆點星季的弟子?”屈檜打著著許進,馬上就明白了,臉色轉冷。

點星季的弟子,實際上還並不能算是真正進入了道院,點星成功才算。

但看腰牌,畢竟是貨真價實的道院弟子,也不能直接翻臉。

“這會正是晚課時間吧?師弟不去晚課,怎麼在城裡亂逛?”這算是例行詢問了。

一念間,許進心頭閃過許多理由,但都經不起查證推敲,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道,“點星季將終,我點星未成,心頭苦悶,就出來散散心。”

看著許進,屈檜的神情徹底轉冷,心頭有些惱火。

你一個點星無望的貨色,怎麼有臉攀他做師兄?

至此,屈檜再也沒有任何與許進說話的**,一臉的嫌棄。

“帶下去,送到道院的巡星衛辯明身份。”

說完,就帶著大部分郡衛離開了。

離開時,那幾個凶神惡煞的郡衛看著許進還有些眼饞。

可惜,眼前這家夥有道院腰牌,要不然,這樣臨街抓到的疑犯,怎麼著也得榨出三兩油來。

畢竟這樣的全城大索邪魔的機會,可不多。

許進尷尬的同時,卻是鬆了一口氣。

暫時安全。

半個時辰之後,許進被兩名郡衛押送到了道院一側的巡星衛駐地,滿臉絡腮胡子的崔天奇接收了許進,他是巡星衛的旗主,也沒做甄彆,辟頭蓋臉就是一通訓。

“我教星武時,無數次的提醒你們,無論點星、還是星武,又或者是作戰,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夠放棄!

古往今來,星紋消失最後一刻點星成功者比比皆是。

你還點星無果,心頭苦悶去散心?

咋能這麼慫?”

一連幾指頭點在許進的額頭,直接將許進點倒在地,看得崔天奇吡牙裂嘴。

這也太弱不禁風了吧?

“崔教頭,對不起!”

這崔天奇,是許進在道院內教星武的教頭之一,對瘦弱的許進是很有印象的。

“趕緊走,離點星結束,還有好幾天呢,不要放棄!”

許進道謝離開,身後又傳來了崔天奇的聲音,“這些天不要亂跑,郡內有邪魔蹤跡,正在大索。”

許進轉身道謝後離開,卻是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郡內有邪魔蹤跡,不是因為他禳星。

回到那大通鋪宿舍,其它少年還在晚課,空無一人,十分安靜。

平息了一下心情,許進索性趁著這時間研究起了這參鬥台。

每日一拜,可得星光一縷?

怎麼拜?

宿舍內,許進按之前禳星的步法,對著北鬥九星的方位,默念祭文拜了一拜。

沒動靜。

又到了宿舍後方空曠處。

又拜了幾拜。

還是沒動靜。

許進傻眼了。

難不成這所謂的每日一拜,每次都要開壇禳星祭拜,才能得到星光一縷?

那不要命嗎?

麻煩不怕。

問題這香燭玉圭油燈,可不便宜,許進可沒那麼銀子再置辦一份。

攢,那得攢多久?

這次還是靠著老爹許大江,才湊足了銀子。

皺眉間,許進再次閉目,參鬥台再度出現在腦海中,一盞星燈,明耀閃亮。

莫不成是在這裡拜?

可在這裡怎麼參鬥拜星呢?

這個心念浮現的刹那,參鬥台正中,忽然間出現了一個盤坐著的模糊無比的虛影。

或者說,這個虛影其實一直存在,隻是許進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這誰?

“這好像是我啊?”許進忽然間就懂了。

下一瞬,許進忽然間心念一動,這個盤坐著的模糊虛影,忽地起身,手捧玉圭,立在壇中,對著天空拜了一拜。

忽然間,參鬥台的上空,就多了一道光華。

一縷星光。

“每日一拜,得星光一縷?”

許進有些明白了。

但這星光能用來做什麼?

用來修煉?

這是許進第一時間就想到的。

但這會許進也不敢瞎試,誰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狀況。

外邊可正搜捕邪魔呢。

道院的晚課時間是戌時三刻到子時整,也就是晚上七點四十五分到十一點,足足三個小時出頭呢,研究無果,許進默默的把留給許大江的那封信撕碎,然後躺在床上。

穿回家失敗,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這一世的未來。

或者說是思考一下這一世的路怎麼走。

不到半小時,思路就清晰了。

第一條必須是想儘辦法的治好身體的先天心疾,活下去,必須好好的活著。

想要活下去,方法其實就簡單了,繼續修煉,想儘辦法的點星成功,看看能不能通過修煉,徹底治好這具身體的先天之症。

若真無法點星成功,那許進也隻能通過前世了解點的那點淺薄的醫學知識也延長壽命了,那估計就比較慘了。

第二條就是要多賺銀子。

無論前世今生,知恩圖報,那都是必須的。

要賺銀子,好好回報一下這一世對自己頗好的許大江,好好的嗬護那個溫婉可人照顧她的妹妹許薑。

說實話,許薑兒給許進梳頭,是如今許進最享受的事情,更是前世今生最安寧的時刻。

至於改善這一世的生活條件,那都是順手的。

第三條,就是在不暴露的情況下,搞清楚這參鬥台的用法,說不定,這是許進在這一世立足的關鍵。

鼎沸的人聲將許進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剛想悶頭裝睡,睡許進邊上的小兄弟錢小虎就推了一把許進,“進哥,寧瘸子喚你呢。”

正裝睡的許進翻身起來,一巴掌就抽向了錢小虎的後腦勺,“你小子記性跑哪了,可不能大大咧咧亂叫,那是寧教頭。”

因為寧教頭頗嚴厲,動輒鐵拐就來了,許多少年私下裡叫寧瘸子。

錢小虎趕緊賠了個笑臉,“這不是在私下裡嗎......”

“私下裡也不行!”

“對了,知道寧教頭叫我什麼事嗎?”許進麻利的穿鞋下鋪。

這錢小虎才十六歲,心眼挺好,就是人還小,許多事不懂,許進前幾次發病,都是他給許進喂的藥。

“不知道。”

鐵小虎搖了搖頭,“寧教頭說隻要你能爬起來,就讓你去找她。”

這讓許進有些嘀咕。

晚課時許進告的是病假。

這麼晚了,寧教頭找他什麼事呢?

訓他?

疑惑中,許進麻溜的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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