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軍向來賓展示合同的時候，劉藝菲也在旁邊微笑鼓掌，不過熟悉她的人都能看出她其實對此很是排斥。
舒暢自然也看的出來，但卻對好閨蜜的處境愛莫能助。
彆說是她，就算是她背後的天星際傳媒，對上華宜也隻有退避三舍的份兒。
“她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句評價，舒暢以為是董婕在說話，於是微微歎了口氣並沒有接茬。
這時候掌聲落幕，劉藝菲又和王中軍握了握手，然後便轉身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舒暢也立刻快步迎上，想要第一時間安慰自己這位好閨蜜，與此同時，她身後那人也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
舒暢心裡還有些納悶，當年拍《金粉世家》的時候，因為年齡差距的問題，三人之間並沒有太多交集——董婕當時22歲，而舒暢和劉藝菲隻有15歲，完全還是兩個半大孩子。
現在董婕怎麼這麼關心藝菲了？
正想些有的沒的，舒暢突然發現對麵的劉藝菲突然停住腳步，臉上營業性的微笑也變成了愕然之色。
怎麼回事？
舒暢正納悶呢，又見劉曉麗一個箭步搶到藝菲身前，冷著臉喝問：“你怎麼來了？你來做什麼？！”
連著兩聲質問，足見心中的排斥不滿。
舒暢知道這話肯定不是對自己說的，而且也不可能是對董婕說的——雖然當年劉阿姨對董婕豔壓藝菲的通稿很是不爽，但她要發作剛才就應該發作了。
舒暢訝然回頭，發現身後站的確實是個熟人，卻並不是想象中的董婕，而是滿麵春風的蔡亦儂。
雖然舒暢早就知道劉阿姨和蔡亦儂有仇，但也沒想到劉阿姨對其敵意竟然如此激烈，那養尊處優的貴婦臉都被怒意扭曲了。
這時就見蔡亦儂微微一笑，指著身邊道：“你問的是我，還是小朱？”
咦？
舒暢原本沒注意到旁邊那人，這時候細看，才發現對方正是當年在《魯豫有約》上，極力維護藝菲，結果一不小心背刺琨哥，從此銷聲匿跡的朱……
呃~
他叫朱什麼來著？
雖然是劉藝菲的同學，但這兩年舒暢從沒聽劉藝菲提起過他，所以也就忘了叫什麼。
“當然是你們兩個！”
劉曉麗嘴裡說著兩個，實則大半注意力還是放在了朱亞炆身上。
當年因為朱亞炆在演播室後台向劉藝菲告白，陳金菲和劉曉麗為了免除後患，特意買通稿想要把朱亞炆搞成過街老鼠。
結果不知為何，朱亞炆雖然再沒有出演過什麼角色，卻依舊留在了徐琨身邊，成為了他的助理之一。
當時陳金菲就曾懷疑，兩人搞的小動作可能暴露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朱亞炆肯定恨死自己了，說不定也對茜茜因愛生恨。
蔡亦儂雖然是自己的仇人，但她畢竟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不太可能當麵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但這個朱亞炆可就不一定了。
想到這裡，劉曉麗愈發的如臨大敵。
而這時被她護在身後的劉藝菲，卻是尷尬的手足無措。
當年和唐人的事情也還罷了，劉藝菲原本也不覺得自己有義務必須要簽約唐人，何況後來唐人暗中推波助瀾，讓‘變性人’的傳聞傳的沸沸揚揚。
所以母親再怎麼和蔡亦儂敵對，劉亦菲也不覺得有什麼過分的。
但朱亞炆……
當年自己在學校最受排擠的時候，就一直是朱亞炆在關照自己，後來在《魯玉有約》上，他更是不惜為了自己和江依燕翻臉。
雖然後來他在演播廳後台的告白，多少有點挾恩圖報的意思，但那不是已經被媽媽打斷，而且還當麵羞辱了一番嗎？
結果事後乾爹和媽媽還不滿意，非要炒作他背刺徐琨的事情，讓他在圈子裡徹底站不住腳，這做的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劉藝菲對此一直心存愧疚，可又無能為力，做出這件事的是最寵她的媽媽和乾爹，她總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
好在從那之後，朱亞炆即便是偶爾去北影，也會刻意避開她，兩人幾乎就沒有正麵對上的時候。
所以劉藝菲也就漸漸淡忘了這事兒，或者說是故意忘掉了這事兒。
直到今天……
朱亞炆自然也感覺到了劉藝菲投過的視線，即便已經斬斷了念想，但那如幼鹿般濕漉懵懂的目光，還是讓他感到五味雜陳。
不過他還是硬著心腸沒有回應，而是對著前麵的劉曉麗淡然道：“我們當然是受邀來參加簽約儀式的，畢竟這次能成功簽約，我和蔡總也算是儘了些微薄之力。”
看到朱亞炆的態度還算冷靜，劉曉麗悄悄鬆了一口氣，有些顫抖的雙腿也重新鎮定下來，然後就注意到了這番話隱含的意思。
當即冷聲質問“你們做了什麼？”
“也沒做什麼。”
蔡亦儂笑吟吟的抱起雙臂，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隻不過是小朱因為一直在收集你的消息，對你比較了解，所以提前看破了你的心思，至於我嘛，我恰恰有一些喜歡挖掘真相的媒體朋友。”
說著，她一隻手優雅的指向正中的簽約台：“然後發生了什麼，大家剛才都看到了。”
“你！”
劉曉麗氣的咬牙切齒，早就在懷疑蔡亦儂了，隻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和朱亞炆有關，更沒想到蔡亦儂會當麵點破。
“媽媽!”
感覺到母親有情緒失控的跡象，劉藝菲忙從後麵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千萬彆衝動。
劉曉麗這才意識到，現在是大庭廣眾之下，於是勉力順了順氣，想要恢複一下貴婦人的姿態。
但蔡亦儂哪會就這麼放過劉曉麗？
當即又笑著調侃道：“不過我也真沒想到你能蠢成這樣，本來華宜看到報道後隻是有些懷疑，所以才試著提出要先簽約，結果你竟然千方百計拖延，主動把自己的心思給暴露出來了。”
說著，她越過劉曉麗對劉藝菲道：“華宜的兩位王總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藝菲，以後你跟著你媽媽可是有福氣好享了。”
“你！”
劉曉麗這些天受到的壓力，其實一點都不比女兒，甚至比女兒多了股濃濃的愧疚，所以情緒本來就不夠穩定。
現在聽蔡亦儂當麵點破，自己母女以後在華宜的處境，她頓時徹底破防了。
名為理智的那根弦一斷，她就如同當年在《魯玉有約》演播廳一樣，想也沒想，直接掙脫了劉藝菲的拉扯，一個箭步竄到蔡亦儂麵前，揚手對準蔡亦儂的臉就抽了上去！
啪~
一聲脆響，周遭陡然安靜下來。
即便是早就關注到這邊的情況，想要看一場好戲的人，也萬沒想到劉藝菲的母親，竟然會在這種場合直接上演全武行。
死寂過後，就是一片嘩然之聲，幾乎眨眼間，這裡就成了整座大廳、上百賓客關注的焦點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