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賽貝·托納多雷大師說:為bj拍攝這部短片是我創作生涯中重要的一次經曆,我看到大街上的年輕人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憧憬。
他們既相信未來,又不放棄傳統,北京人的熱情和這座城市濃厚的人文氛圍讓我感動。”
聽完工作人員的翻譯,徐琨心中不由暗暗感慨,誰說老外不懂人情世故了?
這一看就是經常跟政府打交道的——看來就算是在國外,大導演也同樣免不了要沾染政治。
其實這個活動在徐琨看來有點死板,流程基本是定好了的,徐琨和吉賽貝托納多雷,作為前輩和後輩能討論的東西,也基本都在限定的框架當中。
說白了,京台要的隻是兩個人作為嘉賓會麵,至於會麵談什麼,其實京台是並不在意的——哪怕你不按照台本來,他們也可以照著台本播出。
當然以徐琨和京台的關係,肯定不會乾這種拆台的事兒。
采訪活動結束後,趁著韓三坪去邀請吉賽貝參觀中影的時候,徐琨勾著保強的脖子到了一邊,悄聲問:“怎麼樣,路上有進展嗎?”
保強有些茫然的搖頭:“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麼?”
“我、我全說了。”
“啥?”
“我把我家的事情和結婚以後的事情全說了。”
保強回憶起車上的事情,表情明顯有些恍惚,似乎也在奇怪自己為什麼沒按套路來,反而說了一大堆家庭情況和對婚後生活的憧憬。
徐琨一聽這話,就覺得大事不妙。
保強對未來婚後生活的憧憬,他是再清楚不過的,總結起來無非是:男主外女主內、老婆孩子熱炕頭。
就這種躺平式的生活,人家野心勃勃的新時代女性能認同?
“沒救了,換下一個吧。”
徐琨拍拍保強的肩膀,像是要送走一位垂危的病人——果然一上手就是這麼高難度,還是太為難保強了。
“這……”
保強撓撓頭:“琨哥,我覺得還沒到那份上。”
“什麼意思?”
徐琨詫異道:“你覺得她願意跟你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
保強理直氣壯道:“我說了到時會雇保姆的!”
好吧,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頓了頓,保強又雲山霧罩的道:“反正我覺得事情還沒到那一步,我感覺、我感覺……我也說不好,反正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說白了就是要跟著感覺走唄。
徐琨有心再勸兩句,讓他彆在一棵樹上吊死。
但想到自己的床上經驗,雖然要比保強多了幾百倍,但涉及到結婚成家的經驗,卻是無限趨零。
也就沒好意思再說什麼,隻默默祈禱保強的感覺不是錯覺。
等采訪活動完事兒之後,徐琨放保強自由活動,然後就開車來到了樂視網。
這次他是來找甘溦商量《中國話》的事兒,也是因為給天上智喜拉了個新活兒,需要跟樂視這邊溝通一下。
當然,順帶體驗一下韓式服務,也是理所應當的。
新活兒就是在金鷹獎進行開場表演。
這事兒是芒果台主動聯係的,大概是存了補償徐琨的心思,畢竟臨時改變獎項名稱,多少也有點針對他的意思。
其實徐琨倒不是那麼太介意,他就是想著以自己現在的發展軌跡,以後再拍電視劇的機會應該比較少了,拿個稍微有分量的電視獎,也算是紀念自己這幾年從無到有的演藝生涯了。
得了這個消息,天上智喜四人組都高興的不得了。
要知道,能在韓國頒獎儀式上進行開場表演的,那肯定得是有一定國民度的歌手。
其實上次去給劉德樺暖場,她們也激動的很——巔峰時期的港片,也曾火爆全韓,所以對那個時代的港星,韓國人並不陌生。
而甘溦則對《中國話》更感興趣。
“我叫人查了曲庫,沒有發現類似的歌——琨哥,你能不能仔細說一下你的想法?”
“我也就是靈光一閃。”
徐琨努力回憶了一下,好像這首歌是07春晚或者08春晚唱的,現在還沒創作出來很正常。
他其實也記不清整首歌,就隻記得一些核心旋律歌詞。
在甘溦的再三催促下,他隻能絞儘腦汁回憶道:“開頭可以結合童謠或者繞口令和說唱元素,比如‘扁擔寬、板凳長,扁擔想綁在板凳上’……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又不是專門唱歌的。”
徐琨知道自己不是這塊材料,於是拉過李誌妍一句一句的教,再讓她自己試著進行調整。
雖然最後出來的成品,也和徐琨印象中的有差距,但聽起來倒是挺不錯的——這也正常,韓國人這幾年一直在搞的ko就是類似的風格。
“後麵可以換一種唱腔,用比較歡快的語氣,說老外吃咱們的食物、喜歡咱們的傳統藝術,然後是‘全世界都在學中國話,孔夫子的話、越來越國際化,全世界都在講中國話,我們說的話,讓世界都認真聽話’。
大概齊就這樣,後麵再加上一些童謠繞口令——對了,還可以加上‘仄仄平平’之類的詩詞格律。”
甘溦一開始還沒覺察出這首歌的意義,等聽到‘全世界都在學中國話’這段兒,眼睛登時就亮了。
這歌要是讓普通的中國人來唱,能不能火還要看成品的質量,但要是換成外國人來唱,隻要營銷的好肯定能火。
如果質量再達標,說不定會成為經典之作!
“琨哥!”
甘溦激動的一把扯住徐琨的胳膊:“你真是太有才了!你這究竟是怎麼想到的?!”
麵對甘溦臉上不加掩飾的崇拜,徐琨卻急忙在心底念起了經: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肯定不是她!
李誌妍這時候也已經回過味兒來了,畢竟韓國人在提升民族自豪感方麵,那是無所不用其極。
所以她很輕易就理解了,一個外國團體唱出這樣的歌,會在中國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於是急忙跟隊友解釋了一番,然後三雙爍爍放光的眼睛,就一齊對準了徐琨,那感覺簡直恨不能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唯有洪成美有些擔心的,用韓語小聲嘟囔:“唱這樣的歌,會不會引發國內的不滿……”
剛說到一半,正崇拜的看著徐琨的目光,就集體轉向了她。
李誌妍不客氣的用普通話嗬斥道:“成美,在徐導麵前要說中國話!”
金寶京本來想用韓語反駁洪成美,但聽李誌妍這麼說,隻好切換成了磕磕巴巴的普通話:“你彆玩了,咱們有多……才周到這一步!”
當初她極力反對向徐琨獻身,但現在卻也是最不希望,徐琨的計劃受到乾擾的人。
徐琨大致也猜出,洪成美在猶豫什麼了,所以淡淡的道:“如果你不想唱,三個人也夠用了。”
“不不不!”
洪成美聞言,直接跪了下來:“請您一定要原諒我,我隻是……隻是……”
她話說的比金寶京溜兒,但詞彙量卻還不如金寶京,所以一下子就卡殼了。
李誌妍三人見狀,也忙一起跪下乞求徐琨的原諒。
“這至於嗎?”
甘溦有些不理解,這些韓國女人也跪的太簡單了吧?
徐琨聳肩道:“這在韓國偶像圈一點都不奇怪,聽說在有些大人物麵前,韓國偶像都隻能膝行或者爬行。”
“真是難以想象,得虧我沒有生在韓國。”
甘溦大搖其頭,然後又興奮的道:“我這就找幾個作曲家嘗試一下,爭取在過年期間發布這首歌。”
說著,又有些可惜:“可惜已經來不及了,不然這首歌說不定能上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