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導，到了。”
聽到黃彬的提醒，徐琨才發現已經到了劇組包下的小旅館。
他意猶未儘的關閉了界麵，把筆記本的屏幕扣好，又狠狠揉搓了一下眼睛，這才推門下了車。
自從收購了《鬼吹燈》的影視改編權後，他就對網絡起了興趣。
和實體書比起來，網絡題更為多樣，雖然大多數水平都比較一般，但其中也不乏精品之作。
比如剛剛在路上淘到的《狼群》，描寫是一個中國青年意外成為國際雇傭兵的故事，其中的戰鬥描寫很有畫麵感。
可惜題材太敏感，拍成電視劇隻怕過不了審。
而且人物、場景大多都在國外，要拍出來得花不少錢——可如果把成人物、場景都改成國內，又不是那個味兒了。
他提著筆記本自顧自的往上走，到了自己的房間，摸出鑰匙擰開門鎖，剛要推門進去的時候，就聽旁邊傳來一聲：“徐導。”
因為是年青女人的聲音，徐琨還以為是殷陶呢，結果扭頭一瞅，卻發現從三樓下的竟是陳舒。
徐琨推開房門，這才轉身詢問：“你怎麼來了？”
“這不是快到日子了麼。”
陳舒快步來到徐琨身邊：“我心裡沒底，就想讓徐導您再幫著把一把關。”
徐琨聞言，伸手衝著上麵指了指。
陳舒立刻解釋道：“我是兩個小時前到的，聽說徐導您要晚上才能回來，就在殷陶屋裡坐了一會兒。”
“喔。”
徐琨點點頭，招呼道：“那就進來說話吧。”
說著，率先走進屋裡，打開了燈。
兩人早就有過一腿，陳舒自然也沒什麼好矜持的，跟著進了門打量了一下屋裡的環境，隨口道：“徐導，您這環境夠艱苦樸素的啊。”
“沒辦法，錢得花在刀刃上，有時候我甚至得往裡倒貼一部分。”
雖然確實艱苦了點，也沒賺著什麼錢，但徐琨回顧這將近三個月的拍攝，還是覺得收獲滿滿。
整整十部數字電影【已經拍了八部半】，記錄了男主角小王的成長，同時也記錄下了他徐某人的成長。
這次沒有依靠資深副導演幫助，也沒有仰仗前世的記憶，他是一樁樁一件件硬啃下來的，不敢說已經做到了融會貫通，但最起碼已經成為了一個合格的導演。
如果現在讓他重拍《人在囧途》，當初犯下的一些錯誤完全可以避免，總投入也能壓縮到700萬以內。
“徐導還是真敬業。”
陳舒嘴裡泛泛的誇著，順勢就坐到了徐琨床上，自然而然的翹起了二郎腿。
其實她有點不太能理解徐琨的選擇，明明都已經是功成名就的大導演了，勞心費力還要貼錢來拍什麼數字電影，圖個什麼？
而在她翹起二郎腿的時候，徐琨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比起幾個月前，陳舒黑了也瘦了，眉宇間的疲態更是揮之不去，不敢說是脫胎換骨，但起碼這幾個月是沒少吃苦。
但她這一翹腿，那種姨太太的風情立刻又靈魂附體了，身上的長褲+針織體恤，好像也變成了高開叉的旗袍。
徐琨下意識追問道：“你這幾個月都是怎麼體驗生活的？”
“就是在河北找了個村子，吃住都在村裡，每天就觀察那些農村女人一舉一動，然後再嘗試著模仿唄。”
說到正事兒，陳舒下意識坐正了身子，躍躍欲試的問：“要不咱們現在就對一對戲？”
“明兒吧。”
徐琨想了想道：“明兒我讓人找一身合適的衣裳，你扮上試試，這樣也看的比較直觀清楚。”
“那行吧。”
陳舒聽徐琨這麼說，便起身道：“那我就先去洗個澡。”
“衛生間裡滑的很，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陳舒把體恤脫了，隨手丟在床上，回頭露齒一笑：“行啊，你扶著我、我扶著牆。”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兩人之間少了上次的急迫，鼓掌的時候輕車熟路默契無間。
而且陳舒也是北舞出身，身體的柔韌性沒的說，要什麼姿勢有什麼姿勢。
第一波結束後的間隙。
陳舒躺在徐琨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忍不住好奇道：“我聽說你最近在爭取金鷹視帝？你都是這麼大一導演了，乾嘛還要爭這個？”
“張國利老師做導演多少年了，地位和資曆都比我高，不也一直在爭這些嗎？雖然現在外麵是衝著我導演的身份來的，可我本職還是一名演員。”
“當導演不是更好嗎？”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
這話其實是糊弄人，要說實在話，其實徐琨更喜歡做演員，畢竟演員的世界相對比較純粹，隻要揣摩好角色就行。
而做導演要考慮的事情就多了。
可第一次吃螃蟹就吃到這麼大的紅利，哪怕他更喜歡當演員，也割舍不下做導演的好處。
所以就隻能兼得了。
…………
第二天天不亮，陳舒就悄悄摸出了旅館。
徐琨又翻了一個鐘頭劇本，然後才出門吩咐黃彬喊人修床。
唉~
真是失策，那朝天一字馬要是扶著牆，而不是靠著自己的腰力硬挺，說不定床就不會塌了。
又過了半個鐘頭，收拾一新的陳舒才再次來到了旅館。
其實昨天傍晚就有不少人見過她了，再加上徐琨的床塌了，這麼做純屬是掩耳盜鈴，但掩耳盜鈴總比‘人贓並獲’要強。
等一行人坐著大巴到了影視城，徐琨先交代黃彬去找套民國的衣服來——就那種普通女人穿的碎花棉布小褂就成。
然後就帶著陳舒、張勁一起了化裝棚。
第9部‘七星端硯’裡，有個重要人物史大龍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選，所以就隻好由他這個導演親自客串了。
化妝期間，張勁是眼觀鼻鼻觀心，隻當旁邊的陳舒不存在一樣。
等畫好了妝，就急忙打著去‘走位’的名頭，匆匆離開了化裝棚。
陳舒也有些尷尬，如果沒把床弄塌，昨晚上的事兒大家多半會心照不宣，但有了這個‘噱頭’，這事兒隻怕早晚要泄露出去。
徐琨反正是債多了不愁，但陳舒可沒想過要綁定在徐琨這顆花心大蘿卜上。
這時黃彬把民國衣服弄來了。
徐琨便道：“趁著我這邊還沒開拍，咱倆先走一段兒，看看這回對不對味兒。”
約好了國慶之後找馮小剛試戲，陳舒自然也不想在這裡耽擱太久，於是從黃彬手裡接過衣服就想往身上套。
結果剛舉過頭頂就僵住了，聳著鼻子遲疑道：“這衣服……”
“怎麼了？”
“沒什麼。”
陳舒最後倒也沒說什麼，捏著鼻子把那戲服套到了身上。
看到她那嫌棄的表情，徐琨就覺得事情可能有點玄。
結果等一試戲，果然滿擰！
如果說之前她像個闊太太假扮的農村婦女，這回則升級到了專業女特務假扮的農村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