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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時間一久,她發現越是清楚時間的流逝,心情就越低落。
等到後麵的時候,她完全不數了。
可能,就要一輩子在這裡這麼爛下去了吧!
在日複一日的枯燥乏味中,她也總算想明白了。
度假村項目就是有人故意設下的套,誘使她往裡鑽。
村長一家、施工團隊、許天成被推、還有王虎的蓄意強奸,都是事件中不可缺一的一環,隻為了她更深入這個局中,直到再也出不來。
更絕的王虎,是一步死棋。
那天晚上,江窈要是沒反抗成功,讓王虎得逞了,那這輩子,她也有不可磨滅的陰影了。再接著被強奸的事再一傳出去,對她的聲譽打擊也是致命的。
反抗了,就是現在,故意傷人,過度防衛。
反正不管走哪一條,等待她的都是死路一條。
江窈抬頭,自嘲一笑!
甚至到了現在,她都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害她!
是梁思琪?
還是另有其人?
梁思琪雖然恨她,但以江窈的了解,她拉不了這麼長的線,以及這種龐大的人脈關係。
那……又是誰!
江窈一直想到後來,想的自己頭都疼了,卻還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忽然,砰得一聲,監獄門開了!
江窈看見女警進來,一怔,下意識往後縮了兩縮,這麼晚了,是又要審問還是盤查?
這段時間連續不斷的夜審,真的讓她產生了心理上的害怕。
出乎意料的是,女警把江窈帶出去,“你可以離開這裡了!”
“離開?!真的嗎!”江窈還以為是自己聽錯,&nbp;她震驚,“意思是我可以回家了嗎,不用再接受審訊了是嗎?”
女警點頭,“是的,剛剛主犯來局子裡自首了,她已經全程招供,是她想要度假村的案子,所以才特意找王虎把許天成從樓上推下,好引發輿論動蕩,事後,也是因為她的指示,王虎才找到你,蓄意強奸。一係列證詞可以證明,你是正當防衛!”
“主犯……是誰?”江窈不可避免的顫抖。
“梁思琪,正多集團市場部的不長。”
梁思琪……
果然是梁思琪?!
明明一直期待真相大白的一天,但江窈聽了後,莫名有一陣不真實的眩暈感!
如果真是梁思琪做的,那為什麼梁思琪會忽然自首!
江窈正想著,一抬頭,就看見站在門外的男人。
宋知閒在光影下,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極長,矜貴清冷的眉眼在光影裡,深沉,又凜冽。
“宋知閒!”
她胸口一震,迅速飛撲了上去,用力抱住了男人!
兩秒之後。
他也抬起手,緊緊擁她入懷。
甚至她還能感覺到他的顫抖!
“我、我這不會是在做夢吧?”
多日呆在小小審訊室裡,她無比惶恐,在見到男人那刻,鼻子驟然就酸了,“我怕是一場夢,醒來我又回去了……”
又重新變成了故意傷人的殺人犯!
他抬手,擦去江窈眼角的淚水,“不怕,這次是真出來了。我不會騙你的。”
她又重新抱緊他,就像是一隻小獸,貪婪的汲取男人身上熟悉好聞的雪鬆味。
能讓她逐漸平靜。
“宋知閒,還好有你!”
說這話時。
她敏感覺得男人再度一顫。
他攬著她坐上車,江窈看到大門口那碩大幾個字,就渾身發寒,“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想過來了……”
他安撫她,“不來了,以後再也不會來了!”
夜很深了。
附近隻有星零的路燈。
過往來回除了警車,沒有其他一輛。
江窈扒拉著車窗門,在車裡,她縮成小小一團,聲音也小小的,“帶我出來的女警說,是梁思琪半夜主動來自首了,說一切都是她指示的……”
“嗯。”男人啟動車子,“這些天呆在裡麵是不是很餓,想吃什麼?”
“梁思琪為什麼會忽然招認呢,在我印象中,她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她疑惑。
宋知閒目光直視正前方,“小餛飩?還是小米粥?”
江窈一陣沉默。
男人好像有事情瞞著她,一直彆開話題。
她覺得他怪怪的!
從頭到尾都怪!
但又具體說不出來,是哪裡奇怪!
車子一路疾馳,江窈在裡麵休息不好,這會兒靠著車窗迷迷糊糊眯了一會兒,醒來時候發現自己完全到了個陌生的地方。
宋知閒掛擋,見她雙眸朦朧,眼眸也越發深邃起來。
夜深,風寒露重。
他給江窈披了件外套,又把她從車子裡打橫抱出來。
她迷茫著眼,看著眼前一大棟彆墅,“這裡是哪裡……我們……不回家嗎?”
“這段時間,你就暫時都住在這裡。”
他抱著她進去,裡麵已經都打掃好了,一名管家,兩個傭人,站在門口恭迎說江小姐。
彆墅是法式風格,花紋繁複,還有各色花朵裝飾。
一看就溫馨,是江窈喜歡的裝潢。
宋知閒一個眼神,他們飛快退開。
他一路抱著江窈走向二樓裡間臥室,輕柔把人放在床上,“各種貼身衣服,我都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包括洗浴、護膚用品,也都是你平常用慣的。”
江窈仰頭,“為什麼忽然要住在這裡?”
男人眼眸深邃,又複雜。
他溫聲坐下,
“你剛從局裡出來,外頭還是動蕩,不太平。我怕你繼續住在之前的地方,會有記者過來騷擾你。這兒地方清淨,也有助於你恢複身體。”
江窈想想,覺得他說的確實有道理。
之前那幫記者還有林村村民,就像鬼一樣,到處纏著她。
住在郊區彆墅,是會清淨許多。
“那我要住多久呢?”江窈又問,“不過這通勤距離有點遠,我最近也不好上班了。”
他眸子明顯一滯,幸好快速仰著臉,女人才沒看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複雜表情。
“……工作的事情不急,好好緩緩,好好休息。我已經讓公司給你放了長假。”他又重新低下投來,“工資照發。”
“那我不就又成吃白飯的了麼。”
她垂著眼眸,輕輕晃著腳,“這件事情出了後,對公司的影響很不好吧……”
“沒事,影響不大。”
宋知閒驀然覺得嗓子裡疼痛難忍,一時之間有些喑啞得說不出話,她察覺到,望向他滿眼血絲,“宋知閒,你是不是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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