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主的居所中,氣氛堪稱劍拔弩張。“李牧老鬼,我能親自來做說客,已經是給了你們天大的麵子,你可千萬不要給臉不要臉!”說話的是一個神色陰鷙的青年人,薄嘴唇,鷹鉤鼻,頭發稀疏,雙眼碧綠,一看就是個刻薄陰毒的家夥。李牧正是李欣柔的爺爺,也是這個家族的主人。此時他的臉色一片灰敗,這是病入骨髓的模樣,幾乎是個活死人了。在他的身後,家族的一眾高層個個義憤填膺的看著對方,恨不得立刻出手教訓。但他們還是忍住了,此人的身份讓他們動彈不得。“陳碩,你身為執法者非但不主持公道,反而還助紂為虐,幫助李家迫害我們,難道就不怕我們告到執法城,揭露你們醜惡的嘴臉嗎!”此話一說,被稱為陳碩的青年頓時就冷笑了起來。“告我?你們算是個什麼東西,有本事就去告,看能拿我怎麼樣!”“不過我先給你們提個醒,行動之前最好照照鏡子,不要不知天高地厚,以免連累的全家死絕!”此話一出,讓李牧身後的人更憤怒了。“信不信我跟你魚死網破!”“吆喝…還敢威脅執法者,你已經犯了重罪,給我拿下他,割了他的舌頭,卸掉他的四肢以儆效尤!”此話一出,立刻就有黑衣執法者降臨,對著幾人圍了過去。“誰敢反抗,就是暴力執法,可以格殺勿論,並且株連全家!”陳碩殘忍的說道,猶如一道驚雷,定住了所有人。“住手!咳咳…有話好商量!”李牧口中咳出了黑血,身上的生氣又消散了幾分。然而即便如此,他那蒼老的雙眼中也沒有絲毫渾濁,一如既往的清澈,仿佛能夠洞穿世事。“沒什麼好商量的,老東西!”就在這時,陳碩的身後走出了一人,目光嘲弄的掃視著周圍的一切。此人名為李元通,是中州李家的旁係,也是李象的走狗之一,未必是最忠誠的,但絕對是最諂媚的!正因為此,他才自告奮勇的前往這裡進行逼迫,有執法者在旁邊幫襯,此行絕對萬無一失!“你們隻有一條路好走,把定顏珠和李欣柔交出來,否則免談!”“定顏珠可以給你們,但是柔兒不行…”“老東西,你以為你還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嗎?那女人雖然低賤,長得勉強還算過關。”“我們正準備把她贈送給天師族當女奴,以修其好,這可是大功一件,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我們呢!”“咳咳…”老頭子聽到這話,咳嗽的更加劇烈了。“白日做夢,想都不要想!”“看來你們是鐵了心的要敬酒不是吃罰酒!”陳碩瞬間惱怒,沒想到自己身為執法者,對方還敢這麼不給麵子,這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陳兄不必動怒,跟這種冥頑不化的老東西交談,還是用鞭子更有效果!”“說的也是!”陳碩笑了,舉起了手中的鐵鞭,對準李牧就要動手!就在這時…隻聽砰的一聲,大門突然炸開,碎片飛揚,吸引了眾人的注意。“李元通,是誰給了你膽量,讓你敢在這裡耀武揚威的!”李欣柔大步走了進來,護衛首領跟在她的身邊,身後站著周通和鐘凝雪。看到這一幕,李元通的瞳孔驟然收縮。“你…你怎麼可能還會回來?“他的心臟忍不住加速跳動,在出發之前,他就知道家族已經派出了兩位半聖和一件聖器,準備攔截李欣柔的車隊。在這種陣容之下,哪怕李欣柔的車隊再強十倍,也絕對沒有反抗之力,但為什麼…“你很驚訝是吧?”李欣柔嘲諷的笑著,讓對方心頭火起。“哼,得意個什麼勁兒,不得不說你的運氣很不錯,沒有碰上…”話音未落,就被李欣柔打斷了。“把那兩個人拉上來,給這條狗長長眼!”護衛首領笑了,一揮手,就有兩個人被丟了過來。“砰!砰!”聲音落地,李元通隻是看了一眼,就露出了驚駭的表情。“李大李二,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他怒吼的問道,隻見那兩人用力的抬起頭,嘴巴已經被封上了,隻能發出“嗯嗯”的叫聲。從他們的眼中,李元通竟然看出了濃濃的恐懼,對方似乎是在讓他們快點逃!小小的一支車隊,憑什麼能擒住兩位半聖!“給我把人放了!”他頤指氣使的說道,身為主家的人,沒有必要對這群罪人心生畏懼。“啪!!”話還沒有說完,他就挨了重重的一記耳光,出手的正是李欣柔,將他的臉上都扇出了血痕!“你敢打我?!”“我還敢廢了你!”李欣柔展現出了凶狠的一麵,一腳踢在了對方的褲襠上!看到這一幕,周通隻覺得似曾相識,怎麼自己身邊的女人都學會了這一招,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思索片刻之後,他終於想到了源頭。這一招不就是他率先用來對付唐七的嗎?“哦,原來是我啊,那沒事了…”“啊啊啊…!”李元通被踢的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口吐白沫的趴在地上,渾身抽搐不止!“大膽!敢當著我的麵行凶,你們已經有了取死之道,給我拿下!”陳碩大怒,覺得自己被下了麵子,立刻調轉了矛頭。“你隻看見我們動手,卻沒看見李元通那個雜碎所犯下的罪行,這就是執法者的麵目嗎,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什麼王法?在這裡我就是法!”陳碩囂張的說道:“我說你們有罪就是有罪,怎麼,你不服氣!”話音落下,幾個黑袍執法者手持利刃,又對準了李欣柔。“柔兒快走!”李牧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我看誰敢逃,今天若有一個人走掉,在場的所有人就要為他的行為買單,事不宜遲,就先給他們卸掉一隻胳膊吧!”“殺!!”執法者麵色凶狠,揮刀就要斬向眾人,然而下一刻,他們的刀口就突然調轉方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