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五皇子道。
馮雲心神微動,她的係統沒有變化。
……或許五皇子和真命天子無關。
“為什麼這麼問?”五皇子還在問。
馮雲道:“我以為都說不得什麼時候要人幫忙呀,就像是三郎,若非我正好在這裡,他怕不是危險了?”
五皇子連忙搖頭就像是撥浪鼓:“我是不會允的。”
嚇死,說的話好好的,可突然間的他的後脖頸好涼。
馮雲笑眯眯:“有五郎在,我還是相信的。”
五皇子重重點頭:“必須相信。”
馮雲看向前麵越來越近的提南興等人,道:“但最值得相信的還是自己。”
五皇子看向那邊也往這邊看的提南興。
就像是提二郎相信自己一樣。
本以為可以一雪前恥,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馮三娘!
所以最相信的除了自己,還有運道。
……
墨玉緩緩停下,就停在提南興馮暮修幾人跟前。
其他的郎君退避三舍。
遠觀。
提南興看到馮雲下馬,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馮暮修眼角瞥著提南興的舉動,小胸膛挺的更高。
提南興咬了咬牙,後退的那一腳想要抬起來回到原來的位置,可眼看著馮雲徑直的衝著他過來……提南興都想整個人往後再退百步。
一時姿勢詭異。
馮雲隻當是沒看到,就在提南興跟前站定。
馮雲比提南興矮一些,兩人對麵,也是提南興低頭俯視,但提南興就是心虛膽顫,生怕馮雲開口……
“剛才也耽誤了不少時候,來吧,對砍啊!”馮雲道。
提南興一哆嗦,整個人往後飛退七八步。
果然,這一開口就能嚇死人!
“什麼什麼對砍!!我我就是跟三郎說著玩兒的,我都已經贏了,乾嘛還再比一場,輸了豈不是裡子麵子都沒了?再說,我根本就沒說對砍,上回就在這裡,我大兄跟你大兄對砍,現在還靜養呢,我又不傻,乾嘛自討苦吃。”提南興大吼。
五皇子道:“提二郎言之有理。”
提南興對五皇子感激一瞥。
五皇子言而有信。
馮雲不以為意,溫聲勸道:“跟隨前人風流,自當勇氣可嘉。”
“我沒有勇氣,也不嘉。”提南興乾脆利落,“我認輸!”
王文遠忍不住了:“久聽聞平南侯爺擅征戰,若是聽聞自家二郎未戰先怯,不知會如何想。”
“我老爹隻會說我做的好,做的對,早知道贏不了還戰,不是勇,是傻!”提南興仰首挺胸,就好像不是在說輸,而是在說贏。
王文遠:“……”
馮雲也想咬牙。
失策。
應該一上來就收拾他。
提南興瞄到馮雲的神色,下麵某些地方熟悉的涼意襲來,腳丫子毫不猶豫的又往後退了三步,向著五皇子一拱手:“五郎此行不是正要尋馮家郎君嘛,既馮家郎君已至,我也當功成身退!諸位,告辭,告辭!”
言罷,不等五皇子說話,溜了。
提南興身後的幾人也連忙對五皇子行禮,跟著提南興跑了,李雲飛也在其中。
五皇子:“……”
馮雲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立馬道:“提家二郎善始不善終,連皇子都敢虛應,回去我就跟兄長告狀。”
“幾位兄長都告狀,還要告訴父皇。”
馮雲豎起大拇指:“殿下至誠。”
五皇子咧嘴:“那接下來,我們去哪玩兒?”
馮雲眨眨眼:“國子監?”
噯?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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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大乾朝為國舉才之地,自科考以來,但有優異者皆可入國子監,雖曆來科考中舉便可為官,但若在國子監中得師長看重,也未必科考同樣也可為官,朝中官宦子弟也多有在國子監學習,皇子也不例外,比如馮暮雨就在國子監就讀,王文遠之兄王文至亦是國子監今年科考大比中極有可能博得魁首之才。
金水橋上,雕欄玉砌,金碧輝煌,紅門倚靠。
馮雲立在國子監門外,看了好一會兒。
回神時,發現同行的小郎君們都瞧著她,包括馮暮修和五皇子。
“你在想什麼?”五皇子問,馮暮修點頭,他也想問。
馮雲道:“我在想這裡比我想的還要恢弘,我大乾的國子監理應如此。”
“沒了?”馮暮修問。
“不然?”馮雲問。
“難道不應該有那種自覺渺小,忍不住就會不敢造次,行事務必謹慎小心嗎?”馮暮修說著,周遭的幾位小郎君連連點頭。
馮雲,五皇子:“為何要有?”
兩人幾乎同聲,隨後彼此對視,又看向他們。
“國子監乃上進求學之地,本就不該造次啊!”五皇子道。
“為何要自覺渺小?勤奮苦讀,書中自有乾坤,若是儘在掌握,當是以為最舒適才對。”馮雲道。
馮暮修嘴角抽搐。
啥勤奮苦讀?還書中的乾坤儘在掌握?
三姐姐說這話就一點兒也不臉紅脖子粗的?
馮雲看向馮暮修:“你以為呢?”
“三,不,雲郎君說的對!”馮暮修趕忙道。
國子監不待女郎,臨來之前,眾少年郎君們已經商量了喚馮雲為“雲郎君”。
馮雲微笑。
“眾位小郎君已經到了!倒是我來的晚了些。”
聲色清朗,從國子監門口傳來。
青白袍的國子監服俊逸瀟灑,頭上發髻隻有一根樸素的青玉簪,眉目俊朗,風神俊秀。
“大兄。”王文遠興奮喚道。
其他一眾小郎君一起行禮。
王文至微笑虛扶,又對五皇子頷首以禮。
“國子監為眾求學之地,不拒來訪,隻是監中有講堂,還請諸位郎君切勿高聲。”王文至說了規矩,遂請這一行數人的少年郎君們進了國子監。
國子監內青磚鋪地,四周有鬆柏常青。
饒是外麵炎熱,進到裡麵也霎時覺得涼爽數倍。
然亭廊,甬道,偶傳來的誦讀聲,靜謐雅然,隻叫人不敢高聲。
當中也有來往的學子,見到王文至匆匆行禮後又匆匆離去,王文至解釋:“各處教習不同,所學不同,又有心所念,就要急著趕路了,不然怕是師者不予時,推拒門外。”
眾少年郎君們心下惶惶。
馮雲默默,大學風範,一脈相承。
走班製嘛!
不過也不知道國子監祭酒在哪裡教授……
正就是馮雲左顧右盼之時,五皇子在她旁邊冒出頭,問:“雲郎君是在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