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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跑龍套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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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客棧內的種種詭異,讓陳易陷入到沉思之中。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吃羊腿長人腿…

怪不得連身為鬼主的鄧艾都認為這小鎮玄乎詭異。

哪怕是在陰間,這種操作也太陰間了。

連牆上那娘化了的四大天王,都不過是小兒科。

更遑論這倒著走的店小二,以及那未曾露麵,隻有其聲的店家掌櫃。

管中窺豹之下,這座鬼鎮的來曆絕不簡單。

但問題是…怎麼來的?

就像跟前世完全不同的走向一般,一切怎麼變成了這樣,它的源頭到底在哪裡?

陳易不禁沉思,但卻又一時想不到結果。

就在這時,那酣睡已久的瘋經師,撓了撓脖頸,睜開了眼醒轉了過來。

陳易抬頭一看,正好瘋經師回過頭來。

“阿彌陀佛,熟人啊!”

瘋經師剛睡醒般睜開了眼,接著便興奮道。

兩個與之同行的道人聽到他的話,也往陳易那裡一看,

“老經師認識這位……”

還不待道人說完話,瘋經師雙臂一陣,三兩下地踏著凳子跳了過來,落到了陳易麵前,隨意扯開一張長椅。

瘋經師雙手合十做了個禮,開懷笑著道: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阿彌陀佛,太華神女竟也在此處。”

見瘋經師注意到自己,殷惟郢淡然地回了一個稽首禮,道唱一聲:“福生無量天尊。”

深入地府,想不到回過頭就是熟人,似是萍水相逢,瘋經師心情正好。

隻是陳易不想寒暄來寒暄去,便直截了當地問道:

“你是不是對這鬼鎮知道些什麼?”

對這行事風風火火的瘋經師,談話越簡單越好,越不尊重他就越樂嗬。

瘋經師摸了摸腦袋,接著道:

“知道也不知道。”

陳易疑惑了下,反問道:

“這是什麼意思?那你幾個同伴知道嗎?”

“他們?”瘋經師指了指那兩道人,接著找了找武夫的身影,發現找不到,索性不找了,回過頭來道:“不是什麼同伴,這兩人一兄一弟設道觀為禍一方,騙取他人錢財,還給人良家婦女搞什麼‘送子’之事,我便把他們抓去,要他們給我做牛做馬地驅使。”

見有惡人行事,直接抓來做牛做馬,這也符合瘋經師的秉性。

陳易對此並無懷疑,接著問道:

“那你說知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瘋經師指了指客棧二樓。

陳易疑惑地朝那看去。

隻聽瘋經師直接道:“‘不知道’就是因為還沒把這兒的掌櫃打殘。”

“那‘知道’呢?”

“‘知道’就是把這兒的掌櫃打殘,一招供,就知道了。”瘋經師滿臉理所當然道。

陳易一陣無語。

瘋經師的想法他不是沒有過,隻是誰知若是打了掌櫃,會不會引發一連串的事情出來,譬如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打了女的來了男的,甚至是一連串始料不及的蝴蝶效應。

可陳易正在想時,瘋經師已經站起身來,活絡起了身上各處筋骨。

陳易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一時心念百轉。

他回過頭,用眼神示意殷惟郢算一卦。

女冠看在眼裡,暗暗嘀咕,他如今分明是金丹,卻連算卦這點事都不會,行事也以武夫技藝為主,白瞎了金丹的修為,委實暴殄天物。

嘀咕歸嘀咕,殷惟郢是不敢說出來的,她掐指微算。

卦象平和。

隻是陳易記得,不遠處那兩個四條腿道士在享用吃食之前,都算過了卦。

在這間詭異的客棧裡,卦象是可以騙人的。

陳易思考著卦象之時。

門外忽然又響起了敲門聲。

小二從廚房間走出,吆喝了一聲:“來了。”

陳易回過頭去,便見一男一女踏入客棧,與他跟殷惟郢反過來,是男道士女武夫結伴而行,男子生得俊美,女子則平凡至極,二人的結合看上去像是糟糠之妻不下堂。

小二倒著從廚房裡走出,熱情地招呼起來道: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打尖也住店。”那道士開口說道。

殷惟郢從那道袍上認出,那道士自真武山而來。

小二應了聲好咧,便問那兩人要些什麼吃食。

“有什麼吃食?”女武夫問道。

“葷的、素的、還有些糕點。”說著,小二的目光在女武夫身上溜了一圈。

女武夫泛起些許惡寒。

目光似是好色,真武道士見著麵上有些慍色,但礙於禮數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稍稍側了側身,遮擋了下這目光。

看著這一幕的陳易本來不以為意,可想到什麼後,心頭疑惑起來。

殷惟郢長相遠勝於那女武夫,

可他們二人進來之時,小二都不曾多看一眼。

反而是直直盯著自己。

這小二的目光真是好色?

陳易清楚,自己與那女武夫的共同點,便是都是武夫。

再加上這小二方才殺的也是武夫,種種巧合加在一起,是不是意味著,這客棧裡的詭異東西,不怕什麼道士,而是怕武夫?

不無可能。

而且那兩道士對一桌吃食算卦,算出來的卦象平和,覺得吃食裡並無詭異之處才下的筷子。

想到這裡,陳易懸起的最後一絲疑慮慢慢滅了,朝瘋經師當機立斷地點了點頭。

接著,他轉頭向小二道:

“小二,住店。”

以住店為名避免打草驚蛇,先上到二樓去。

“好,客官等我招待完這一桌。”

小二朝他那應了一聲,接著繼續跟那一對男女招呼。

真武道士算過卦後,便隨意點了些肉和菜,接著問起了糕點。

“客官,咱們這隻有老婆餅。”小二盯著他道。

真武道士微微頷首,接著道:“那也來一份。”

小二得令之後,便倒著走回去了,臨走之時,還給陳易他們指了指房間,讓他們自行到二樓去。

陳易掃了眼那對男女,他們彼此小聲交談,咕噥著什麼,大多數是閒言碎語的瑣事,隱約能聽到,這來自真武山的男道士,之所以入地府,是為了完成宗門的考核。

真武山供奉真武大帝,是為九天蕩魔天尊,其門下弟子,與太華山的避世修行不同,從來都以斬妖除魔為己任。

隻是斬多了小怪小妖,經曆過太多次化險為夷,這男道士對這客棧雖有幾分警惕,但不多。

陳易深深看了一眼。

真武道士覺察到,困惑地回過頭來。

見他不明白自己目光的意味,陳易回過頭去,沒有多說什麼,看那一眼讓他心生幾分戒心,已經足夠了。

救人三分力,七分留自己,本就是萍水相逢,若是因為救人而破壞了謀劃,甚至將自己推入險境,那委實劃不過來。

陳易朝瘋經師使了個眼色,二人並肩而行,殷惟郢也緊隨其後,朝著二樓走去。

……………………………

二樓的一處小屋內。

投過掩著黑紗的小窗,可以自上而下地看見四天王客棧內的景象。

無論是那兩道人的算卦,抑或是那真武道士與其妻子,抑或是那背劍負刀的武夫與女冠,還有末了那老和尚……

和尚?

一隻粘稠滾圓的手攥動起佛珠。

那隻手粗看過去,晶瑩剔透,如珠般圓潤,好似嬰兒的手。

“和尚不好、和尚不好。”

一張嘴在嘀咕著說。

“哪兒不好?哪兒不好?”

左邊的另一張嘴反問著說道。

“不記得了?本願功曹說過不好。”

左邊的那張嘴不能理解:“本願功曹原來是個和尚,為什麼要說不好?”

“就因為本願功曹原來是個和尚,。”

“你這笨嘴,說的什麼跟什麼?說清楚些。”

“你才笨嘴,本願功曹還俗了,他兒子死了,給一個老和尚處死了,他就還俗了。”右邊那張嘴道。

左邊那張嘴好奇:“哪個和尚處死的?”

“你小聲點彆傳出去…處死他兒子的老和尚,後來就瘋瘋癲癲了,因果報應啊,一報還一報,這老和尚也有兒子,也被弄死了。”

“本願功曹乾的?”

“噓,話彆亂說!”

“話彆亂說那要怎麼說?”

“反正不能正著說。”右嘴道。

左嘴恍然大悟:“哦!本願功曹沒搞死那瘋和尚的兒子!”

“是極、是極,不然怎麼叫因果報應?一報還一報啊。”右嘴讚許著說道。

左邊那張嘴想到了一個問題,困惑著說道:“可咱們也不信這個什麼阿彌陀佛,咱們信的是另一個佛,是啥佛來著,咱忘了……”

“大明尊佛!瞧你這張笨嘴,都忘了咱們信的大明尊佛?可這話不能擺上台麵,咱們得慢慢偽裝。”右嘴如此說道

“說回來,那咱倆叫什麼名字來著。”

左嘴的記性有些差,丟了魂魄,連名字都忘了,他隻記得他們死的時候挨在一塊,死在一座深山裡頭,死得很快。

“咱也不記得了,估計也沒人記得了。”

“殺我們的人記得不?”

“…大概也不記得。”右嘴回憶了下京城的風風雨雨,而後道:“咱倆跑龍套的。”

“那咱倆感情好!”左嘴有些興奮,“要不咱倆怎會死一塊呢?”

那小窗闔攏了上來,屋子裡的淡淡微光,映照出這客棧掌櫃的模樣。

兩顆腦袋黏在了一塊,自中間的那顆眼睛起形成了分界線,而後裂著下開來,一左一右張著兩張分開的嘴,如同被溺死在水中的畸形兒。

而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一根纖細如嬰兒般的脖頸頂著這兩顆腦袋,讓人懷疑,會不會從中斷裂。

劇情到關鍵節點之一了,修訂一下,存一下稿,過幾天給大家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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