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對不起,
其實…我叫陳易。”
殷惟郢杏眼圓睜,臉上堆滿困惑、不解,以及不可置信。
陳易將她的神色一覽眼中。
從方才的相處之中,自己已經猜出了殷惟郢應是皇親國戚,再加上那句“合該隨我到太華山修道”,立即就意識到殷惟郢到底是誰——這一甲子的太華神女。
太華神女…如果自己記得沒錯的話,《天外天》裡這一甲子的太華神女幾乎是純背景板的存在,隻是在某些地方提了一嘴,後來自己通關第一遍後意猶未儘,在文件夾裡意外地發現過太華神女的存在。
直到那時,自己才知道,太華神女原來也曾是女主角之一,隻是不知因為何種原因,太華神女並沒有出現在《天外天》裡,而是成為了廢案。
雖然是廢案,裡麵也留有不少資料痕跡,太華山的神女道統素有淵源,是自上古時期傳承下來的飛升之法,其精妙在於金童玉女彼此相合,以有情中悟無情從而太上忘情,飛升成仙。
麵對這樣一位來頭不小的神女,是絕不可能一直瞞下去的,她隻要有心派人調查,肯定會清楚自己根本不是閔寧。
與其被動地等著被發現,倒不如趁著現在把握主動權。
陳易繼續道:
“西廠千戶,陳易陳尊明。”
殷惟郢這一回連瞳仁都在輕輕顫抖。
那個…西廠千戶?!
那個父王他們要殺的人?
“怎麼、怎麼會是你?”
殷惟郢愕然地說完這一句,而後擰過頭,看向了閔寧,
“他難道就是閔寧?怪不得、怪不得…道緣頗深、亦龍亦鳳!”
閔寧雙手環胸,不滿地掃了殷惟郢一眼道:
“正是在下,閔寧,字月池。”
她不喜歡眼前的女人。
殷惟郢轟地發麻,看了看陳易,又看了看閔寧,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一通,饒是再好的養氣功夫,此刻也不免麵色一陣青一陣紅,她又想到之前自己看見陳易是天眼通,心裡情弦微動,就更是難堪得難以言喻。
她從沒有這樣丟麵的一天。
陳易卻不識好歹地笑問道:
“怎麼,殷仙姑還要我當你道侶嗎?”
殷惟郢耳根通紅,回頭怒視陳易,
“你怎可如此…你這狂徒怎敢如此?!輕慢道士,言世無神,心懷兩端,壞亂真心,此之罪人,罪合萬死!”
聽見她在罵自己,陳易不禁覺得好笑,這太華神女怕是不知道什麼是臟話,罵人都罵得這樣文縐縐,用的都是《道藏》裡的經文。
“急了急了,怎麼在百花樓裡沒見你這麼急?”
陳易好死不死道。
她更是氣極,覺得不夠有力,搜腸刮肚地罵道:
“惡人不識道法,聞之不信,今有三十萬赤殺鬼誅之。惡人不信道法,天遣疫鬼行七十二種病,病殺惡人……”
她愈是罵,陳易就愈是覺得好笑,他愈是笑,她就愈是氣急敗壞,心湖如掀起滔天巨浪,她提起桃木劍,猛地刺了過去。
還不待陳易反應,閔寧就上前一步迅猛地抓住殷惟郢的手腕,用力一擰,殷惟郢痛哼一聲,手裡的桃木劍摔落在地。
陳易看到這一幕,直覺可惜,不過想想也是,閔寧畢竟是女扮男裝,沒有憐花惜玉的心思。
殷惟郢轉過頭,看了看閔寧,又恨恨地看向陳易。
【負麵情緒:90】
【殷惟郢負麵情緒獎勵五年真氣。】
“嘖嘖,看來是真破防了。”
陳易從地上把桃木劍撿起,調侃道:
“罵就罵,動刀動劍可就不好了,而且一柄桃木劍,驅鬼可以,殺不了人。”
殷惟郢怒視陳易,冷哼道:
“我殷惟郢恩怨分明,恪守老君五戒,不會殺人,隻是想給你這等狂徒一個教訓。”
陳易把桃木劍左手拋到右手,右手拋到左手,
“動了刀劍,誰會管你到底想不想殺人?而且我們也不是沒有交情,你看看,我剛剛不是救了你一命嗎?”
聽陳易提到此事,殷惟郢頓覺理虧,可看見陳易隨意玩弄自己的愛劍,又憤憤不平起來,
“交情?這交情已經沒了,從你蠱騙我時,你就犯了輕慢之罪。”
陳易拋劍的手停住,若有所思,問道:
“你看見她的時候,為什麼要說‘可惜’?”
殷惟郢看了眼閔寧,下意識道:
“我以為他是你…”
而後,她驚覺她說漏了什麼。
陳易眯起眼睛打量這白衣女冠,道:
“老君五戒第五戒——不妄語,看來,你知道些什麼。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不妨說出來聽聽。”
殷惟郢緊咬銀牙,搖了搖頭。
即便陳易沒有騙她,她也不打算從父王手裡救下這人。更何況,如今他竟如此輕慢自己,她恨不得這人死個五馬分屍。
陳易將目光挪向閔寧,輕聲道:
“解她衣服。”
殷惟郢瞬間大駭,僵硬地看向閔寧。
閔寧皺了皺眉頭,顯然不喜做這種事。
“乖。”
陳易笑道。
閔寧泛起陣惡寒,瞪了陳易一眼,而後一隻手飛快地點了殷惟郢的穴位,讓其行動受阻,將放到了殷惟郢道袍的腰帶上。
殷惟郢驚惶失措,胸脯快速起伏,俏顏紅得通透,嘴唇似是咬破,眼下這一幕難堪得難以言喻,她父王的敵人要解她衣服,而幫他解衣服的人不是彆人,而是閔寧,是讖語裡的金童,自己日後的道侶!
“我乃景王之女,大膽賊子!無恥小人、無恥…彆、彆,要露出裡衣了,彆…係回去、係回去!”
解開腰帶,道袍鬆垮下來時,殷惟郢快要崩潰了,終於忍不住道。
陳易大膽打量著她那素白的裡衣,看著小有規模的胸脯劇烈起伏,在腦子裡比量了下,不算大也不算小,約莫一手可握。
太上忘情的白衣女冠…
如果玷汙起來到底會有多少快感呢?
嘖…得想辦法當她的仇人才行。
“彆解!彆...我說,我都說,你、你說句話呀,你說句話啊!”
閔寧手上動作繼續,女冠被陳易盯得發毛,慌亂叫道。
陳易打了個手勢,閔寧停了下來,解開了她的穴位。
殷惟郢攏了攏身上的衣裳,微顫道:
“出家人不妄語,但不代表我什麼都會說,一些話我說了,你聽著便是,不要追問。”
陳易點了點頭,把桃木劍還給了她。
殷惟郢係好腰帶,慢慢恢複了往常的清淨模樣道:
“我聽說…景王府要趁蕩寇除魔日殺你。”
聽到這話,陳易眉頭輕皺。
景王府要殺自己不意外,但趁蕩寇除魔日殺自己可就大有講究了。
話說回來,她竟然知道這件事,又是景王之女…
陳易目光倏地淩厲。
殷惟郢麵白了幾分,卻沉靜下來,淡淡道:
“我與此事無關。”
陳易的眉頭稍稍放了下來,像這些出家人,不少人都把遵守清規戒律看得跟命一樣重要,更何況殷惟郢是太華神女。
“既然如此…”
陳易想再調戲她兩句,但話到喉嚨突然停住,一陣殺機自巷子裡處蔓延,他擰頭看向無甚光亮的街巷。
一個提刀至肩的刀客,拎著燈,正一步步走過來,
“山南州白柳派第八代真傳,黃六清。”
武林人士,自報家門…
不是結交,就是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