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個小時過去,經過一頓收拾後。程好連抬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軟軟的癱倒在床上。被張遠打通了任督二脈後,她也豁然開朗。人家唱唱都這麼做了,意思還不明顯。插班生給老學長的補償嘍。“我不想要這個保研資格。”程好身體很軟,但嘴依舊很硬。“你記得我與範氷氷同在一個劇組的事嗎?”程好心說你哪壺不開提哪壺,這邊還沒搞定,又來一個是吧!“範氷氷和我說過,她的經紀人王京花與華誼之間出現了裂痕。”這當然是張遠自己的想法,隻不過假借範爺之口。“如果花姐與華誼決裂,你覺得她會和誰合作?”程好愣了愣,立馬反應過來。她也是位不輸舒唱的做題家,腦子快的很。“你是說我的公司橙天?”“如果花姐到橙天,並帶著她那些親手培養的演員一起跳槽,你覺得你這個老員工會怎麼樣?”張遠邊用手指玩弄她的發梢邊問道。程好眼前出現了李氷氷,範氷氷等人的模樣。除了她倆,還有左小青,郝蕾。二十一世紀的前十年,華娛圈最強女星為“四旦雙冰”,其中的雙冰就是花姐手下這兩位。最紅的六位女星,有1/3是她的人。最紅的電視劇男星,幾乎都是她的人。陳道明,任泉,尤勇,胡軍……程好越想越慌,若是花姐跨界而來,那橙天的老員工就隻有兩條路可走。投誠,或者靠邊站。可就算投誠,人家已經有雙冰了,還能看上自己嗎?“這個保研名額,隻是給你的保底。”張遠輕柔的說道:“如果哪天你不想當演員了,還有退路。”“況且依照現在影視圈的發展速度,要不了幾年演藝市場就會大爆發。”“一旦市場變大,就會有無數年輕人湧入分一杯羹。”“燈塔國淘金熱時期,最賺錢的不是挖黃金的工人,而是那些提供酒店,住宿,餐館的老板。”“同理,作為演藝圈配套的表演類教育產業也會一同起飛。”“當一位表演老師,甚至開自己的表演學校,不失為一條好出路。”就像新東方,其起飛的原因,就是站在了出國熱,留學熱的風口之上。“甚至有了表演學校,控製了部份演員後,你還能當經紀人,將彆人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程好思考幾秒後,白了他一眼,嘟著嘴回道。“說的真好聽。”雖然嘴上不饒人,可她心裡知道,張遠說的在理。而且他真的在為自己找想,想的還很深很遠。在她出生之前,父親的身體就不太好,她會被取名為“好”,其實是家人想為父親衝喜。想要父親“好”,而非是她。所以從降生的那一刻起,她就背上了家庭的責任。父親生病時拍戲為其籌錢,父親緩和帶著父母出去遊玩,一直是她在照顧彆人。如今張遠在背後默默照顧著她,這種體驗對她來說還是頭一回。這感覺,不賴。想到這裡,她的心中不由的一甜,剛才的氣也消了大半。張遠眼見對方態度放軟,知道又忽悠瘸一個,差點笑出聲。莫非我真的是個天才!這都給我混過去了!果然真誠才是必殺技。嘿嘿嘿……他的奸笑被程好發現了,對方一把捏住了他的臉。“你的臉皮可真厚!”“笑的這麼淫蕩,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想什麼了?”張遠拍開她的手掌:“麻煩你告訴我一下。”“你想我和唱唱兩個人……”她還沒說完,張遠便使出了從計春華老師那裡薅來的鷹爪功和強悍指力。要不說鷹爪功這個名字合理呢,人家島國大師加藤也是鷹字輩的,指力同樣驚人。在一頓扣扣嗦嗦之後,兩人耗儘體力,沉沉睡去……第二天中午,累了一晚上的兩人這才緩緩醒來。而且張遠很意外的發現,程好有些變化。平日裡她總是早早起床,今天卻睡了懶覺。之前起床後也乾淨利索,洗漱完就會工作或者生活。今天卻在床上和他膩歪了起來。程好並不是個需求特彆強烈的人,今天卻主動開啟了“自動擋”,大有一副要將他榨乾,不能便宜外邊的小妖精的氣勢。張遠心知,這是她覺得受到威脅,缺乏安全感的表現。“我回家了。”都過了午飯時間,程好梳洗完,又換上衣服,用手抖了抖長發,任由其散落在白皙的肩頭。“讀研的事,時間你自己決定就好。”“知道啦!”程好風情的白了他一眼,拎著手包,扭動腰肢向前走去,跨過門檻後,才回過頭來,抬起手臂,動了動手指,用萬人迷的標準姿勢向她飛吻道彆。“忙活完啦?”這會兒,謙哥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也是今早才回家,在謙嫂那兒過的夜。“沒吃飯吧,我去給你下碗麵。”“好嘞,謝謝謙哥!”趁著謙哥煮麵的檔口,他在院子裡打了一套羅漢拳熱身。待到謙哥把麵端來,他隻穿這件單衣,頭冒白煙,渾身散著熱氣。謙哥輕輕搖頭。年底的四九城冷的很,尤其是小風一刮,就跟一把小鉤子似得,將人體內本就不多熱乎勁給一並帶走。可張遠卻能在寒風中如此精神。“大小夥子睡涼炕,全靠火力壯啊!”謙哥感歎了一句。“和那大美人折騰一天一夜,還能這麼精神,他到底吃啥長的?”謙哥吐槽道,心說自己彆說折騰一晚,兩三回就直不起腰了。年輕就是好……謙哥放下麵碗,還端來了幾碟小涼菜,以及兩碗黃酒。夏天和冰啤酒,到了冬天,謙哥買來了紹興黃,還加了薑絲和話梅一起煮了會兒,不光驅寒,口感還更好。兩人吃著喝著,謙哥說起了房子的事。“我和你嫂子在東直門那邊買了套140平的高層,先湊合著住。”張遠聽到這話,差點沒噎著。帝都,140平,還湊合……“等有錢了,再買套帶院子的彆墅,也好方便我種花花草草,逗鳥養魚。”謙哥說出了自己的夢想。哦,和獨棟大彆墅相比,140平的樓房的確湊合。張遠知道,謙哥不光自己攢了不少錢,父母也能支援很多。按照現在帝都的房價,140平的市區樓房,價格應該不到100萬。張遠心念一動,詢問了一下位置和價格。“新樓盤,地段不錯,距離東直門地鐵站隻有幾百米。”“我那戶型算好的,7000一平。”張遠掐指一算,果然才不到90萬。若是二十年後,這地段的房價應該差不多……小兩千萬吧。這不得趕緊買!“謙哥,這樓盤還有房嗎?”“小戶型的不剩啥了,我買的大戶型還有,怎麼,你有想法?”謙哥一愣:“你不說要買四合院嗎?”“房東我都幫你聯係好了,今天就能見麵。”“沒事,都買不就好了。”張遠很自然的說到。餘謙:……謙哥看著麵前比自己小十來歲的室友,頓時生出了一種強烈的挫敗感。自己混了十多年,又問家裡借了點,才全款買了套房。況且他家的條件,滿帝都看去,都算挺不錯啦。可張遠卻一開口便要兩套都買……“你,你,你有那麼多錢?”“湊一湊,應該可以。”張遠算了算,《倩女幽魂》加《連城訣》的片酬,差不多就有一百來萬,當然,還得還給舒唱二十萬。之前幾部戲的錢也都到賬了,再加上德遠社這半年多來的收益,以及餐飲公司的分紅,應該能湊個兩百出頭。謙哥沉默了好一陣,笑著敬了他一杯。他好不就是我好,若是算起來,我還在給他的公司打工呢。最近德遠社的上座率見好,謙哥的演出費也提了提,從一場一百漲到了三百。每個月光在德遠社就能賺一萬多。吃完喝完,謙哥幫忙聯係了房東。不多時,房東便搖搖晃晃的來到了自己的房前。張遠笑盈盈的走上前去。“辛先生您好。”皮條胡同10號院的房東是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名叫辛向美。這位滿臉橫肉,挺著個大肚子,一嘴的老帝都口音,聽著那叫一個地道!“哦,你就是謙兒說的那個小演員啊。”這位手裡盤著兩枚核桃,撇著大嘴說到。“你想買我這院子?”“我覺得您這房子很好,格局,風水都很養人,要不能出您這樣氣度的先生呢。”“嘿嘿,你說的倒是不錯。”張遠稍一奉承,這位便樂的露出了後槽牙。“買可以,但想要我這房子的人可不少呢。”“說實話,若不是我打算出國移民,我還舍不得賣呢。”“哦,先生您打算去出國呀?”張遠心念一動立馬打聽道:“國外那可都是好地方。”“對嘍!”他一說,對方便來勁了。“咱們華夏壓根不行!”“怎麼和人家發達國家比?”“你知道嗎,人家島國的馬桶水都能喝。”“一個盤子都洗七遍!”“那青島的下水道是德意誌人幫咱們修的,哪兒壞了,走不出幾米就能找到油紙包,裡邊就是維修零件,幾十年了都完好無損。”張遠:……看著麵前的正在侃侃而談,唾沫橫飛的房東,張遠憋的那是相當難受!好家夥!這位那天要是涼了,自己高低得帶一箱《意林》上他墳頭,一本本燒給他。不過在當年,這些言論還真有非常廣大的市場。當然,後來人們在知道,華夏的文學界,出版界基本被各種海外基金會滲透成了篩子。一大推拿錢辦事的公知們不斷鼓吹西方先進論,把不少百姓都給忽悠傻了。其中北大和清華兩所頂級學府尤甚,出現了矮大緊,蔣芳舟等“重量級”人物,還有媒體界的柴老師等人,皆是如此。就和當年大不列顛的“劍橋五傑”類似,一堆具有公信力的大人物全都是一心向外的。很顯然,自己麵前這位房東就屬於被忽悠瘸了的那一群人。就很“潤”。“不瞞你說,我就等著把這四合院賣了,去燈塔那邊買一間大豪斯呢。”“對對對,燈塔國連空氣都是甜的,當然好啦。”張遠趕忙接話。辛向美先生見張遠說話這麼上道,越聊越投機,把自己之後的計劃,想法,全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一直聊到日落西山,到了快飯點,房東這才聊到正題。“我這房子,房本是150平差一點點。”“我看和你聊的挺投機,給你說個實價。”“130萬,少一分都不賣!”“反正還有好幾家都在和我談著呢,你自己看著辦。”張遠和對方來時一樣,笑盈盈的將房東送走,關上門,他的笑容瞬間消失。“你怎麼想?”謙哥抽著煙問道。“這價格高了點。”“的確,應該再便宜十萬左右。”張遠坐在了謙哥對麵,接過煙,抽了口,吐出一個煙圈。“砍價是必須的。”“而且要砍,就得往死裡砍。”“我覺得難。”謙哥皺眉說道:“房東沒瞎說,的確有好幾位都感興趣。”“隻不過他想要現金一次性付清,人家都不願意。”“如果你砍價太狠,怕是不好辦。”謙哥明白,房東現在的態度是你不買有的是人買,壓根不愁。此時,張遠突然輕笑了一聲。“既然如此,就把競爭對手都解決掉。”“讓不愁賣變成愁賣,不就能砍價了。”“這房子要是還不下20萬來,就算我輸!”張遠惡狠狠的說道。“你這也太狠了吧。”謙哥聽著直搖頭,心說不可能。20萬,你是要往祖墳上砍呐!“哼,他這架勢,是要移民,以後就不是華夏人,是洋人了。”“我現在砍價,是在為華夏減少資產流出做貢獻。”謙哥都沒想到,張遠買個房還能扯上民族大義。“況且您沒聽呂中老師飾演的慈禧太後說嗎?”“我要洋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