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窿內,氣氛有些曖昧。“再過一個小時,我就合法啦。”舒唱笑著露出了十顆白牙,在那一線月色下亮晶晶的,煞是好看。張遠:!!!還有一小時就突破法律極限了!他搶回《刑法》,仔細看到。“年滿……”張遠知道,這法條還有附加條款,比如男女雙方不能有收養,監護等特殊關係,否則同意也沒用。後世有個叫鮑毓明的大聰明就收養了好幾個未成年少女,這貨還有律師資格證,明顯是故意為之,然後……“遠哥。”“嗯?”“我想要個生日禮物。”舒唱嬌滴滴的語道。不能生……張遠想到。“過一個小時再說吧。”“遠哥。”“嗯?”“你也太嚴謹了。”“朕就是這樣的漢子。”張遠想著,舒唱與其他女孩不同,不能隨便玩玩傷她的心。“再說吧,一個小時,夠劇組發現我們,過來救援了。”一個小時後,山下,劇組下榻的酒店附近。“大家早點回酒店休息,明天還得早起拍戲。”“知道了,導演。”“散了吧。”“章老師,今天總覺得有點安靜。”計春華說道。“是啊,總覺得好像缺了什麼。”六老師回道。“哎,可能是太累了。”“對對對,明天見。”山上,坑裡。“人都死哪兒去了!”張遠叉腰,氣鼓鼓。“唱唱!”“啊?”時間到了後,舒唱反而心臟噗噗亂跳,緊張的不行。“卸甲!”“嗯……”一個小時後。雪地的冰窟窿中,兩具潔白的軀體摟在一塊。他倆將外套當做被子和床墊,互相攫取著對方的體溫,在這冬夜,竟不覺寒冷。兩人身旁,散落著不少揉成團的卷紙,以及一些沁成了粉紅色的濕紙巾。“遠哥,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生日禮物。”舒唱依偎在他懷中,柔柔的說到,看向他的眼神裡滿是濃情蜜意。張遠摩挲了一下下巴。倒是沒錯。生日禮物嘛。她負責生,我負責日……“遠哥,你有紙筆嗎?”舒唱突然問道。“沒有,你要紙筆乾嘛?”“寫同意書呀,否則怎麼證明我是自願的。”呦嗬!才打通任督二脈,立馬就抖起來了!張遠捏著她的臉蛋:“還敢嘲笑我。”“嘿嘿,誰讓我害我擔心了好久。”舒唱現在很想出本書,就叫《我的遠哥實在太穩健了》。“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呢。”舒唱說完,在他的臉頰啄了口。又多了個甜蜜的負擔。張遠想了想,語氣嚴肅的開口。“我倆既然都這樣了,那我就得管你。”“嗯!”唱唱用力點頭。“接下來,再也不許提退學的事,好好把中戲讀完。”舒唱發現張遠的態度突然變得強勢起來,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頓時心頭一熱。“我都聽你的!”隨後熱烈又笨拙的狂吻他的臉頰和脖子。她喜歡這種被人管著的感覺。因為自打母親去世後,就沒有人真正管過她了。大姨小姨雖然也管,但總小心翼翼的照顧她的感受。幾分鐘後,她才癡癡的笑著,停了下來,隨後眼眉低垂的說道。“遠哥,我有件事想和你說。”“怎麼了?”張遠發現她語氣不對,趕忙問道。“其實,表演係的主任已經聯係過我了。”“他發現我休學後再外麵拍戲,很生氣。”“要我立即回學校上課,還要……”“還要什麼?”張遠眉頭一皺。“還要上交片酬。”張遠琢磨了一下,心說中戲真是可笑又霸道。喊回去上學沒問題,這是學校教書育人的立場。可要人家片酬是幾個意思?況且舒唱已經進組,回去上學不光要吃官司,還得賠償劇組的巨額損失,就這還得上交片酬。顯然不合理嘛!“若不這麼做,說要讓我主動退學。”舒唱嘟囔著。“所以我想,反正我還小,要不來年重考,好不好。”舒唱懇求著。“如果遠哥想讓我考表演專業學校,那我明年去考北電,還能和茜茜做校友,多好呀。”張遠倒是完全不質疑舒唱的能力。無論專業還是學習,她考北電那都是信手拈來。切!全國又不是隻有你中戲一家,狂什麼狂。“嗯,也不是不行。”寧願退學,也不能違約給劇組賠錢,還給學校倒貼錢。有這幾百萬,買四合院都發財了,放那兒二十年就價值上億,還讀個屁的中戲。“遠哥我瞞著你,你不生氣吧?”舒唱抬頭看向他。“生氣,你早該告訴我的。”張遠心想,是自己的辦法坑了人家。其實他不知道,他這法子之前是有用的,可惜時間不對,剛巧這段日子,中戲的高層出現了人事變動,這才狠抓學生問題。“沒關係,能和你在一個劇組,我就很高興啦。”舒唱說著,閉上眼睛,抬起下頜,一副任君采摘的勾人模樣。可她足足等了好幾秒,卻無人采摘。疑惑的睜開眼睛,卻發現張遠麵色大變,好似想到了什麼大好事。“怎麼了?”“嘿嘿嘿!”張遠大笑一陣後,興奮的揮了揮胳膊。“我想到了一個既能讓你上學,又能拍戲,還不用上交片酬的法子!”“啊?”饒是她對張遠無比信任,都覺得這事不可能。“不光能讀書,說不定還能保研呢。”“遠哥,你摔到腦子啦?”張遠:……這小妞以前不這麼和我說話啊。現在怎麼回事?難道是想通了。“彆著急,你拖著中戲那邊,就說會上交片酬的。”“剩下的全都交給我。”“隻需兩周,我還你一個奇跡。”張遠自信滿滿的樣子,讓舒唱不得不信。“你信不信?”“我信。”唱唱壞笑著說道:“你說啥我都信,哪怕你說你和程好姐是清白的我都信。”說罷,舒唱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張遠:……現在都會諷刺我了!“喂,有人嗎?”“張遠!”“舒唱!”正當張遠想要好好“教訓”一下舒唱時,遠處悠悠傳來了一絲呼喊聲。“趕緊穿衣服!”“啊?”唱唱疑惑道。“這幫孫子終於想起我們來了!”幾分鐘後。“你倆沒事吧?”王導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在酒店躺下後,化妝師周小麗敲門找上了他。王導心說自己到了這年紀還能有年輕女孩半夜敲門,莫非老子還有魅力?可你是不是來晚了十來年。現在我是有心無力啊!可一聊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王導,之前下山時,遠哥說她去找掉隊的唱唱。”“然後呢?”“我也不知道啊。”周小麗愣頭愣腦的說到:“我們分了六輛纜車下山,我頭一個就上了,還以為他們在後邊幾輛車呢。”聽到這裡,王新明覺得渾身血都涼了!趕忙召集全組人,立馬往山上趕。放下繩子,將兩人給拉上來,王導雙手直打顫,上下摸索著。“沒出事吧?”“我倆捉迷藏呢,能出啥大事。”張遠斜著眼說到:“沒想到躲得不好,竟然被你們給發現了。”王新明:……有這麼諷刺人的嗎!可王導自知理虧,臊眉耷眼的訕笑著拉過張遠。他心說,張遠已經很上道了,遇到這事都沒有大吵大鬨,抱怨幾句那是應該的。“你的腿?”王導見他走路有點一瘸一拐的,趕忙問道。“掉下去的時候硌了一下,我……”張遠想著要不請假休息一天。“給你放三天假,好好養身體!”沒想到王導主動超級加倍。“哎,唱唱怎麼也有點瘸?”王導又看向舒唱。唱唱的臉頰一紅。“她也被硌到了。”張遠遮掩道……不過不是被石頭硌的。剛被拿了一血,有點彆扭也正常,張遠上前扶著她,倆人一同向纜車方向走去。也不知是不是否極泰來,接下來的劇組生活倒是格外順利。就是耽誤了幾天工作,白天需要加班加點的工作。到了晚上,舒唱沒事都會偷偷跑來,兩人還得加班加點的學習新姿勢。期間,張遠給許久未聯係,還處在“幼年體”階段的狗仔之王桌葦打了個電話。“偉哥,我有條情報,你應該會感興趣。”桌葦一聽他這麼說,立馬坐直了身子。他可有經驗,雖然至今仍摸不透張遠這人,但他明白,這位說有情報,那情報必然不小。“不過,情報不能白給,我有條件。”“您說。”桌葦對他非常客氣。“消息我能給你,但什麼時候發,怎麼發,得我來拍板。”哦!桌葦心說,這位明顯要搞事啊。在張遠與舒唱兩人掉落冰窟窿後差不多兩個星期出頭。這天,時間來到十二月中旬。《連城訣》劇組的活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還剩幾場戲便能大功告成。可麵對即將結束的工作,舒唱卻並未流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反而愈發緊張。張遠說過,會幫她解決中戲這邊的問題。按照張遠的要求,她與學校聯係過,保證會儘快返回學校,並上交在劇組所得的片酬。可她清楚,這話完全是扯淡,不過是張遠的權宜之計。她很擔憂。擔憂的,倒不是張遠無法兌現諾言。這她不怕,本來就讀中戲對她來說就隻是個意外。她擔憂的,是張遠會因此惹上麻煩。所以日日憂思,胃口都變小了,原本圓潤的鵝蛋臉都消瘦了不少。直到這天,張遠樂嗬的跑到她身旁。“唱唱,做好心理準備,過幾天,中戲應該會聯係你。”“倒時候,你要照著我交代的說……”在舒唱的疑惑中,張遠給他提前打了預防針。轉過頭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掏出手機,播出了一個號碼。半晌後,對麵接了起來。“喂?”“喂,國利叔,最近好嗎?”張遠的這個電話,打給了與自己關係不錯的張國利。這會兒的國利叔正在片場,拍攝一部自導自演的電視劇,名叫《五月槐花香》。張國利非常聰明,在那個年代便知道蹭熱度這個操作。《鐵齒銅牙紀曉嵐》讓“鐵三角”組合大火。他的招牌作品《康熙微服私訪記》又讓他和自己二婚妻子鄧婕這對CP大熱。於是,他便將這兩部劇的演員湊在了一塊,拍攝了這部翻拍自鄒靜之長篇的作品。也就是在這部劇中,出現了張鐵淋飾演的滿清遺老範五,和他吃炸豆腐沒有鹵蝦油的名場麵。後世,鹵蝦油配豆腐,蔣侍郎豆腐和鹹菜滾豆腐被合稱為電視劇三大豆腐名菜。“我很好,最近正忙著呢,你怎麼樣?”張國利與他一向親近,說話帶著笑意。“我向國利叔學習,也忙著呢。”“好啊,你年紀輕輕的多拍戲,以後定能成大氣。”紀曉嵐誇讚道,同時話鋒一轉:“哎呀,要是我兒子也像你這麼用功就好嘍。”“巧了。”張遠正好接過話頭。“國利叔,我今天找您,就是為了您兒子的事。”“哦?”張國利疑惑道,他記得自己兒子和張遠素未謀麵啊。此時,張遠壓低了自己的語氣,謹慎的說道。“我有些做媒體的朋友,從他們那兒聽說,您兒子在校內好像遇上了一些小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