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彆撕呀,新的……”酒店房間內,張遠正在檢測程好新換上的黑色絲襪質量是否合格。檢查結果:質量有些好過頭了……“好姐,你也太實誠了。”張遠抱怨道。“啊,不是你讓我穿黑絲的嗎?”程好臊紅著臉頰,夾緊了雙腿:“我之前有個鄉村企業代言,剛好送了我幾套,伱瞧,多亮呀。”張遠一捂臉,程好也是個實心眼外加過日子的人,讓她穿黑絲,她不光穿了,還特意挑了雙質量最好的穿來。“好姐,黑絲,黑絲,就是用來撕的,你滴明白?”“啊,是這樣的嗎?”“當然,能撕開的加攻速,撕不開的加防禦,你這黑絲防禦都疊滿了。”程好半知半解,好似明白了一些,臉頰也更紅了一些。她心想,張遠攻速已經很快了,再加攻速的話……那不得起飛嘍!“那要不我脫了吧……”程好說著,便抬起兩隻細嫩的蔥指,從大腿根處沿著絲襪的邊緣往下卷。“彆脫了,穿著吧,下次記得穿質量最差的就好。”“嗯。”“脫呀。”“啊,你不是讓我彆脫嗎?”程好疑惑道。“我說的是黑絲彆脫……彆的都脫。”“討厭……”兩人正在進行激情對線前的準備工作。程好臨陣磨槍,張遠口蜜腹劍……就在這即將琴瑟和鳴之時,房間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咚咚咚!“張遠!”“我看今晚月色明朗,是個夜下比武的好時辰。”“一起出來呼吸吐納吧!”敲門者自然是最近一直盯著張遠,成天就想比武的吳驚。要不是渾身的血液都不在腦袋上,張遠此時非被氣成關公不可!我演戲你攪合,我吃飯你攪合,我蹲坑你也攪合。這我都忍了。這時候你都來攪合?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程好都被嚇了一下,她還從沒見過張遠如此憤怒,青筋暴起,雙眼通紅。“不氣哦,不氣,我們有的是時間。”程好趕忙安撫道:“到底怎麼了?”“嗨,吳驚來想找我比武,天天纏著我。”“那個吳驚啊?”程好立馬反應過來:“你可不能逞強,會受傷的。”張遠歎了口氣,當然明白。自己若與吳驚正常交手,必是“十死無生”,沒有一點勝算。“可他老這麼煩著我也不是辦法啊。”“你那麼聰明,一定會想出招來的。”程好將腦袋輕輕靠在他肩頭,溫柔語道。正所謂“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矛盾都是第三方挑唆起來的。就比如《水滸傳》中的“天拱星”,拱火大師吳用,八十萬禁軍教頭都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相反的,還有一句俗話叫做“家有賢妻,丈夫不遭橫事”。雖然他和程好沒有夫妻名分,但有夫妻之實,且對方真是通情達理,有事都往好了勸。她一勸,張遠心就軟了……當然,被吳驚這麼一下,軟的不光是心。心一軟,血液便開始回流。雙腳離地了,病毒就關閉了,聰明的智商又占領高地了!不出十秒,張遠便想到了對策。見他臉色變幻,眉頭舒展,顯然是有了想法,程好笑盈盈的伸出手指刮了下他的鼻梁。“我就說你聰明吧。”“給我五分鐘。”“嗯,我等你,不著急。”說罷,程好從他懷中離開,換上個慵懶魅惑的姿勢,側臥在床榻上。拉過白色的被單,堪堪蓋住胸前,露出一條深邃的溝壑。朝著他風情的擺了擺手:“去吧。”門外的吳驚毅力極強,還擱那敲呢。張遠披了件純白的浴袍,這就前去開門。“呦,來啦,剛洗完澡啊?”吳驚還是平時那副皮猴樣,精力格外旺盛。“京哥,你這段時間一直在找我,沒完啦?”“看來你是真想和我拚一下子。”“跟我張遠拚,你有這個實力嗎?”張遠一改往日的謙和,換上了一副囂張放肆的神情。吳驚心中大喜,看來自己的騷擾戰術成功了!“這麼說來,你同意比武了?”呼……張遠長舒一口氣:“本來想以普通演員的身份和你相處,沒想到,換來的確是騷擾。”“我不裝了,我是武林高手,我攤牌了!”“好好好,正合我意,既然是高手,那就比劃比劃吧。”吳驚大喜過望,沒想到張遠竟然主動送上門。他也就是和張遠接觸時間短,否則他就會明白,但凡張遠主動,準沒好事。“慢!”張遠一伸手,打斷了吳驚的話語。“比武歸比武,不能瞎比。”張遠義正言辭。“正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所以龍要和龍比,鳳要和鳳比,總不能讓龍和老鼠比試吧?”“什麼意思?”吳驚的大腦已經開始亂了。“比武,可以,但不能直接和我比。”張遠捋了捋並不存在了大長胡子:“你得先證明自己的實力。”“我還需要證明?”吳驚自信道。“你是武英級嗎?”張遠立馬反問。“我拿過長槍和對練全國第一。”吳驚挺起胸膛。“你是武英級嗎?”“我拍過十來部功夫片!”“你是武英級嗎?”“我師傅是武術協會副主席。”“我就問你是武英級嗎?”“我……咱們能不能彆提武英級的事。”吳驚氣鼓鼓,對方老戳他軟肋。“那你打的過李連傑和趙文卓嗎?”張遠和善的改了口。吳驚:……“要不咱倆還是聊聊武英級的事吧。”吳驚垂頭喪氣的低下腦袋。“還是嘛……”張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同誌,不要急躁嘛。”“既然如此,我打算給你一個證明自己實力的機會。”“你想怎樣?”吳驚麵色不善道。“我最擅長的是棍法,還教了個學生。”“哪天你能贏過我學生,哪天我倆就比武。”“好!”吳驚一拍胸脯:“就這麼定了!”他想著,張遠才幾歲,他學生估計才是個半大小子,自己完全不慌,誰來都不怕!“那好,我這就去聯係,回去等我消息。”送人,關門,張遠這才鬆了口氣。“你好壞哦。”床上的程好笑顰如花,看著張遠幾句話就把吳驚給忽悠瘸了:“我好喜歡。”一夜無話,次日天明。第二天,白天工作自不用說,少了吳驚的“跟蹤”,他輕鬆了不少。直到晚上下了戲,吳驚才又來到他身旁。“你學生安排的怎麼樣了?”“快了,彆著急。”“你不會誆我吧。”正在吳驚懷疑他和自我懷疑之際,一道矮矮壯壯的身影在夜色中浮現。“張遠,我來啦!”吳驚定眼一瞧,麵色古怪了起來。“這是你學生?”“昂。”“學生比老師年紀都大啊?”“唐代韓愈曾注下《師說》一篇。”“其中就有寫道。”“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後,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得道有早晚,能力有高低,不分年齡長幼。”“韓愈的弟子張籍和孟郊,一個比他大兩歲,一個比他大十七歲,見麵照樣喊老師。”張遠一通“通古博今”,“以古論今”,把吳驚說的啞口無言。“你……好,好。”吳驚憋著口氣,索性迎上前去,開口詢問。“你好,你就是張遠的學生。”“沒錯,我向張遠求教過棍法!”這位壯碩漢子直愣愣的答道。吳驚朝著這位陌生人上下打量。太陽穴鼓著,腮幫子努著,胳膊四棱子起筋線!一看便是位練家子。來的這位是誰呢?便是那位在《天龍八部》劇組被張遠設計“擊敗”的武癡黃巨龍。張遠從不說徹底的瞎話,最多半真半假。就像現在,他的確教過黃巨龍棍法,不算瞎說。隻不過他用棍法交換了其他對方擅長的武術,兩人互為老師。張遠昨天晚上給黃巨龍打了個電話。這位在《天龍八部》的角色不過是小配角卓不凡,戲份早結束了,也沒在大理當地。可一聽說有比武,而且還是和吳驚這般的高手比武!黃巨龍一點不帶猶豫的,連夜扛著火車趕來了雲南。吳驚是武癡,黃巨龍比他還癡!要不怎麼說俠以武犯禁呢,這幫練家子腦丘上都肌肉,成天就想著和人乾仗。京哥低頭一瞧,黃巨龍的手掌寬厚,骨節粗大,且每個關節上都有厚厚的繭子。“練拳的行家?”吳驚心道不妙的同時,也燃起了熊熊好鬥之火。“這是高手!”根本不用上手,便知道對方不是凡人。吳驚本以為張遠涮他,想借口推脫。可如今真高手就在麵前,他這二十郎當歲的年月,正是見誰都不服不忿的歲數,豈肯放過?“請!”“請!”兩人這便來到一處寬闊地。由於剛下班,不少演員還在現場沒跑遠,聽說張遠與吳驚比武,這幫吃瓜群眾連晚飯都省了,皆跑來湊熱鬨。到地一看,滿不是這回事,吳驚正和一位陌生人對麵而立呢。“來。”張遠從劇組的兵器架上取下兩根長棍:“棍子不容易傷人。”呼啦啦!吳驚擅使長槍,棍法對他來說並不算難。可他不知道的是,黃巨龍最擅長的也是槍!兩人都試了試棍子,刮動風聲,咧咧作響。還未開打,那氣勢便已經將周圍眾人逼退數步。“預備……開始!”隨著張遠一聲大喝,兩人眼神一凝,這就打做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