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幾日,風平浪靜。不少演員和工作人員都在奇怪。“其幾天聽說那投資人鬨著要幫自己女人加戲,怎麼最近沒動靜了?”“誰知道的,好像突然就沒聲了。”“肯定是張導把對方搞定了。”“我猜也是,咱們劇組和彆人不一樣,導演說了不算,製片人才是老大。”沒人知情,知情者也不會透露,大家便都將此事歸到了大胡子的頭上。殊不知,真正的“幕後黑手”,此時正笑容滿麵的和他們打成一片呢。“張遠來啦。”“什麼時候再給我們說書呀?”“以後會有機會的。”張遠一一和他們打過招呼。黃博待在劇組已有幾日,今天打算回帝都,張遠便來送行。“之後帝都見。”“有機會去北電看你。”張遠拍了拍黃博的肩膀:“到時候再一起吃飯。”“說定了。”黃博裂開蛤蟆嘴大笑著,著實不太好看。“張遠,有事找你商量。”幾人正在進行臨行前的道彆,大胡子突然找來,把張遠喊走。黃博遠望兩人離開的背影,發覺張紀忠勾著張遠的肩膀,有說有笑,毫無製片人和演員間那種天然階級差距所帶來的居高臨下。倒像是朋友般熱情親切。畢竟如今的張遠,與大胡子不說是同舟共濟,也算是同流合汙了。能不親嗎。“虎,你有機會,多和張遠接觸,儘量把私交搞好。”黃博也是真拿高唬當兄弟。說起來高唬其實也夠意思,隻要有機會,都會帶著自己這位其貌不揚的朋友。如果說黃博成名前在演藝圈隻有一個朋友,那一定就是高唬。倆人因為高中時的歌唱大賽結緣,黃博的第一部電影《上車,走吧》,便是高唬向導演管虎強烈推薦,才拉上了自家兄弟。完全不會演戲的黃博每天被導演罵的狗血淋頭,數次麵臨“退貨”威脅時,也是高唬幫他頂下壓力。甚至考北電前,兩人同吃同住,高唬天天幫他排戲鍛煉演技。可以說,這位未來巨星,是被“虛竹”一口一口喂大的。當然,黃博也夠意思,之後高唬黴運練練,接連鬨出兩條人命後,他便和當年兄弟拉自己時一樣,扛住壓力帶著他演戲。這兩位的兄弟情誼在汙濁不堪的娛樂圈如沙中黃金般罕見。“伱看,他和導演,製片,關係都不一般。”“普通出身的演員,能做到這一點,那都是有真本事。”黃博語重心長。論察言觀色,江湖經驗,他比高唬強出好幾個檔次。“信我的,準沒錯。”“白叨叨了,嫩嗦話跟俺爹似得。”高唬用青島話回著,拍了下黃博的後腦勺。“個犟孫種!”兩人打打鬨鬨,像對中學生般前追後趕,走路去車站。另一邊,大胡子拉著張遠,聊起了之後的事。“我問過鞠覺量了,你在劇組的戲份還剩不多,幾天就能拍完。”“上次和你說過,幫你錄製說書視頻和音頻做宣傳的事,差不多該提上日程了。”“我想既然做了,那就做大些,原來一共10期,每期20分鐘。”“現在加到20期,時間依舊。”“酬勞從原本的3000一期,加到一萬一期,合同另簽,你看怎麼樣?”張遠哪裡會不知道,大胡子這是搞定了投資人,轉頭給自己實惠呢。這樣算來,光說書一事,就打算給他20萬酬勞,大胡子打娘胎裡開始算,估計都是頭回這麼大方。“一切都聽張導的。”“好,痛快!”大胡子不怕他要,就怕他不要。若是張遠不要這點錢,說明他所圖更大,那才不好辦呢。“之後有新戲,我會優先考慮你。”張紀忠低聲保證道。兩人邊走邊聊,都沒提投資人的事,心照不宣。反正那“李秋水”現在也不要重拍了,也不加戲了,主題曲也不惦記了。老張也很順利的收到了投資人追加的拍攝資金。不過他也並非一毛不拔,把一首挺重要的插曲交給了謝雨星演唱。謝雨星和她的金主爸爸也是不遺餘力,去島國找來了常年與濱崎步合作的菊地圭介來作曲,真夠下本的。中午吃飯時,舒唱特意跑來找張遠,還神神秘秘的把他拉到了僻靜處。“遠哥。”舒唱把雙手背在腰後,挺胸抬頭。張遠掃了眼,與劉茜茜不同,舒唱的胸前已經初具規模。“最近雨星姐姐不鬨了。”舒唱的笑容甜甜的,像七月的綠豆冰棍。“那挺好啊。”舒唱眉眼靈動,笑盈盈的勾住了他的胳膊,湊到耳旁,輕聲低語:“謝謝。”【收到來自舒唱的感謝,演技天賦1,語言天賦3!】“謝我乾嗎?”張遠裝傻,並不承認。舒唱的睫毛顫了顫,麵色微變,隨後再次掛上笑容。“沒什麼,就是想謝謝你。”以她的學霸級的智力,秒懂張遠不想聲張,背後必有緣由。同時她也更為確定,張遠定是做了什麼,才讓她擺脫困境。這讓她內心一片熾熱。她甚至非常驚訝,自己好似已經習慣了張遠對她的照顧,愈發沉迷其中,無法自拔。心一熱,身體就熱,身體一熱,腦子就熱,腦子一熱,舒唱便如一條白蛇般軟下身體,緊貼著對方,像是要纏上去。“對了,你這次要考中戲是吧。”兩人邊走邊聊,覺得舒唱摟的愈發緊密,半個身子都貼到了手臂上,張遠趕忙轉變話題。找時間得買本刑法瞧瞧。舒唱現在還沒滿16呢,好歹我得知道自己要判幾年吧……“嗯,中戲一直是我的目標,我覺得如果想要在演藝圈長期發展,就得去中戲進修。”我看你是沒把北電放在眼裡啊。“不過……”說到此處,舒唱突然低下頭,像是非常糾結。“不過我大姨覺得,女孩子沒背景,在演藝圈太危險。”“演員這份工作也不夠穩定,若是哪天沒戲拍,飯都吃不上。”“她覺得我語言天賦不錯,所以想讓我考外語學院,好歹有門手藝,不當演員也能有飯吃。”“小心腳下。”她正說著呢,張遠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往後一帶。“前麵有個坑,當心。”張遠領著她繞開布滿泥水的坑窪,繼續向前。這位大姨……張遠搖搖頭。婦人之仁!瞻前顧後,猶豫不決隻會前功儘棄!一位女演員的黃金時間隻有十來年,大器晚成的才幾人。娛樂圈又是個競爭異常激烈的修羅場,一個蘿卜一個坑,晚一步彆說熱的,連屎都吃不上。雖然這位大姨在舒唱母親去世後便一直照顧她,兩人情同母女,斷然不會害她。可普通人的眼界終究有限。劉茜茜為啥能紅,還不是她媽劉曉麗忙前忙後,規劃一切。就如同修道,“法,地,財,侶”一個不能少。現在舒唱有“法”,這個法便是她過人的天賦。論表演天賦,她比劉茜茜強三個高媛媛。而中戲就是那個“地”,一個能讓她修煉提升的環境。至於“財”和“侶”,這兩樣還得看機緣。劉茜茜強就強在,“法,地,財,侶”,她除了法稍弱外,剩下三樣在同齡人中都是最頂尖的。“那你自己喜歡哪個,表演還是外語?”張遠看似漫不經心問道。“我喜歡我的家人。”舒唱柔柔的答道。窮人家的姑娘打心底裡自卑,特彆在乎他人的感受……張遠看透了她的想法。沒有強求,也並未說些大道理嘗試改變她的想法,兩人隻是瑣碎的聊了一路,走了一路。幾日後。“卡!”鞠覺量一聲大喝:“恭喜張遠殺青!”啪啪啪啪……掌聲雷動,震的房梁都直掉灰,可見他的人氣。送花,合照,自然是少不了的。所有“摯愛親朋,手足兄弟”也都圍了過來,一一與他道彆。“張遠,你走啦?”茜茜撅著嘴,像是有人欠了她好幾百萬。“嗯,之後帝都見,對了,你用QQ嗎,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也能線上聊。”“我這就去注冊一個!”劉茜茜看著呆,其實更呆,是個十足的電子設備白癡。手機都差點擺弄不明白,更彆說電腦啦。即使如此,她也願意為了張遠去觸及一下自己的知識盲區。沒有離彆聚餐,也沒有往日的不醉不歸。他這邊剛和所有人打完招呼,便被大胡子拉著回到了帝都,開始準備說書事宜。回到四合院,他稍作修整,挑了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換上一身乾淨利落的裝扮。“謙哥,有時間嗎?”“啥事?”餘謙正穿著背心褲衩,提溜著水管子澆花呢。“之前和您說過,我有個朋友開相聲園子的,您有興趣去瞧瞧嗎?”“可以啊,正閒著呢。”謙哥這就換好衣服,與他一同出門,來到了廣德樓劇場。他特意沒有提前打電話交代,搞了次“突然襲擊”。來到劇場內,正在台上打板的李菁一眼便看到了他,立馬朝著他的方向點頭示意。“這兒生意一般。”謙哥看向四周,偌大的園子,上座率不到兩成。“現在哪有生意好的園子。”張遠也見到生意不好,反倒放心。“技癢嗎?”“一直癢著呢。”謙哥與他說話,就是那麼實在。“哈哈,那一會讓你上去說一段,能行嗎?”張遠抓起把瓜子,邊吃邊說。“說也不能一個人說啊,我是捧哏的,我捧誰去?”“彆急啊,我這就給你介紹一位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