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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收錢就不緊張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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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非的彆墅中,麻將桌旁,張遠反複斟酌後,打出了一張三餅。
“胡了!”天後一拍巴掌:“來來來,給錢,給錢啊!”
和她打牌真尼瑪費勁……張遠心中吐槽道,還得在臉上做出不可置信,無法接受的沮喪神情。
王非見他眉眼糾結,心中說不出的痛快。
嘿嘿,讓你小子狂!
前天把我贏得就差脫褲衩了,現在如何?
老娘進步了!
“極度容易受傷的女人,不要,不要,不要驟來驟去……”天後心情大好,甚至哼起了歌。
對,是容易受傷。
張遠瞥了她一樣。
可受傷的是我!
和她打牌,要贏,很簡單,但想輸,那是真費勁啊!
如果要做比較的話,後世有一位“圍棋宣傳大使”,“著名二段棋手”,“2-16戰績獲得者”,“熬老太太戰術發明者”,“圍棋大師聶衛平的好哥們”等頭銜的擁有者,非著名棋手,著名女主播戰鷹同學。
王非打牌的思路,就和這位下棋的套路類似。
熟悉規則,有點腦子,但不多。
她倆一個是水平一般,還老喜歡給高手下套,結果總把自己套裡。
一個是老愛算牌,卻又算不明白,還總想胡大牌。
這就和打仗一樣,完美主義者是無法成為統帥的。
老想著完勝對手,除非雙方實力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否則隻會讓自己萬劫不複。
優勢是一步一步積累起來的,王非卻總想著一步登天,憋個大的。
結果卻總是拉了坨大的。
所以給她喂牌那叫一個累心。
張遠的想法則剛好與她相反。
天胡也是胡,屁胡也是胡,能贏就行,積少成多。
“哈哈哈,又胡了!”王非一推手中的麻將,信誓旦旦道:“看來你這個小雀聖名不副實啊。”
“你……”張遠一手指她,一手捂胸,做出一副被她說的胸悶氣短,卻又無可奈何的窩囊模樣。
“嗬嗬嗬……”王非見狀,樂不可支,心情如麻雀登了淩霄殿,螻蟻上了九重天。
一旁的大胡子用餘光掃了眼張遠,心中感歎。
“原來他平時演戲,都還是收著的。”
“要說演技爆發,還得看麻將桌上。”
“要不是我提前知道,保準和王非一樣,也以為他是真輸急眼了。”
與昨日的“勢均力敵”不同,今天的牌局對天後來說,幾乎是一邊倒。
七成以上的牌都是她胡的。
無論是張遠,梁隆還是大胡子,總能打出她想要的牌。
然而,自己的勝利固然鼓舞人心,敵人的失落更讓她興趣高漲。
就像不少考公人在筆試通過後,會遭到惡意舉報,妄圖在政審上卡他一道。
一般這事都是親朋好友“痛下殺手”。
畢竟我的失敗固然讓人沮喪,但看伱成功簡直比殺了我都難受!
這事反過來也一樣,複仇中最痛快的部分,便是看著自己的仇人在地上翻滾,哀嚎,痛苦不堪。
如今牌桌上的張遠,就在扮演這個哀嚎的角色。
“清一色,哇哢哢哢……”王非又胡了一把,同時手機響起。
她雙手碼牌,用肩膀和腦袋夾著手機,邊打邊聽。
“喂,童童啊。”
“今天媽媽晚點去你老爸那兒接你,我有工作在忙。”這位睜眼說瞎話的同時,還拍出一張牌去。
電話中傳來了一道稚嫩的童音:“媽媽,我都聽到你洗牌的聲音啦。”
“你聽錯了。”
“媽媽你是不是又輸錢了,我不給叔叔阿姨表演節目抵債。”
張遠,梁隆,張紀忠:……
你個天後為了打牌也太拚了。
“菲姐,孩子重要,要不我們等會再打?”張遠都看不下去了,提議道。
王非撓著下巴,思考一陣,掏出手機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把孩子接來。
她和竇唯兩人離婚後,雖然孩子判給了天後,但竇靖童大多待在父親身邊,周末和節假日才來她這兒。
畢竟她事業更強,而竇唯則活的自在,對工作也沒那麼上心,有更多時間陪著孩子。
“哎,菲,這才對嘛,孩子要緊。”大胡子感歎道。
“嗯嗯,小孩手氣好,把她接來幫我摸牌,準能贏!”王非握拳,用力揮動胳膊。
張遠一捂臉,有個不靠譜的爹媽,孩子太慘了。
一個來小時後,一個打扮的跟假小子似得半大小姑娘被司機領到了麻將桌旁。
“童童,喊人。”
“這位帥哥哥叫張遠。”
竇靖同瞧了眼,立馬彆過頭去,對他沒有任何興趣。
“也是,她不喜歡帥哥哥,喜歡漂亮大姐姐……”
“來,幫媽媽摸牌。”王奶奶將女人抱到大腿上,麵對牌局。
果然如王非所預料的,孩子的手氣的確很旺,之後幾把順風順水,都贏麻了。
“媽媽,這幾位叔叔的牌技好差。”竇靖同掃視全場,得出了結論。
張遠趕緊瞪了她一眼。
小孩子少瞎說大實話!
“這叫什麼話,是你媽媽我太強了,哈哈哈。”王非執迷不悟,自信心越發高漲。
你眼光還不如你閨女呢……
嘩啦啦,嘩啦啦,推牌,碼牌的動靜在偌大的彆墅中響個不停。
一路打到半夜兩點多,除了中間給包了兩頓飯外,這位天後愣是沒讓他們幾個多休息一分鐘。
竇小姐都睡醒三回了,她媽還在搓牌呢,幺雞都快搓成白板了。
這一戰,可謂是天昏地暗。
這一天,張遠的水都快放成太平洋了。
他桌旁的紅票子越來越少,王非手邊的現金則越來越多。
“開!”
“哈哈哈,大四喜,88番!”
王非看了一遍,又念一遍,自己把兩手拍了一下,笑了一聲,道:“噫!好了!我胡了!”。
說著,往後一跤跌倒,牙關咬緊,不省人事。
張遠他們幾個慌了,慌將幾口開水灌了過來。
她爬將起來,又拍著手大笑道:“噫!好!我胡了!”笑著,不由分說,就往門外飛跑,把院子裡的狗和隔壁鄰居都嚇了一跳。
張遠麵對著一出活脫脫的“範進中舉”,不知所措。
“童童,你媽媽……”
“沒事噠,一會兒她就回來了,讓她瘋會兒。”竇靖同撅著腚,趴在客廳地磚上看小人書。
麵對這情況,她不慌不忙,顯然已經習慣。
果真,幾分鐘後,王天後興衝衝的跑回屋子裡,腳上的拖鞋早已不知所蹤。
拽起女兒,掄到半空中,抱著就是一頓親。
隨後又放下自家姑娘,瘋也似得跑上樓去。
就聽到樓上叮叮當當的亂響,像是家裡遭了賊一般。
“你媽媽?”張遠再次發問。
竇靖同用手臂抹乾老媽的口水,淡定的趴到地上繼續看書:“她找照相機呢。”
不多時,果然如女孩所言,王非拿著台立可拍衝回了麻將桌前,朝著自己的牌麵和剩下三人就是一通瘋狂拍攝。
哢嚓,哢嚓,哢嚓……
直到一遝膠片用完,她才挑出幾張用力甩了甩,又選出成相最好的,掖到了客廳餐桌的玻璃台麵下。
“一會我就把照片寄去香江。”
“讓國榮和嘉林好好看看。”
“讓你們再嘲笑我牌技爛,呸!”
“哈哈哈……”這通折騰完,才回到牌桌前。
張遠給大胡子使了個眼色,隨後像是脫力一般,整個人癱倒在了座椅上,如同一灘爛泥。
“我輸光了。”
他說這話時,雙目無光,語氣漠然,全身僵硬,冷的像是座雕塑。
“誰?”王非把手放到耳旁比作擴聲器,朝著他伸過耳朵:“誰說自己是皮條胡同小雀聖的?”
張遠歎了口氣,無神的望向天花板。
“菲姐,不光在唱歌方麵是天後,在麻將上也是天後,我甘拜下風。”
“哈哈哈,你承認就好……”
天後大笑著,笑著笑著,聲音逐漸變小,隨後聽到“咚”的一聲!
王奶奶的額頭嗑在了麻將桌上,一動不動。
“我擦,不會打三天牌猝死了吧!”張遠被嚇得差點跳起來。
這會兒,竇靖同合上書本,雙腳在地磚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小跑到她媽身旁,朝著幾人比了個“噓”的動作。
隨後動作及其熟練,從王非手邊那一遝贏來的錢裡抽出好幾張大票,塞到自己褲兜裡,轉頭歸位,又趴地上看書去了。
好似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張遠心說,這母女倆真是絕了。
三個大老爺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得是張遠,起身探出手指,查了下鼻息。
“睡著了。”
聽他這麼說,另兩位才放下心來。
不知多久後,王非像馬兒似得打了個響鼻,隨後被自己給驚醒,抬起腦袋。
額頭上還貼著張藍白相間的麻將,扒拉下來,卻已在她腦門上印出了個“發”字。
搖搖晃晃起身查看,發覺梁隆和大胡子兩人倚在大沙發上早已睡著。
而在客廳的開闊地,張遠則帶著她女兒正在歪歪扭扭的練習拳法。
“菲姐醒啦。”張遠見她蘇醒,這才收勢。
“和你們打牌,太過癮了!”王非坐下,翹著二郎腿,點上一支煙抽了起來。
“一會兒繼續。”
“不了,我還好,您看他倆。”張遠來可是為了辦正事。
“也行,以後有機會再續,給我留個電話。”
天後其實也累了,特彆是剛才發癲後睡了一覺,那股興奮勁過去後,便覺得渾身酸疼,脖子都不聽使喚了。
“好呀,有機會再一起玩。”對張遠來說,能和天後產生私交,也是其目的之一。
若是沒有劇組這檔子事和大胡子的引薦,他這樣剛出道不久的小演員,絕沒有機會與王非同桌。
而王非之所以覺得和張遠打牌有意思,那時因為,他費儘心力,為其“私人訂製”了一場完美的遊戲體驗。
先塑造一個強大的敵人,再讓天後慢慢將其擊破,這種升級打怪,感受自己變強過程的體驗,已經超越了普通麻將能帶來的快樂。
先輸後贏產生的成長曲線,是一路贏所無法比擬的。
更何況這位可是圈內知名的“老輸記”,經常被人反殺,可自己反殺彆人卻還是頭一回。
再有,張遠清楚一個彆人不知道的信息。
03年11月,她的《將愛》專輯將會登陸樂壇,並且銷量破百萬。
現在雖然才年初,但王非今年終究會去工作的。
現在玩夠了,玩累了,便也能給她找個開始工作的借口。
她給張紀忠開出2000萬的天價,純粹是想當懶狗,不願意乾活。
外加去年和謝霆封分手,心情低落,這才沉迷麻將不可自拔。
互相留了手機號碼,王非又和他單獨聊了會兒家常。
說到他現在居住的四合院時,這位天後的雙眼中流露出了幾分懷念和遺憾。
不久後,張大胡子終於蘇醒。
50來歲的他如此高強度打牌,的確難為人。
“你剛才也太瘋了,我怎麼覺得你拿金曲獎都沒這麼高興呢?”大胡子揶揄道。
“拿金曲獎有什麼可高興的,那玩意不是有手就行?”王非擺出個無所謂的表情:“獎杯還占地兒。”
也就她敢說這話,彆人想要都拿不到呢。
“當然是打牌更有意思啦。”王非扔掉手中的煙頭:“行啦,你來不就是找我談主題曲的事嗎。”
大胡子沒想到,對方竟然先開口,立馬笑盈盈的坐在她身旁。
“林夕和趙季平都約好了,曲子歌詞也都譜好了,我找了好幾個人來試,都覺得不對味,還得你出馬。”
“就是這出場費……”
“我知道啦。”王非又抽出一隻萬寶路,隨後將煙盒扔給張遠,點了點頭,示意他也拿一根:“你都跟我說過幾次了,不就是經費緊張嘛。”
“我不收錢,不就不緊張了。”王非大大咧咧的隨口說道。
張紀忠聽到這話,嘴巴和眼睛瞪的老大,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答應了?”
“免費演唱!”
大胡子趕忙掏出打火機,幫老王點上煙。
那慌張的模樣,好似生怕對方反悔。
“呼……”王非吐出一個煙圈,又大又圓:“就當你們陪我玩的報酬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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