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島景區,彆的不多,就樹林子多。否則大胡子也不會將取景地選在此處。不光有樹林子,還有湖泊,小溪,甚至不少地方還待開發,並無人工痕跡。現在,一片在桃花島上並不稀奇,非常常見的野樹林中,卻出現了五個臥龍鳳雛。“額嗬嗬……”胡軍清了清嗓子,整理好妝容,看向麵前這三位意外來客。到底是老演員,社會經驗也足,他搶先開口。“你們三人來這兒乾嗎呢?”“我們仨試戲呢。”張遠如實回答。劉韜掩嘴輕笑道:“我倆也‘試戲’呢。”“對對對,都是試戲。”胡軍趕忙接過話來。五人一同往樹林外走去。胡軍勾著張遠的肩膀走在前頭,三女生則吊在後麵竊竊私語。“早聽說胡軍和劉韜有一腿,沒想到剛好撞見了。”張遠在心中吐槽道。要知道,劉韜還好說,雖有男友,但沒結婚。可胡軍卻是已有婚姻,前年剛有了個女兒,還給張遠看過照片呢。“張遠,你挺厲害呀!”胡軍朝他豎起了大拇指:“陳好可是咱們中戲出了名的大美人。”“性格好,眼光高,橙天的伍總幫她找了兩部戲,還發了專輯,小好都沒拜倒,把那老板弄的五迷三道的。”張遠聽到橙天二字,立馬反應了過來。“怪不得陳好紅過一陣後就逐漸下坡,甚至最後去當了老師。”大名鼎鼎的花姐,加入了橙天娛樂。也是從那時開始,範氷氷的通稿和曝光度開始猛增。背後推手,便是這位天橙的伍總。單說這範氷氷可真是高手,不紅沒天理,天橙和華誼的資源兩頭吃,兩位老總都傾儘全力捧她,真真是左右逢源,長袖善舞。伍總開始捧範氷氷後,陳好便受到了冷落,資源大幅減少,直到半退圈。不過這事也賴陳好自己,她眼光高不說,還堅決不找圈內人,最終的結婚對象是位投資大佬,結局比範氷氷好太多。“蔣昕這姑娘潑辣的很,彆的男演員都不敢靠近。”胡軍低沉的說道:“這倆沒一個好處的。”“你是怎麼讓她倆一起陪伱‘試戲’的?”“是她倆主動找的我。”張遠如實相告。“啊!”胡軍一對虎目圓瞪:“她倆主動找你,還一起!”“我和蔣昕試戲,陳好在一旁指揮。”“還指揮呐,你們也太會玩啦!”胡軍心說,年輕人不光身體好,想法還多,玩的太花了。能讓這兩位主動,還一起,張遠是個高手啊!後方,女生三人組。劉韜臉頰通紅,倒不是害羞,是激情的血液還未褪去。看向兩旁,陳好和蔣昕的臉頰也微紅,她會意的點點頭。“果然都在試戲!”陳好和蔣昕這倆臉紅,一是之前試戲有點激情,二來,看到胡軍和白老師兩人“交手”的場麵,臉紅也正常。“你們兩個一塊和張遠‘試戲’?”劉韜抬頭看了眼前方的背影,嘴角掛著好奇的笑容問道:“他身體扛得住嗎?”“他練過武,棍法還那麼好,為什麼會扛不住?”蔣昕呆愣愣的回道。棍法好……劉韜的眼中閃過一絲**。“試的滿意嗎?”她媚笑著。“他表現不錯。”“挺好的。”兩人回憶剛才的戲份,紛紛點頭。“謔謔謔……”劉韜捂輕笑起來。一對二還能都滿意,張遠到底得多厲害呀。劉韜輕咬嘴唇:我也想試試他的棍法。前後兩組人,全都在跨服聊天。隻不過,胡軍和劉韜兩人,都對張遠投去了佩服的目光。下午,劇組。“抱著我,抱著我……段郎,我要你!”蔣昕雙眼迷離,撲向林誌影,像條泥鰍般在其身上來回輕蹭。“卡!”周小文揮手喊停:“蔣昕表現不錯,小誌,你不夠激情,看著有點虛。”掛著黑眼圈的林誌影帶著抱歉的眼神頷首示意。自打林心茹來後,他是真虛啊!都快被抽乾了。蔣昕一臉嫌棄的彆過頭去。“呸,渾身脂粉味,一點沒有陽剛氣。”“還不如張遠有男人味呢。”所謂的男人味和女人味,大多情況下,其實是性激素的氣味。小誌都快被榨成肉脯了,哪兒還來的激素,倒是染了不少女式香水味。這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張遠身子骨硬硬的,抱起來有安全感,這位感覺還沒我結實呢。”蔣昕不太滿意:“而且吻起來也不走心。”又連試了好幾回,嬌喘都給蔣昕喘累了,這才勉強過了一條。“恭喜蔣昕同學熒幕初吻順利通過!”周小文看熱鬨不嫌事大,帶頭鼓掌。蔣昕倒是一如既往的絲毫不怯,也沒有一般女生的羞澀,還在鏡頭前吐著舌頭比了個耶。“張遠,謝謝你陪我試戲!”捧著導演組給的花,她一蹦一跳的來到張遠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收到來自蔣昕的感謝,心態(堅強)2,眼神表現(嫌棄)1!】謔,啃了一通還有屬性拿,這好事要是天天有……張遠想想都覺得美。“第一次吻戲怎麼樣?”陳好上前逗弄自己的朋友。蔣昕用手擋住嘴巴:“不如張遠。”“我看也是。”陳好回憶蔣昕前後的表現,深以為然。這場戲拍完,攝像組轉移陣地,來到了一片小型的懸崖邊,上邊掛著兩個大字。“珍瓏”這場戲,便是虛竹封神的開始,“小和尚大破珍瓏棋局”!“這位是大理國的段公子。”扮演家臣之一包不同的趙雍向麵前君子扮相的張遠介紹到。這位中等身材的黑臉漢子名聲不顯,但其實也是北電的畢業生,而且還是賀總的特型演員。這一版《天龍八部》人才濟濟,高手暗藏。“段公子,你好。”張遠邁著四方步,微笑著上前,雙手反握入了鞘的寶劍,抱拳施禮。身後的修革眉頭一挑,剛才張遠那幾步走,他從中出看到了戲曲的底子。這都是從郭德罡和謙哥那兒偶爾薅來的【台步】點數。老版的《西遊記》,《水滸傳》之中,為啥那些主角走起路來四平八穩,氣質十足。其實就是借鑒了戲曲中的台步。年輕演員不明白,但修革這類老江湖瞥一眼就清楚。相比之下,與張遠對戲的林誌影就差得多了。說好聽點叫“腳步靈動”,難聽的話,那便是“毫無章法”。“段公子,你也來啦?”劉茜茜身著一席粉衣,外披著薄紗素裳,純中帶仙。“王姑娘!”段譽一秒變臉,而此時的張遠眼神在兩人間掃視一個回合後,便鼻孔出氣,眉眼低垂,麵色不佳的從兩人中間擠過。“卡!”“休息一下,再來一條。”周小文大喊道。導演有時並不會描述具體問題在哪兒,隻是感覺不對,便會要求重拍。“幻山老師,我剛才的表演,您能指點一二嗎?”高唬趁著休息時間,來到了扮演無崖子的許幻山老師身旁。“你演的不錯,沒什麼要改的地方。”老爺子客氣的回複道。高唬抿嘴點頭。高唬是中戲畢業的,老爺子來自北電的,立場不同,也沒義務指點對方。雖然好學的後生招人稀罕,但劇組那麼多人,誰能教的過來,還不如少一事清淨些。“張遠,你好。”正坐著捶腿的許老爺子突然向張遠打了個招呼。“許先生,您找我。”許幻山一改之前對待高唬時微笑禮貌但有些疏遠的態度,非常親和的開口道:“陪我走走。”看著倆人遠去的背影,高唬突然心頭一陣酸楚。我主動求教老爺子都不搭理我,憑啥張遠運氣這麼好!難道這真是個看臉的世界?到底憑啥呢?這還得從一段往事說起。“56年,我考進了北電表演係。”老爺子邊走邊說,眼中滿是舊時光劃過的痕跡。“那時候,學校會開展民主生活會,大家一起討論,暢談教育,學習的相關話題。”“有一次,我對北電使用的前蘇聯教學大綱提出了意見,認為需要革新,與時俱進。”“這下可惹了大禍!”老爺子脾氣耿直,說到此處,聲音微顫。“幸好學校高層有明白人,這才保下我,挨了個留校勞動的處分。”“從此不能進課堂,隻能乾掃地,打飯,維修等雜活,還沒有生活補貼,不能去學校食堂吃飯。”張遠一路走一路聽,有些感慨,但又沒覺出和自己有何關係。“留校勞動那幾年,我的天空是灰色的,不光累,還經常吃不飽。”“幸運的是,有一位留校任教的師哥,經常偷偷給我帶自己做的野菜團子。”“到現在,我都時常夢到那滋味,香呦!”說起吃的,老人的眼中突然有了光。是了,就像朱元璋與珍珠翡翠白玉湯的故事。重要的不是食物,而是尋不到的回憶,是苦難中的一縷光,是絕望中的一絲溫暖。“我那位師哥,名叫於文仲,他說,他在《倚天屠龍記》劇組,見到了一個有意思,有前途的年輕人。”許老爺子笑著看向他,張遠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於老爺子!於文仲在《倚天屠龍記》中扮演張三豐,他師弟許幻山在《天龍八部》中扮演逍遙子。這哥倆演的都是頂尖高手,還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特彆是那高人風範,兩人都表達的異常精準,果然老一輩演員功力驚人啊。當時於文仲老爺子就給張遠點撥一二,讓其受益匪淺。顯然,這逍遙子也將繼承師兄衣缽,伴他走上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