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了,十分頭疼的模樣,本來那張冷臉,因此顯得份外美豔,她語氣裡透著苦惱。“跟你們這些藍星人太難溝通,是什麼讓你們以為,我非要殺了你們?”正這時,女人聽見星源力量造就的爆音,然後看見趙天賜鬆開的左手中散落的粉末。“現在記錄秘法的羊皮卷毀了,你想知道秘法就必須答應我的條件!”女人暗暗咬牙,後悔不迭……“不,你放他、走……我”陳天意話沒說完,頭被那女人踢了一腳,頓時昏死過去。那女人扯開陳天意傷口附近的衣物,從身上取出個瓶子,倒了些粉末在傷口處,口中念念有詞。趙天賜眼看著一些白色結晶化作白光,其中有六種顏色的光直飛上夜空,隻有一團藍光落到陳天意傷口上,藍光混合粉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趙天賜隻覺得驚奇,剛想詢問究竟,就看見那女人一巴掌抽了過來。然後,趙天賜眼前一黑,暈了過去。陳天意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趙天賜,周圍也找不到凶惡女人離開的痕跡。他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烈日照耀下的大地,望眼周圍都是白色結晶的反光。白的耀眼,也白的蒼茫。“趙天賜——”“趙天賜——”“趙天賜——”……一聲又一聲的呼喊。讓趙天賜緩緩睜開了眼睛。“陳天意……”趙天賜迷迷糊糊的看見黑袍女人在旁邊,下意識的問她:“陳天意、還活著?”“活著。”那女人說完,口中念念有詞。趙天賜隻見眼前藍光閃動,眼皮越來越重……“趙天賜——”呼喊聲越來越遠,越來越小,直到,再也聽不見了。呼喊聲越來越小。陳天意停了下來,他口渴的難受,嗓子嘶啞。但最讓他絕望的是,沒有任何回應。白光泛動的茫茫大地,空寂的仿佛隻有他一個人。他上哪去找趙天賜?陳天意撿起一截斷裂的白色結晶,丟出去,朝著尖頭指的方向,前進。腳下是白色結晶鋪出來的路,兩旁都有許多堆砌的高高低低,一片片,一堆堆。陳天意踩著路麵白色結晶的碎末,順著路,一直往前走……兩年半前他跟趙天賜每日都跟著師父和師叔出來找尋幸存者,陳趙星界周圍的地形他還知道一些。他記得,走很遠很遠,看到的也還是白色晶石鋪滿的世界……但他也記得,在很遠很遠之後,有連綿起伏的山……趙天賜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胸口的刀傷已經痊愈,隻餘疤痕。他周圍還是白色晶石構築的大地。黑袍女人在旁邊,看他醒來,揚了揚樹枝串著的兔肉。趙天賜連忙過去,伸手要拿,一把短刀壓著他的手腕,黑袍女人冷笑說:“三天已過。星源珠催動秘法?”“能不能等我先吃點東西?”“說了,有得吃;不說,火上烤的就是你。”黑袍女人語氣森冷。趙天賜望著她的臉,苦笑道:“你笑的時候很美,哪怕是冷笑。”短刀刺進趙天賜的手掌,帶著他的手一點點靠近燃燒的火堆。“死可怕,生不如死的折磨更可怕。”火焰的灼痛讓趙天賜恐懼,但恐懼的時候,他胸腔裡卻猛的躥起憤怒!越恐懼,他越憤怒!“我可能受不了你所有折磨的手段,但我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可以催動修力殺了自己。我死了,你就得不到秘法。”黑袍女人沒有說話,短刀帶著趙天賜的拳頭挨上了火焰,燒痛讓他頭臉覆上汗水,讓他麵容痛的扭曲。“啊啊啊——”趙天賜痛苦高喊,卻沒有求饒,而是高聲叫道:“我說了秘法肯定會死。你想用秘法做什麼,我以後跟著你按你說的做,就等於你擁有了秘法。等將來我們更熟悉了,我不怕你會殺我的時候,我才敢把秘法告訴你啊!再燒我受不了就要自殺了!”短刀拔了出來,趙天賜看著拳頭被燒傷近半的血肉模糊,還有一些血肉燒成了炭黑,不禁又疼又氣。“說你硬骨頭吧,你沒扛住多少折磨就要自殺;說你軟骨頭吧,又不怕死。”黑袍女人取出瓷瓶,丟過去。趙天賜忍著氣恨,倒了粉末在燒傷處,又伸拳頭上前,對黑袍女人說:“你用的什麼星源之力?要不教教我,這樣我就能自行治療。”“說說你的經曆,我實在好奇,你明明有不錯的修力,為什麼對星源之力如此無知,修力性質越複雜威力越弱的道理都不懂?”黑袍女人說話間已經引動修力,化作藍光覆在趙天賜拳頭上。藍光持續亮放,趙天賜拳頭的傷迅速愈合,結痂。眼看藍光戛然而止,趙天賜猜測:“是不是能徹底恢複?”“浪費修力。”黑袍女人拿了烤熟的兔肉,趙天賜接過去就吃,她冷聲提醒:“彆顧著吃,說你的事。”趙天賜吞了嘴裡的肉,說一些,吃一口……陳天意已經走了兩天兩夜。然後,他看見火紅的太陽從天邊升起。光照下,白光閃動的道路儘頭,還有一些彆樣的色調。陳天意原本又餓又渴,這時卻突然又有了力量,加快腳步急走,不知覺間還引動了星源之力,雙腳被青光包裹,於是步走的更見疾快。不一會,就穿過了白色結晶的儘頭,走在了泥石和綠草鋪著的地麵。陳天意極目搜尋前方山林中有什麼可以吃的,有什麼可以喝的。他摘下樹上紫紅花朵的花蕊,迫不及待的嚼著,一絲絲甜味讓他精神回複了些。他接連摘下更多喂進嘴裡。這麼吃了不少,他才覺得精神一些,卻仍然饑餓。突然的鳥鳴聲吸引了陳天意的目光,他看見更高的山坡上,林木上有一些鳥。雖然沒什麼肉,但此刻這些鳥哪怕瘦的隻有骨頭,陳天意也不會放過。他撿了一把石頭,跑上山坡,正待出手——群鳥驚飛,枝頭空蕩。陳天意看見林中走出來一個人,抱著籃子,似在樹下采摘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