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釜底抽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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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查錢莊賬目的事辦得好,最多給些賞賜,蕭逢春的位置很難再往上挪動。

若是辦不好,也最多被炎武帝斥責幾句,官職不會被擼。

經蕭子規點撥,蕭逢春心頭豁然開朗。

“哈哈哈,爹現在就去找張相,鐘家是他的姻親,此事讓他去頭疼吧!”

“不可!”

蕭子規搖頭道:“現在時間尚早,此時過去隻會讓吳家反感,用了晚膳爹再去時間剛好。”

“好好好,幸虧你提了一嘴,不然爹就得罪吳家了。”

蕭逢春開懷大笑,隻覺越看閨女越歡喜。

和吳錚和離後,他閨女沒少被勳爵圈的貴婦貴女嫌棄,背後說什麼的都有,他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一群無知婦人,怎比得上他智慧無雙的女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入夜時分坐著小轎來到宰相府,但這並不能瞞得過關注此事的人。

“看來有人給蕭逢春出謀劃策,不然他不會坐的住。”

吳錚叩著桌麵,思忖道:“最近好像沒聽到蕭子規的消息。”

吳山海眼皮一跳,打著哈哈道:“她一個貴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是很正常?”

“不正常。”

吳錚搖頭道:“以我對她的了解,被損了名聲必然會想辦法找補回來。”

“詩會募捐過去那麼久,她一點動靜沒有才奇怪。”

“也可能是無計可施了吧?”

這話吳山海自己都不信,再怎麼說他也和便宜兒媳相處一年半載,多少還是了解的。

可他更擔心吳錚,這麼久了還記得,不就是放不下嗎?

秦朝雪疑惑道:“蕭子規是何人?”

“我前妻。”

“前妻?!”

一聲驚叫比吳山海反應還大,秦朝雪怒哼道:“哼,休的好!”

“是和離。”

吳錚不糾正還好,一說這話,秦朝雪更加生氣。

“鼠目寸光的女子,不要也罷,姨給你找更好的。”

聞言,吳錚哭笑不得,現在是說找媳婦的事嗎?

“蕭子規不足為慮,秦姨你莫往心裡去。”

“我現在事情挺多,找媳婦的事不急。”

“可你早晚得成家……”

“成家必須的,現在首要考慮的是張鬆文會怎麼做,鐘家溫養他多年,兩家早已是扯不開的關係,張鬆文必然有動作。”

吳錚趕忙打斷,長輩催婚的能力他是見識過的,任由秦姨說下去今天這個話題絕對沒完。

另一邊,張鬆文接見蕭逢春,如蕭子規交代那般,後者一頓演戲。

其實雙方心知肚明,一個想甩鍋,一個想為鐘家庇護,不過有了蕭逢春的態度,張鬆文也安心不少。

聖意難違,若是蕭逢春鐵了心想做出一番功績,那麼此次鐘家還真的有大麻煩。

好在蕭逢春沒那麼大野心,留給他的時間完全可以運作一番。

送走蕭逢春,張鬆文微微眯起眼睛,思考半晌後召人上前。

“去,告訴鐘進,十日內還清錢莊的空缺,若不然本相也保不住他。”

饒是如此,張鬆文也不能全然無動作。

如果不能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那麼鐘家虧空錢莊的錢必會被人知曉,傳揚出去百姓紛紛取銀錢,那才是大禍臨頭。

“靖王造反一事含糊不明,鄭平奇的屍首是不是還在義莊?”

“是,賀飛派了人晝夜把守。”

“消息彆壓著了,宣揚出去。”

張鬆文背著手走到窗前,抬手將探進來的花枝折斷。

“要想保住鐘家,隻能拿靖王來擋災了!”

次日一早,鄭平奇離奇死亡的消息如插上翅膀,迅速被京都百姓獲知。

“那人不是靖王外甥嗎?誰敢對他下死手?”

“聽說是從渭水縣旁邊的河裡發現的,嘖,死的不明不白。”

“嗬,靖王外甥被人殺害丟河裡,你們仔細品。”

嘩啦!

靖王府,聽到消息的靖王揮手將桌上名貴瓷器掃落在地。

“該死,人都死那麼久,是怎麼被發現的?”

阮二跪下,慚愧道:“想來應該是鄭平奇的屍首早已被發現,如今是彆有用心的人對王爺您設的局。”

“是誰?!”

“給你半天時間查清楚,不然提頭來見!”

靖王已經出離憤怒,他身上造反的嫌疑還沒洗乾淨,現在鄭平奇的屍首出現,局麵對他更加不利。

他第一懷疑對象就是吳錚,畢竟張鬆文接管調查他一事後,幾乎是沒什麼大動作。

而吳錚這邊得到消息後,當即下令道:“讓人將錢莊虧空的消息散出去。”

“張鬆文想轉移注意力,好來個蒙混過關,我偏不讓他如願!”

“他不是不想得罪靖王嗎,我偏讓他將靖王得罪死!”

不過一炷香時間,鐘家錢莊挪用百姓儲存銀錢,導致錢莊虧空的事不脛而走。

砰!

鐘進氣急敗壞的掃落茶盞,怒喝道:“去查!”

“讓我鐘家不好過,哪怕這次大難臨頭,鐘家臨死前也會咬下他一口肉來!”

吩咐下去後,鐘進焦急的前往宰相府。

“宰相大人,必是吳錚將錢莊虧空的消息傳揚出去,現下可如何是好?”

“本相讓你們補填虧空,你們是怎麼做的?”

張鬆文睨他一眼,心中暗罵愚蠢。

他現在也是頭大萬分,鄭平奇的消息是他放的,錢莊虧空的事是吳錚放出來的,還是靖王?

不管是誰,現在鐘家都如同被架在火架上烤。

“想活命,就把虧空填上,這樣本相還能幫你們渡過難關。”

“可是……”

鐘進一臉難色道:“之前一批貨銀還沒收回來,又被吳錚敲了兩次竹杠,現在鐘家庫房裡沒多少現銀了。”

“還差多少,本相補上。”

“起碼差了三千萬兩白銀。”

“三千萬?!”

如此大數目,驚的張鬆文差點咬掉自己舌頭。

此刻他十分後悔之前剛才的話,三千萬他可補不上。

空氣沉默須臾,張鬆文咬牙道:“南方運來的糧食到了嗎?”

“吳錚不是造酒麼,我們截了他的糧食,從他那裡把錢收回來!”

“截糧?!”

鐘進眼皮狠狠一跳,驚慌道:“大人,截糧是殺頭的罪,鐘家若是做了就完了。”

“哼,你要不做遲早也是完,本相就問你想不想全家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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