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心嬌懷揣著忐忑,驚疑不定的心走了,她從娘胎裡帶來的病真的能治好?
“錚哥兒,這麼多錢咱們要不晚上去點翠樓快活快活?”
“兩天沒去點翠樓了,鶯鶯姑娘都寂寞了。”
“咱們從捐的銀子裡拿點,沒人知道吧?”
一個個紈絝正經不過三秒便原形畢露,吳錚沒好氣地賞他們後腦勺一巴掌。
“我們是要乾大事的,女人隻會影響乾大事的速度。”
**摸著腦袋癟嘴,便聽吳錚壓低聲音道:“晚上悄悄地去。”
聞言,**咧嘴傻笑,錚哥兒沒變,還是那個錚哥兒。
“胖子,你們幾個把銀子交給賀飛,讓他送進宮。”
“戴六思,你們幾個去琉璃世家,爭取這次開業一炮響徹京都。”
至於吳錚本人,則抬著銀錢箱子敲鑼打鼓往慈濟局立碑計榜。
募捐銀子被他分成兩份,大頭在慈濟局,剩下二十萬兩則送進皇宮。
賺了那麼多錢,那些人肯定想著法子給吳錚使絆子,最近他不但要關注賑災的事,還要提升名氣、青樓轉官營和賺錢大計,沒空和那些文臣逼逼叨。
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背鍋的,炎武帝正合適。
慈濟局的熱度還沒下去,百姓們紛紛好奇地去看榜,他們不在乎誰捐的錢多,純粹看個熱鬨。
但是看到榜一後,眾人不禁麵色古怪。
“衛國公捐了十萬?!”
“聽說那些京二代和吳錚打賭,輸了不少銀子,這錢該不會?”
“嗐,咱管那麼多乾啥,反正輸錢的不是咱。”
相府,張鬆文怒火難消,鐘柏佑跪在地上,額頭滲著血珠。
“鐘柏佑,本相讓你破壞募捐一事,你就是這麼辦事的?”
“張相息怒,犬子萬萬不敢懈怠張相吩咐的事,一定是狡猾的吳錚使用了什麼陰謀詭計。”
鐘進跪在地上臉上暴汗,心裡卻是比吃了黃連還苦。
那麼多官二代,張鬆文偏偏把重擔交到他兒子手裡,說什麼看重,不就是把鐘家當槍嗎?
“你當本相是傻子?吳錚再有什麼手段,能讓大家都跟著賠錢?”
“分明是你兒子廢物,知不知道為了你兒子,本相給那些同僚說了多少好話?”
張鬆文微微眯起眼,局是他攢的,破壞了募捐還好,結果吳錚屁事沒有,反倒是他的人輸了不少銀子。
為此底下那些人可沒少抱怨,他被擾的煩不勝煩,能讓鐘進幾句話打發了?
也猜到張鬆文心思不在治罪,而是要錢,但鐘家一介商籍能有什麼辦法?
鐘進捏著鼻子認栽道:“諸位大人因犬子受累,花出去的錢鐘家賠他們。”
“這次我們鐘家沒辦好差事,得罪了大人們,連累張相,這些是在下一些小小敬意。”
說罷,鐘進從袖裡掏出一遝銀票,麵上賠笑,心裡在滴血。
聞言,張鬆文覷了眼最上麵的銀票麵額,五兩百,加起來少說得有十萬兩。
“咳,本相看在咱們是姻親的份上再幫你一把,下不為例。”
張鬆文抿一口茶,幽幽道:“你心裡也彆怪本相不幫你,現在本相就給你提個醒。”
“戴家還不是皇商,如果琉璃世家生意好了,你覺得如何?”
鐘進心頭一涼,忙道:“請張相指點迷津。”
“嗯,你說,京都那麼多做琉璃的,會同意賣絲綢的戴家插手琉璃生意嗎?”
“多謝張相。”
“彆忙謝,差事沒辦好,彆以為本相就不計較了。”
收了錢還不依不饒,鐘進聽罷暗罵一聲,卻也無可奈何。
現在鐘家和相府勾連甚深,已很難割斷。
張鬆文微微眯起眼道:“募捐是吳錚運氣好辦成了,可他身上還有個皇命!”
同一時間,皇宮內炎武帝看著白花花的銀子,眼底躍上喜色。
“二十萬兩足以解決國庫之危了,吳錚這小子有心了。”
徐儘忠低聲道:“可吳世子也太能惹事了,一場詩會募捐,把滿京都的勳爵子都得罪了。”
“年輕人血氣方剛,隻是小矛盾而已,無傷大雅,況且……”
炎武帝笑道:“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這詩朕很是滿意,朕要犒賞吳錚。”
哪怕猜到吳錚得罪的人太多,兜不住了找他當靠山,炎武帝也很是高興。
說明他選的這把刀開始覺醒了,不過要讓吳錚這把刀變的更鋒利,更聽話,還需要打磨。
吳錚前腳從慈濟局回府,後腳一水的賞賜聖旨便來了。
“兒子,陛下越來越看重你了,接下來咱們父子倆可以聯手在朝中大乾一場了。”
“恐怕未必。”
“嗯?這不是好事嗎?”
吳山海一臉懵逼,誰當上炎武帝身邊寵臣不得翹尾巴,怎麼兒子還不高興?
吳錚挑眉道:“大炎內有藩王割據一方,外有虎狼環伺,朝中更是文武集團鬥得你死我活,之前張鬆文還想要我們父子倆的命。”
“爹,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這個節骨眼上陛下突然如此看重我呢?”
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
倒吸一口氣,吳山海顫聲道:“陛下、陛下是拿你吸引仇恨?”
“老子就你一個兒子,他怎麼能這麼做?”
“為什麼不能?”
自古以來無情最是帝王家,親兒子篡位沒得商量直接掉腦殼,何況是手握兵權的吳家呢?
“放權是不可能放權的,放權死得更快。”
“爹,你要不重新考慮下我的建議?皇帝輪流坐,今年到咱家?”
趕在吳山海發飆前,吳錚蹭一下躥出去,說道:“我去琉璃世家參加開業典禮,晚膳不在家吃了。”
“小兔崽子。”吳山海扯了扯嘴角:“也就是你跑得快,不然老子非得教訓教訓你,讓你再口出狂言。”
等吳錚走了,吳山海身上輕鬆不見,愁雲爬上老臉。
今天曲江池的事說大不算大,說小也不小,換做任何一人肯定會受到炎武帝責罰。
偏偏他兒子沒受罰還得了賞賜,那些被他坑的勳爵子,以及他們身後的家族會如何想?
用腳指頭想他們的怒火必然不會對炎武帝,隻會對準吳錚。
“要不……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