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做不出來,就趁早認罪吧。”
張鬆文見吳錚遲遲未曾開口,便以為他是在故意拖延時間,當即冷嘲熱諷道。
吳山河此刻也是冷汗淋漓,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現如今吳家滿門的性命,可都在吳錚一人的身上了。
蕭逢春微微歎了一口氣,逆天改命,又何嘗容易呢?
但凡吳錚有點本事,他也不會默認女兒跟他和離。
可接下來,隻見吳錚一步邁出,昂首挺胸緩緩開口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話音落下,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光是這一句詩,就足以證明了吳錚的才華。
可是這一句詩跟酒又有什麼關係?
而很快,張鬆文便立馬道:“吳錚,你該不會是沒聽清陛下的要求吧,這句詩跟酒又有什麼關係?”
炎武帝也是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明所以。
而吳錚卻是沒有理會張鬆文,再一次開口道:“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一言出,全場驚!
炎武帝猛地倒吸一口涼氣,一雙虎眸緊緊地盯著吳錚,仿佛看到了什麼寶貝一般。
而台下一眾文臣也是瞬間睜大了雙眼,口中不停地呢喃著這一句詩詞。
越是體會,便越會讓他們感覺到自己跟吳錚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麼的大。
光是這幾句詩詞,便足以奠定吳錚在文壇上必有一席之地!
可很快,吳錚再一次刷新了一眾文武百官的世界觀。
隻見他目光灼灼,負手而立,身後仿佛有著千軍萬馬一般,光是那氣場,就遠非常人能夠與之相提並論!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一句接著一句,一浪蓋過一浪,在場所有人都已經麻木,全部瞪大了雙眼緊緊地盯著吳錚。
這真的是那個不學無術胸無點墨的紈絝子弟麼?
這真的是那個被妻子和離,窩囊了半生的廢物麼?
若真是如此,那他們又算是什麼?
那一刻,所有人都開始懷疑起了人生。
脫口而出,便是一篇千古名作,擁有此等才華的人,怎麼可能會花銀子買狀元?
一旁的張鬆文也是張大了嘴,眸中儘是不可思議。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吳錚為何會有此等才華。
“這真是我吳山海的兒子?”
吳山海再一次懷疑了起來。
都說知子莫若父,可此刻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懂吳錚。
雖然他不懂什麼詩詞歌賦,可從那些文官震驚的目光之中還是能夠看出這首詩的含金量究竟有多高。
要不然平常那些眼高於頂的文官現在怎麼可能會全部熄火?
可兩人父子多年,自己竟然不知道他竟然會有此等才華!
但不管怎麼說,還是讓吳山海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本以為今日衛國公府必死無疑,卻未曾想到吳錚一人竟然能夠力挽狂瀾,扶大廈之將傾將局勢扭轉了過來。
一旁的蕭逢春身子都在顫抖,看著此時此刻光芒萬丈的吳錚,他恨得牙根直癢癢。
但他恨的不是彆人,而是自己!
今日過後,吳錚必將迅速崛起,說一句上達天聽都不為過,再加上有著衛國公府在背後,未來定是一片光明,日後的成就也必然不可限量。
可自己竟然沒有看出來他的才華,反而默認了女兒與其和離,簡直是一大損失!
思及此,蕭逢春身子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就是自己的縱容和默許,才會讓蕭家喪失了一大機會。
等退朝以後,自己無論如何也要讓女兒跟吳錚重歸於好!
而吳錚此刻卻並沒有注意到神態各異的眾人,此時此刻,他已然沉浸在了詩詞之中,達到了一種忘我的狀態。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故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詩詞作罷,吳錚回歸到了現實之中,卻發現朝堂上此刻竟然鴉雀無聲,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也讓他不禁微微一愣。
難不成詩仙的大作在大炎王朝行不通?
不應該啊,記憶之中,大炎王朝剛剛建立,詩詞歌賦百廢待興,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作出世,這一首詩詞出來,對於他們絕對是降維打擊,可為什麼他們卻一丁點的反應都沒有呢?
“吳錚,這首詩叫什麼?”
上方,炎武帝看著吳錚不禁問道。
“回陛下,此詩名為將進酒,還請陛下品鑒。”
吳錚拱手道。
“朕對詩詞歌賦算不上精通,還是讓陳愛卿來吧。”
炎武帝長歎一口氣,他隻知道這一首將進酒堪稱千古名作,卻不知如何品鑒。
而一旁的帝師陳凡林聽到這話後,當即微微搖頭歎息道:“陛下折煞老臣了,老臣何德何能,有資格來品鑒此等隻應存在於天上的詩詞啊!”
語不驚人死不休!
聽到這一句話的瞬間,所有人為之動容。
陳凡林何許人也?
那可是當今大炎王朝文壇的領軍人物,更是當今聖上的老師。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文學大家,竟然連品鑒吳錚這一首將進酒都不敢,這怎麼可能!
“啟稟陛下,這一首將進酒堪稱千古名作,說是一句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都不為過,哪怕再給老臣一百年,也斷然無法做出一首能夠與其相提並論的一首詩詞來。”
陳凡林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又將目光望向了吳錚開口道:“今日你這首《將進酒》一出,我大炎王朝的文壇怕是百年之內都要被你壓得抬不起頭了。”
“陳師謬讚了。”
吳錚連忙拱手道。
不管怎樣,這位都是自己的前輩,更年長於自己,對他恭敬也是應該的。
而就在這時,隻聽一旁的張鬆文開口道:“這不可能,你一定是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