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艾向平滔滔不絕說完,雲清還是有很多事情不明白。意思是自己確實已經死了,是明凡用魔法還是什麼奇怪的醫術救了自己。
但是死人怎麼能救活的呢?這根本就不科學!那個末蠱會用邪術?還有什麼怨靈之類的,怎麼聽都覺得匪夷所思。一個老太婆還喜歡亂打人、殺人!這怎麼聽都像事先編好拿來騙人的故事。
雲清思忖片刻,目光轉冷。撇了明凡一眼,再瞄了一下艾向平,突然鼓起掌來嬉笑著說:“好精彩的故事!厲害厲害,這位明大俠是再世華佗,能起死回生,那位艾大師是口若懸河的評書大師。太厲害,什麼時候兩位大神帶我飛升仙界呀?!嗬嗬……”
雲清乾笑幾聲,突然臉色再次轉陰,冷冷說道:“騙鬼啊?我像傻子嗎?還邪術?怨靈?我還觀世音呢!給你們一人一個箍,你們一個是孫猴子,一個就是聖嬰了!”
雲清自己在第三次劇痛後就沒了任何知覺,雖然對之前有些事情有記憶,現在也隱隱約約想起了在艾家村那晚發生的事情。但是立馬讓她相信這些荒天下之大謬的事情,接受能力再強也做不到!
艾向平這時說道:“雲小姐,那你記得我之前是不能說話,也聽不見聲音的嗎?是明先生幫我治好的。還有那本筆記……”
這麼一說,雲清愣住了!
眼前這個艾老伯,之前確實不會說話也好像聽不見聲音,現在滔滔不絕說了半天,還和自己溝通自如!他也沒什麼理由做這麼大一場戲來誆騙自己啊!?
艾向平又說:“你記得在艾家提起你到半空的黑影,那就是劉國豪的怨念的模樣。還有末蠱老太婆的手,這些你都想得起來嗎?”
說著說著,雲清回想起那本引導這一切發生的筆記本。想起艾家村當晚!記憶的畫麵得越來越清晰,再想起自己清楚聽見那顆珠子發出呼救聲,這些都是自己親身經曆,千真萬確的!心裡不由得一陣淩亂,開始懷疑這世上難道真有什麼異世界、妖魔鬼怪?果然世界發生顛覆了!?
“雲小姐你再仔細想想,看我有沒有騙你?”艾向平追加一句說道。
雲清越是深入回憶,越是心亂如麻,忽然一陣頭暈目眩,CPU都要乾燒了!她甩甩手說:“我不想了,我什麼都不想去思考了,我現在……要回家去。”說完就要走下地麵,但是在這個大石上麵,左右顧盼,都沒路可走的樣子,一時顯得六神無主。
這時一直沉默的明凡說話:”你不能回去。”
雲清站著疑惑地問:“什麼?我為什麼不能回去?”
明凡睜開眼睛說:“第一,你確確實實在凡界死了,這麼回去,你覺得對你親人是好事還是壞事?第二,你身上的毒在這裡是無藥可治,你想活下去,隻能跟我去解毒。”
雲清嚇了一跳,驚慌地說:“我……我這……不是好好的麼?什麼毒不毒的……”
明凡看著她說:“你記得之前的劇痛發作麼?”
雲清驟然想起之前幾次透心切骨的痛疼,那種無法磨滅的超級巨痛,稍微回憶一下心裡就不寒而栗,那種痛楚驚人地難受,比讓自己馬上去死還難受得多,她無論如何也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明凡解釋道:“這蠱毒叫‘地獄之末’。中毒者一般會每兩三個月就發作一次,發作時全身巨痛無比,每發作一次會奪取中毒者身上一處神經要脈,從四肢開始,慢慢奪取身體的各個部位的神經,最後奪取大腦神經,才真正致死。“說著這裡他轉眼看看雲清繼續說道:”你也是因為隻是大腦神經死亡才被凡界確認死去,但是確切地奪取你最後命脈的應該是下一次發作。所以這次才能救活你。“說著抬頭看看上方接著說:”承受能力弱的一次就能死亡,兩三次能奪命的一般跟小貓和小兔子承受能力差不多。”
雲清一聽最後這句似乎是故意取笑自己?但是聽他說得跟自己情況差不多,不由得直冒冷汗,正所謂寧可信有莫要信其無。這貨突然這麼滔滔不絕說這麼多話,也不像要騙自己,主要是自己壓根沒有什麼值得人家部署這麼多事而去騙取的東西!
“那……那你快帶我去解毒啊。”雲清心裡終於被說害怕了,她絕對不想再像那樣毒發,半次也不想。
明凡又解釋道:“解毒要去找一位末蠱同族的醫師,他現再無法來這裡。隻能我帶你去,但是之後你要按我說的去做,而且要完全聽從我的說話行事。”
雲清一聽就有些不願意了,她驚呼道:“什麼,全聽你的?那不如讓我去死!”
明凡瞪了她一眼說:“那你想劇痛幾次之後再死一次,我也不攔你!”
雲清看看自己手腳,想起發作時候的痛苦,又打了個冷顫連忙說:“我……我“本想再抱怨幾句,但確實懼怕那種劇痛的折磨,轉口道:”我……解,我解!在我能接受的範圍內聽你的!”
明凡站起來走到艾向平身邊遞給他一顆藥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艾向平二話不說一口吞下藥丸,人一下就癱軟在地。
隻見明凡輕輕把艾向平扛到肩上,人突然憑空飄起,雲清看見浮在地麵上的明凡,驚得目定口呆。明凡回頭對她說:“看看你說的邪術吧,以後還有得你吃驚。這裡等我,走遠你就死定了!”
說完隻見他沿著山壁,扛著不知道是生是死的艾向平徑直就往上飄去。雲清剛才聽了一大堆,對於自己中毒還是比較相信,但是對於什麼邪術、邪靈心裡其實不屑一顧。
現在終於親眼看見明凡露的這一手奇術,她不禁揉揉眼睛,在臉上扇了兩下,確認不是做夢,抬頭一直看著明凡消失在垂直的山壁高處。呆呆地站在原地一下也不敢動!回過神來,脖子都扭痛了。她張著的嘴嚇得都忘記合上!
大概過了幾個小時,洞口有人走路的聲音,進來的是明凡。雲清有點驚恐不安,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坐在石床上。明凡看見她這樣,沒有走近,而是在洞口坐下。
良久明凡開口了:“你這就嚇成這樣,還怎麼跟我去解毒?在這三千世界,你們凡界之人知道的隻是皮毛。”
雲清驚疑道:“凡界?你……你……這話的意思……你也不是凡界的人?是妖怪麼?”
明凡沒有直接回答向雲清招招手說:“出來。”
雲清下意識地不敢違逆,乖乖走出洞外。明凡走到巨石邊緣向雲清說:“站穩,看清楚。”雲清又跨開幾步走到明凡身邊。
突然,明凡站的位置閃一下,像在艾家村時候一樣,無聲無息地憑空消失了。雲清驚慌地四處張望也,沒看見他哪裡去了。這時聽見明凡的聲音:“往下麵看。”
雲清低頭看向平台下方,果然看見明凡在石頭下方,向前幾十米的位置,站在一塊大石頭邊上。
這時明凡突然用力揮拳打向石頭,雲清驚呼了一下。那塊十米八米高的大石頭竟然被明凡這一拳打得裂開幾大塊往後麵飛了好遠。而事情還沒完,隻見明凡又突然消失在原地。這次雲清很認真地上下左右看,依然沒有找到明凡。
像第一次看魔術小孩一樣,雲清隻有張口結舌的份。眼前一塊剛分裂飛出去的大石正快速往這邊飛過來,認真一看,是明凡在下麵單手舉著石塊往這邊淩空飄著,一直來到雲清站著的平台下麵,把石塊往邊上一丟,然後背著手往上一跳,平平穩穩站在剛才的位置。
“現在信多少了?”明凡神色平靜地問道。
雲清癡癡呆呆地許久才回過神來,啊了一下嘴,迷迷糊糊地應道:“信得差不多了,你果然是妖怪。”
明凡沒生氣,說:“在你們凡界確實也有這麼稱呼我們的。”
雲清用力冷靜下來,有點膽怯地說道:“那你真不是人?是妖怪咯?”
明凡瞥了她一眼才說:“在回答你之前,先跟你說,以下給你說的事情,你必須跟我進行一個契約。”
雲清一下沒聽明白,問:“什麼?什麼約?”
“契約,你應該在凡界的書中見過凡人與惡魔簽約,把靈魂賣給惡魔的故事吧?”明凡解釋道。
雲清搖搖頭,又用力點點頭,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
明凡接著說:“就是類似那種,我要帶你離開凡界,這麼做有些風險,所以你要和我簽契約!而且你終身不得在凡界泄露關於我的事情,否則會當場**身死,永生墮入地獄。”
雲清再次用力搖搖頭語無倫次地說道:“那我不那個什麼約!”
“那你就等著再次發作痛死吧!”明凡沒好氣地說道。
雲清又用力搖搖頭……
白了雲清一眼,明凡接著說:“那你意思就是答應了!簽約必須雙方自願才能成立,你不簽,我就送你回去,但是毒是絕對解不了!”
雲清想:自己好不容易起死回生,這一回去肯定嚇壞伯父他們,就算他們接受自己,自己回去又痛兩三次,然後再死一次,那他們不是又得痛苦一回麼?
雖然暫時不能回去,但是心裡卻很想念伯父一家人,想到他們,雲清不禁流出眼淚。
明凡看她這樣,以為她是害怕,就說:“不用害怕,這簽約是可以解除的,也是雙方自願,但是不能在凡界泄露我的信息這條是血脈契約,終身都得遵守。你的毒治好之後,我會和你解除契約,之後就送你回來。”
雲清擦乾眼淚沉默了一下說:“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我?”
明凡突然沉默了起來,良久他才說道:“你中毒是因為我界族類所致,其中也有我疏忽的原因,在我們一界有條明文律例,不得殘害凡界生靈,所以從各個方麵來說我幫你解毒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