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早已踏入寒冬,深山的寒氣忽重忽輕。此刻在巍巍群山,一片白茫茫,隻有蒼鬆扛著重重的積雪,傲嬌地挺立在山崖絕壁中。這時彆說人,連空氣都冷得不想出現在這裡!
天上下著鵝毛大雪,雪花乘著寒風,呼嘯蹂躪著這裡的山石和大地。其中一座高峰山腰中有一個幾米深的山洞,這個山洞在一處絕壁中,本應四周絕對沒有人能爬得上來的,而山洞口卻坐著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
雖然外麵寒風刺骨,但是這個人卻衣衫單薄。身上一襲古怪的連身白色長衣,衣領邊緣閃著銀光。衣著不像這個時代的人,更像穿越到此的古人。
這個男人的頭發烏黑,一雙炯炯有神的俊眼下,鼻梁高聳,人中以下用一塊白布緊裹住,跟遊戲裡麵的刺客還真有點相似!從身形比例可以看出是個男人。如果女人長這副健碩的身板,那真是嚇壞全世界的男士了。
外麵冷風索索,卻完全看不出他有被那寒氣侵襲到。山洞最裡麵放著一個很大的包裹。包裹用厚厚的布纏繞得嚴嚴密密,看上去有水桶那麼粗,接近兩米長。旁人看來,肯定猜不透他是怎麼把這個大家夥弄上這絕壁之中的。
包裹旁邊生了一堆火,但是白衣男人卻坐在洞口,離火堆較遠,眼睛入神地看著外麵的大雪。
雪下了一夜,白衣男人在那裡一動不動坐了一夜!終於到早上,大雪停了,外麵積雪把整個山頭染成白色。洞口卻一點也沒有被封堵住。洞內的柴火這一夜也沒有熄滅。
白衣男人看看外麵的雪停了,轉身向著火堆一揮手。原本旺盛的柴火,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連生火的柴也隻剩下燒過的痕跡,已經冷冰冰,完全沒有餘熱。
白衣男人站起來走到包裹前麵伸手一提,就把這個看上去有百多斤的包裹,輕輕鬆鬆地提在手上。男人邁步走出洞口,看看地上的積雪。突然手掌心往下輕輕一番。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男人的雙腳竟然飄離地麵,整個人扛著包裹懸空起來,他淩空飄在雪地上一直向著另一個山峰方向而去,速度很快,和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的汽車的速度差不多。
不久就飄到了一座山峰腳下。沿著山邊慢慢向山峰上麵飛去。說是飛但全程都是離地麵半米左右距離,不高於也不低於。上山越高,速度開始越慢。大概用了一小時,白衣男人來到接近峰頂的一個巨石上停下來。他伸手到衣服裡拿出一個哨子,放嘴裡。看樣子他是在吹哨子,四周卻聽不見任何聲響!但是,附近卻驚起許多飛鳥、蟲獸,並驚慌地逃離巨石!
突然巨石前方憑空閃出一道紅光,一個從頭到腳都包著黑布的黑衣身影從紅光裡麵走了出來,行色有點匆忙。當走到白衣男子身前單膝拜倒在地說:“見過主君。”
“嗯,東西帶過來沒有?”白衣男子似乎有點迫切地問道。
黑衣身影站起來說:“帶了。”說完從身後的包裡拿出一件血紅的圓形塊狀物,似乎是一塊玉石。然後恭恭敬敬遞給白衣男人。白衣男人接過來收進懷裡,對黑衣人說:“這件事萬萬不能泄露,你先回去,有事我再召你。”
黑衣人應了一聲:“是!”然後又退回到紅光,接著紅光瞬間消失,黑衣人也跟著不見了。男子重新飄離地麵,向著另外一邊山脊飄然下山去了。
這樣起起落落走了半天,白衣男人依然在群山中趕路。隻是現在山已經沒有積雪,煥然一新的是蒼翠碧綠的樹木植皮,但是空氣依然是寒冷的。
白衣男人來到一座不高的石山,慢慢飛向峰頂。這次沒有到頂,在半山小瀑布旁一塊石頭上停下,手往上一抬起,然後就走向飛瀉而下的瀑布。
白衣男人一直往瀑布後麵走進去,瀑布的強大水流卻在男人頭上半米位置像遇到什麼阻礙一樣向兩邊飛濺開,男人身上半滴水珠都沒有沾到。
瀑布後麵竟然彆有洞天,一條往裡麵蜿蜒延伸的通道。
白衣男人提著大包裹一直往裡麵走,迂回曲折走了一段路,洞裡本來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但是,白衣男人的行走步伐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轉了若乾個彎,前麵出現一個透射著微弱光線的出口。男人提著包裹繼續前進,邁步跨出這個出口的時候!眼前又是一番奇異的景象!一個豁然闖開的巨型山洞展現在眼前。這個巨型山洞應該是在一座山體的內部,外麵看似普通石山,中間卻是中空的,山洞的內壁垂著彩色的鐘乳石,鐘乳石尖上的水滴在從石壁伸出的凸石麵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猶如彈奏著大自然奇異的交響樂!
站在洞口外,腳下是見不著底的深穀,頂上也看不清最高處。但,可以看見頭頂上有一條長長的裂縫口,光線就是從那裡透下來。借助透下的微光這個巨型山洞裡麵也不至於漆黑一片。
白衣男人站到出口邊沿,忽然縱身就跳下不見底的深穀。人沒有直接摔下去,隻是像剛才上山時候一樣,沿著山壁飛下去。
下降的速度極快,一直差不多到深穀底部,眼前山壁出現一快突出巨石形成的一個平台,男人在平台上停下。
平台離穀底的地麵隻有十米左右高,山壁上有一個淺淺的山洞,白衣男人走了進去,看裡麵的陳設,似是有人居住的。擺放著一些生活用品,東西都很嶄新,應該是剛剛布置的。
白衣男人進去後在一塊鋪著被子的長石板上放下包裹,自己也脫掉外麵長衫。脫下長衫之後,裡麵是一件露肩的白色緊身衣,下身和剛才長衫差不多,隻是下擺比剛才短,隻蓋過膝蓋,臉上蒙著的白布這時也拿了下來。
黑發之下露出俊逸的麵孔!如果雲清此時在這裡,一眼就能認出這個男人來。
隻見他蹲下身子開始解開包裹的布帶,一層一層小心翼翼。裡麵包著的東西慢慢顯露出了輪廓。似乎是一具木乃伊!
最後一層布解開,這具木乃伊包裹著的竟然是一位美麗動人的少女!而這位少女不是彆人,正是受了三次劇痛折磨而死去,剛下葬了的雲清!
雲清身上還穿著下葬前穿的那套白紗連衣裙,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小皮鞋,樣子看上去跟睡著了沒有兩樣。
而這個男人正是之前突然失蹤的明凡。
明凡清理好石板上剛才裹著雲清的布條。然後把雲清安穩地放上去,蓋上被子。伸手從束著的腰帶裡麵拿出剛才黑衣人給他的圓形玉石,平放到雲清胸口位置,然後站起身來。
明凡看著雲清皺了下眉,突然右手豎起食指和中指,二指並攏開始運勁。隻見明凡的二指一下子閃起了奇異的紅光,紅光顏色越來越深,直到完全包圍兩指,周遭繞著燃燃的紅色之氣。
看似紅色火焰,兩指向下對著玉石點過去,手指上的紅光擊射出無數道遊絲一樣的氣,最後彙聚成一道紅色的光束,從手指一直慢慢射向玉石,光束和玉石驟一碰觸,玉石竟然開始逐漸沉進了雲清胸口,不一會兒就完全隱沒不見。明凡這時才把手收了回來。
看上去,雲清胸前的衣服也沒有見任何變化,更沒有出血。玉石隻是溶化成水或者氣霧,滲進了身體那樣。
明凡再次伸出右手,這次五指並攏,然後左手把雲清身體扶起坐著,右手慢慢抵住她的背心位置,手掌突然出現剛才手指上的紅氣,看氣的流向,是在灌輸到雲清身體裡麵。保持著這個姿勢,兩人坐了幾個小時。
一直到看見雲清額角滲出黃褐色的汗來,慢慢地脖子也開始流出汗!臉色更是由原來的煞白開始漸漸紅一下白一下。過了不久,雲清胸口奇跡地有了微微的起伏,似乎在呼吸。這時明凡才把手收回來,把雲清重新放在石板上蓋好被子,然後自己走到洞口,盤坐在地上閉目養神。
大概又過了一兩個小時,突然雲清嘴唇顫動了一下,然後輕輕乾咳了兩聲,明凡沒有理會。雲清隔一會兒又開始咳嗽,這次的頻率密集了一些,咳嗽聲音也變重了。
明凡瞄了一眼才站起來,走進去倒了一杯事前買好的水,走到雲清身邊扶起她,慢慢喂她喝下,雲清嘴唇一碰到水,雙唇馬上微微開合把水往嘴裡送,但是眼睛依然沒有睜開。一杯水很快就被雲清喝完了。明凡輕輕把她放下,又走到洞口閉目養神。
就是這樣,雲清每半小時就咳嗽,明凡就過去喂水,一共喂了三次,明凡不再閉目養神了。站起來走到一個背囊前,把背囊打開拿出三盒東西,走到雲清身旁坐下。看著雲清,又用手掌在額頭上貼了一會,似乎是在探視一下脈搏和體溫。
若莫過去了半天時間,雲清呻吟了一下,忽然間徐徐睜開了眼睛,上下眼皮還殘留著一些黏連物。一個已經被醫生確診死亡,家人也把她下葬好的人,竟然死而複生。真是天大的怪誕之事了!
這時,雲清努力地睜開眼,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咳嗽了兩下,眼睛依然有點模糊,上下眼皮那些粘連物遮擋了視線,她艱難地眨了幾下眼,本能地搓揉了兩下,良久才看清楚眼前。
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荒野山洞!三麵都是石壁,一個穿著緊身衣的白衣男人正坐在自己身旁,她吃了一驚:“你……是誰?”
對方沒有回話。再認真一看雲清更加大驚:“明……明凡?”
雲清既生氣又激動,既激動也很生氣,想起自己這段時間受的莫名其妙的苦,更想起明凡忽然銷聲匿跡,讓她在身心痛苦的時候,添加了無限的內疚和擔憂!忽然就抬手就向明凡打去。誰知明凡不閃不擋,手掌‘啪’一聲正正打在他的臉上,雲清楞了一下,忽然覺得很不好意思。
此時她想起了什麼,定定看著自己的手掌。
自己的手怎麼能動了呢?然後她又摸摸雙腿,又上下輕輕踢了兩下,腳也沒有殘廢!怎麼手腳都恢複了呢?她興奮得一下跳起來,一個飛撲抱著明凡大聲笑:“哈哈……之前做夢而已。哈哈……嚇死我了!能動,還能動!哈哈……”語無輪子地狀若瘋癲。
明凡沒有推開,也沒有回應。雲清覺得有點失態,馬上從明凡身上挪開。但是內心的興奮之情根本抑壓不住,手腳不停地互相拍打著,高興得嗬嗬直笑個不停。她看看自己的手腳,然後看看明凡說:“我怎麼在這裡?”
……
明凡冷冷地看了雲清一眼,然後目無表情地說道:“你……已經死了!”
雲清本來興奮之極,一聽到明凡這句話,石化住了!又認真打量自己的手腳,左右捏了一下,確認自己是活生生的,然後鼓起腮幫對明凡說道:“你死我都死不了,你這塊臭石頭。”
明凡繼續說道:“忘記在艾家村的事情了?你確實已經死了,你自己想想。”
雲清突然清楚地回想起自己暈倒之前的那些一件件的奇怪事情,開始懷疑,自己那時候是在做夢,還是現在在做夢?嘴裡念道:“死了?這裡是天堂嗎?”
然後看著衣著另類的明凡呆呆地說:“真是天堂?你也死了?”
明凡輕輕瞥了她一眼回道:“我沒死。”
雲清臉上一抽搐:這個臭男人又在作弄我,上次在酒店已經嚇得我半死!但是自己記憶還很清晰,明明是之前劇痛之後,手腳都不能動的了,這時卻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她疑惑地看著明凡,說:“你胡說什麼呢?能好好說話嗎?我說明凡你太不夠意思了……”
明凡忽然打斷她說道:“我不叫明凡。”
雲清又是一愣,隨即伸手摸摸明凡的額頭,手剛碰到額頭一股冷冷的寒氣從手指傳過來,嚇得她馬上把手縮回來,又呆呆看著麵前這個人,明明是明凡沒錯。
“明凡死了?你是他雙胞胎弟弟?”雲清大腦轉了一個回路說道。
明凡輕歎了一口氣沒有接雲清的話說道:“你先吃點東西休息下,我們還要趕路。”
雲清看看明凡放在自己身邊的幾個盒子已經打開,原來是三個保溫盒。裡麵放著漢堡包,一盒雞翅膀,還有一隻熟悉的糯米雞。
看到吃的雲清肚子馬上打起鼓來,她回想起不久前在小鎮也吃過明凡買的糯米雞,現在就擺在眼前。她心理忽然確信麵前這個想要抓弄自己的人,肯定是明凡。
她此時肚子像餓了很多天一樣空蕩蕩,也不管這麼多,拿起盒子就狼吞虎咽,先填飽肚子再說。
明凡已經走到洞口坐著。雲清吃飽之後,看看腳上還穿著鞋子,她就下地走向明凡,剛走了兩步,腳有點不聽使喚一樣擺了兩下,差點沒站穩。
她輕輕在地上跺了幾下,站穩腳後走到明凡身邊說:“你快告訴我,到底這葫蘆裡麵賣什麼藥?你到底是乾什麼的?現在我們在哪裡?……”雲清肚裡有千百個問題想問。
這時山洞左邊突然傳來一把老人的聲音:“雲小姐,讓我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