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神典之所以如此重要,因為這是請神入門的大事。這不僅僅是雲中郡的典禮,更是整個昆墟域的典禮。如果你誠心信奉神靈,那麼在這個節日,神靈便會接受你一年的信仰。最終來到你家,保護家庭,庇佑家人。如果你不信奉神靈,那麼你將一無所有。神靈不會去你家。而且一旦沒有神靈庇護你,那麼其他人便會開始遠離你。所以說,請神,不僅僅是關乎你未來的災厄,更是整個世界的潮流。否則你就會淪為世界的異類。………雲中郡的街道上,是張燈結彩,鞭炮齊鳴。人們歡歌笑語,跳著舞蹈,這種盛大的節日都是熱鬨非凡。食物的響起混雜著鞭炮的煙火味,十分的刺鼻。徐子墨出現在人群中,似乎一點也不突兀。有些時候,徐子墨很喜歡這種熱鬨的景象。他找了一家街邊小店。老板是買混沌和湯圓的。臉上同樣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包子籠上熱氣騰騰。“客官,吃點什麼?”老板笑著問道。徐子墨也不著急,他走到小攤的一旁。那裡貼著一張神靈供奉的畫像。雖然隻是一張紙上麵的畫像,但卻畫的栩栩如生,好像真的要從裡麵鑽出來一樣。這是食神。它專門掌管無始皇朝百姓們吃飯的神靈。隻要供奉這個神靈,如果你運氣好,你做的飯說不定會出現仙品。所謂仙品,就是仙人吃的飯。這些都是神靈的恩賜。所以這家家戶戶,基本上都有食神,尤其是這些小攤攤商戶,更是將食神當做第一神靈。徐子墨盯著這食神。隻見這食神膀大腰圓,手裡拿著一把寶劍,腰間掛著一個葫蘆。他眯著眼,可能因為胖的緣故,肚子都露在外麵。看起來滑稽又威嚴,給人的感覺十分的矛盾。………“許三多,你不是從來都不信神嘛,怎麼著祭神典你也出來了。”耳邊響起打趣的聲音。徐子墨轉頭看去,似乎是有人的到來,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所以大家都開始打趣起來。“許三多,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請神可不是形式主義,而是要從心底深處,真正去信奉的。”“你爺爺因為罵神被雷劈死,你爹爹曾經還試圖想要弑神,怎麼到了你這一代,會這麼慫。”“許三多,照我看,你還是負荊請罪,去神廟給神靈請罪最好,你能想通是最好的。”徐子墨看著眾人議論譴責的對象。那是一名中年男子,身材瘦弱,看起來好像是營養不良造成的。他的皮膚很粗糙,雙眸炯炯有神,看起來十分的明亮。他的背上挑著一個扁擔。扁擔內隱隱傳來香氣,似乎是賣的山楂糖葫蘆。對於眾人的話,他也不理睬。挑選了一個有利的位置,便將扁擔放了下來,沉默著坐到那裡。周圍的眾人對於這許三多的態度,似乎都不算好。“老板,這人是怎麼回事?”徐子墨笑著問道。餛飩店的老板轉過頭,笑著說道:“你說他啊,一個天厭人嫌的家夥。”“他不信神,也不敬神,所以我們都不喜歡這家夥。”“若是神靈不開心了,對我們雲中郡降下懲罰,那就會連累大家。”“所以我們都想將他趕走,客官跟他還是保持距離為好。”“不信神啊,剛好我也不信神,”徐子墨笑道。聽到徐子墨說這話,餛飩店的老板臉色一變。然後擺手,說道:“去去去,我這店不歡迎你。”餛飩店的老板看到徐子墨,就好像十分的忌諱般。對於不信神的人,大家都不敢靠近,這意味著不祥,遲早會被神罰殺死的。若是有牽連,隻怕他們的下場也不會好。所以對於這餛飩店老板態度的變化,徐子墨也不在意。他朝許三多走去。對方也在旁邊擺攤,不過相比較其他人熱熱鬨鬨的攤位,許三多麵前的攤位可謂是十分的冷清。甚至一個人都沒有。徐子墨緩緩走上前,隨手拿起一根糖葫蘆。笑著問道:“老板,你這糖葫蘆怎麼賣?”許三多緩緩抬起頭。他本來沒想過彆人會買他的東西,畢竟像他這種人,是不合群的。看著徐子墨,許三多開口。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是因為很久沒有說話的緣故。“不賣錢,隻要修煉用的靈晶,”許三多說道。“你這些攤攤的東西我全包了,”徐子墨回道。他隨手便是幾十枚靈晶扔了出去。許三多拿起三塊,說道:“這些就足夠了。”“都給你了,”徐子墨回道。“不,我隻拿我應得的,”許三多微微搖頭。他起身朝徐子墨拜了拜。算是感激徐子墨願意光顧自己的生意。“我聽他們說,你不信神,為什麼?”徐子墨問道。“我們家祖祖輩輩都不信神,大概是因為,我們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吧。”許三多笑道。“哪怕是天上的神,他們也有所求,有所願,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幫助普通人呢。”“你呢,他們都不敢買我的東西,你怎麼敢的,不怕神罰嗎?”對於許三多的話,徐子墨笑了笑。這人看事情很透徹。神靈幫助芸芸眾生,是為了信仰,也是為了統治。可以說,凡人的生死,神靈其實是不在意的。但有些時候,這世間的事情,難得糊塗。活的太透徹,反而不是一件多麼好的事情。“神罰啊,我不怕的,畢竟…我是弑過神的人,”徐子墨笑道。此話一出,許三多臉色大變。他死死的盯著徐子墨。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弑神!這是一個多麼恐怖的事情啊。對於許三多來說,他們祖祖輩輩都想弑神。都想去證明,他們是對的。神靈也不是多麼了不起的東西。可惜他們從未成功過。但徐子墨說的話,一個真正的弑神者此刻就在他的麵前。許三多又如何能不激動呢。“閣下沒有開玩笑吧,”許三多不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