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凝固,連同蕭痕被一起禁錮在原地。
徐子墨伸手,在蕭痕驚駭的目光下,雙手輕輕捏住了他手中的寬刀。
就是這麼輕輕一捏,那刀刃上,出現了兩個深深的指印。
蕭痕的身影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你說你這又何必送死呢,”徐子墨喃喃自語道。
蕭痕想說話,但開口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徐子墨一伸手,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將她從凝固的虛空中拽了出來。
就如同魚兒離開乾涸的河水,在不斷的深呼吸著。
蕭痕開始拚命的大喊起來。
“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為什麼?”徐子墨戲謔的問道。
“我哥是九鬼子之一的蕭天,”蕭痕連忙回道。
“你知道九鬼子意味著什麼嗎,以後要接班九鬼的繼承人。”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徐子墨笑了笑,回道。
“我隻知道,現在你要死了。”
他右手輕輕一捏,那蕭痕的脖子頓時坍陷了下去。
隻見蕭痕艱難呼吸著,雙眸泛白,已經快要抽搐而死。
“尊駕何必這般凶殘,非要置人於死地,”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從上空響起。
緊接著徐子墨周身的虛空破碎,一隻龐大的鬼頭從其中鑽了出來。
朝徐子墨湧動而出。
徐子墨一揮手,將蕭痕擋在了眼前。
那鬼頭倒也難纏,竟然分化出兩個,轉移方向一左一右包圍了徐子墨。
徐子墨一揮手,強大的威勢從掌心迸發而出,直接將那兩隻鬼頭湮滅。
他微微皺眉,低頭看了看手心,有絲絲鬼氣在纏繞著。
他再次抬頭,隻見一道身影腳踏灰雲,正站在虛空中俯視著他。
那身影的長相與蕭痕有幾分相似。
他的雙眸十分的漆黑,鼻梁高挺,身穿的灰袍乃是刻著一隻山鬼的圖案。
這山鬼如同牛魔般,長著兩根粗壯又彎曲的牛角。
他的全身乃是鎧甲守護,四肢的爪子更是數十米之長,鋒利無比。
他身後的灰色頭發有幾十米長,披散在身後。
這山鬼便是九鬼之一的王亥。
說起王亥可能許多人都不知道,但關於王子夜卻是赫赫有名。
因為他便是鬼神之戰的終結者。
而王亥則是他的後代。
當年王亥被殺時,他的兩手、兩股、胸、首、齒皆斷異處,比五馬分屍還嚴重。
因為死的太慘了,再加上怨氣重,以及長年累月的修練,他最終淪為山鬼。
從而一步步成長為九鬼之一。
“你是何人?”徐子墨皺眉問道。
濃濃的帝威從來人的身上彌漫而出,無一不顯露著他是一名大帝。
整個虛空都被鎮壓住。
儘管他隻是陰陽境,但已經很了不起了。
“蕭天,”來人男子緩緩開口,說道。
“舍弟要是有什麼得罪之處,我替他向你道歉,還望留他一命。”
隻見他一揮手,旁邊有幾名學生抬著一個大箱子走了過來。
箱子被打開,頓時霞光萬丈,五彩斑斕的光芒照耀而出。
“這是法力薊、噩夢藤、紫韻龍皇參…………,”蕭天一一介紹了一番。
看向徐子墨笑道:“小小薄禮不成敬意,還望道友高抬貴手。”
“哥,你為什麼要向他服軟,”旁邊的蕭痕看不過去,直接大喊道。
“放肆,”蕭天目光一凝,厲喝道:“我們說話何時輪到你多嘴,自己掌嘴。”
聽到蕭天的話,蕭痕有些畏懼。
遲疑少許,但還是舉起右掌一下下的扇著自己的嘴巴。
“砰砰砰”的聲音傳來。
直扇的自己嘴巴血肉模糊,鮮血直流。
徐子墨搖頭失笑,走到那箱子麵前,一腳踩上去。
淡笑道:“這禮物我看不上,但你的態度倒是救了他一命。
這偌大的九鬼學院,也算有個拿的出手的學生。”
他說完之後,便一躍而起。
眾人注視著徐子墨的身影,離開了點戰台。
“隻此一次,下次你的麵子一文不值。”
看著徐子墨離開,蕭痕有些委屈的叫了一聲,“哥。”
“嘴爛總比丟命強,”蕭天淡淡的回了一句。
從納戒中取出一個療傷的瓶子扔給他。
“以後少惹點事,彆總讓我給你擦屁股。”
“我是想振學院之威,”蕭痕有些委屈的回道。
“九鬼學院總計三萬八千七百餘人,你雖然自稱九鬼子之下無敵。
但這學院臥虎藏龍的人並不少,”蕭天冷哼道。
“有些人也是看我麵子不與你計較。
你知道我這九鬼子之一的位置,底下有多少人看著嗎?”
蕭痕沉默不語,末了還是回了一句,“那你也不用怕一個外來者吧。”
“你呀,真是無知者無畏,”蕭天搖搖頭。
說道:“你以後就知道了。
他沒你想象中那麼簡單,不過他殺了玄明,以四象脈那些人的性格,恐怕必會有爭執。
咱們坐山觀虎鬥就行了。”
……………
從點戰台離開,徐子墨正巧遇見了蔣莫子。
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走路都有些恍惚。
“院長,你怎麼了?”謝長留上前問道。
“彆叫我院長了,天聖學院都沒有了,”蔣莫子擺手說道。
“學院那邊怎麼說的?”謝長留問道。
“驅逐學院,”蔣莫子艱難的說出了這四個字。
“也太冷血了吧,你管理天聖學院這麼多年,也有苦勞,”謝長留頗有些抱打不平。
“學院從來不看過程,它們隻要結果,”蔣莫子苦笑道。
“我回去收拾一下,準備帶著我的學生離開這裡。
你們二人呢?”
“那就一起離開唄,”徐子墨聳肩,說道。
“明天一起走,我今天還有一些事要處理。”
蔣莫子點點頭,他內心是趨向跟徐子墨兩人同行的。
因為他們幾人,無異於待宰的羔羊。
在這鬼神域中,想要存活都艱難。
三人回到了尊堂的庭院中,蘭殘音已經在沉睡中。
徐子墨伸手,夢境法則湧動。
他能看出蘭殘音所做的夢,隨即又將夢境法則儘數收回。
蘭殘音緩緩睜開雙眼。
那一瞬間,竟然有種滄桑之感溢出。
“該醒了,”徐子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