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狂血老魔看著拜蒙魁梧的身體,無邊的魔氣將他的氣勢全都壓製了下去。
“這世間竟然會有如此純粹的魔氣,”他震撼的說道。
“我現在給你個機會,”徐子墨淡淡說道:“用真命起誓,忘記今天所看到的一切。
你可以離開這裡,要不然,你就與這座城池的人一同埋葬吧。”
“同是打開了第九脈門,誰強還不一定呢,”狂血老魔冷哼著說道。
他也有屬於自己的傲氣。
“這一生我除了敗給凡俗那家夥外,還沒有怕過誰。”
“在我們的時代,大帝也不過是彈指間的螻蟻罷了,”拜蒙微微搖搖頭,隻見他右手微微揮動。
無邊的魔氣凝聚成一張猙獰的大臉朝狂血老魔殺去。
狂血老魔神色凝重,天空上的血色長河洶湧翻滾著,他周身暗紅色的光芒大盛。
在那奔流不息的血河中,有浩浩蕩蕩的血光流淌著。
隻見猙獰大臉撞在了血色長河上,“轟”的一聲,整片空間都被打的塌陷了下去。
隻是隨手一擊,就有如此的威勢。
這讓四周那些觀戰的人都膽戰心驚。
剛才許多人本來準備逃跑的,可惜狂血老魔的出現讓他們看到了一些希望。
此刻隨著拜蒙的出現,絕望之境的結界已經籠罩了整座混元古城,這些人再想要逃跑也沒有機會了。
隨著整片空間坍塌,狂血老魔的身體直接倒飛了出去。
他周身血氣奔騰,身影再次騰空而起,凝重的看著拜蒙。
剛才那一擊,狂血老魔已經能明顯感覺到,對方已經第九脈門的巔峰了,而他隻不過是初入。
“任何敢違逆主上命令的人,都該死,”拜蒙冷哼一聲,身上的魔氣再次升騰起來。
這一刻,他沐浴在無上魔氣中,周身響起一陣大道之音,有道韻散發在他四周。
這道韻仿佛穿過了九天十地,自最原始的魔氣中蘊釀出來,無邊的蒼穹上魔氣滾滾。
“入道途,這怎麼可能,”看到這副場景,狂血老魔詫異的說道。
要知道每個時代,除了大帝能入道外,其他人都隻能進入仙途。
而眼前的人,明明不是大帝,為何會入道呢。
“這有什麼驚訝的,”拜蒙周身魔氣纏繞,平淡的說道:“所謂入道與入仙,隻是你們這個紀元的規則罷了。
我們本就不是一個紀元的,自然不一樣。”
隨著拜蒙的話語落下,隻見整座城池的結界都波動起來。
在這結界的四周,有無上的道韻散發而出。
“轟隆隆”的聲音從上空傳來,那蒼穹之上的魔氣翻滾不止。
隨著魔氣越來越浩蕩,隻見魔氣中間凝聚出無數張的猙獰麵孔。
成千上萬的猙獰麵孔自蒼穹上飛了下來,浩浩蕩蕩的氣勢磅礴而至。
“那是什麼?”有人驚慌的看著襲來的猙獰麵孔。
隨著一張猙獰麵孔進入一名武者的體內,隻見那名武者倒在原地,周身彌漫著一股漆黑色的魔氣。
那人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叫著,沒過多久,隻見他突然站起身右手插進自己的胸口。
任由胸口處鮮血仿佛不要命的流出來,然後活生生的將自己的心臟取了出來。
隨著心臟被挖,那人身上的生命氣息也漸漸消散。
猛然間,他的雙眼冒出一團魔火,那名武者就仿佛傀儡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隨著被猙獰麵孔侵蝕的武者越來越多,有這結界的存在,人們想逃也逃不掉,隻能被動的躲避著。
就算你將猙獰麵孔打散,上空又會重新凝聚新的麵孔,仿佛無窮無儘般。
“這是什麼?”狂血老魔驚駭的問道。
“絕望之境可以激發每個人心中最絕望的時刻,”拜蒙淡淡的說道:“你一定也有自己最絕望的記憶吧。”
隨後隻見無數股魔氣全部朝狂血老魔襲來。
“邪魔外道而已,”狂血老魔冷哼一聲,頭頂的血色長河再次奔騰起來。
“嘩啦啦”的河水帶著無窮的威勢,將迎麵而來的魔氣全部打散。
“沒用的,今天這裡的所有人,誰都逃不了,”拜蒙淡淡說道。
隻見他伸出右手,無儘靈氣中夾雜了些許道韻,一掌擊打在狂血老魔的腹部。
狂血老魔的身影直接倒飛了出去,而他倒飛出去的時候,餘光剛好看見了自己的茶攤前。
小女孩從睡夢中醒來,身體同樣彌漫著濃厚的魔氣。
隻見小女孩伸出右手,朝自己心臟的位置挖去。
“小琪,不要,”狂血老魔大吼一聲,連忙準備去阻止。
可當他剛剛轉過身,便有無數張猙獰的麵孔自後麵鑽入了他的腦袋中。
狂血老魔隻感覺好像有東西拿著大錘在狠狠砸碎著他的腦袋般。
腦袋仿佛要炸開,疼痛難忍。
這股疼痛不是作用於腦袋表麵的,而是攻擊著他的神魂。
要知道他玄仙境的神魂何其強大,此刻竟然也有些撐不下去。
他連忙調動真命的力量,用來鎮壓腦海中的魔氣。
但就在此時他已經阻止不了,眼看著小女孩血淋淋的雙手將自己的心臟給挖了出來。
“不要,”狂血老魔大吼一聲,眼神中帶著絕望。
………
三月的風吹起漫天血霧,
那天,他將自己的刀和親人埋在了一起。
他推著自己的小攤來到了混元古城,本想著就這般平靜的過完一生。
十幾年前,他外出采茶的時候,無意間經過一座小村莊。
強盜屠殺了那座村莊,那天的血腥味很重,他在一戶人家裝水的瓷翁中,發現了一名被藏起來的嬰兒。
他殺戮了一生,那是他第一次救人,內心不知為何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他帶走了那名小女孩,並給她起名孟琪。
狂血老魔緩緩轉過頭來,神色猙獰的怒吼道:“你們都該死。”
“人不是在該死的時候死,”徐子墨淡淡的說道:“而是在能死的時候死。”
“曾經有很多人想殺我們,”拜蒙平淡的說道:“主上也曾獨自一人抗衡過整個世界。
每個人都該死,每個人也都是鮮血淋漓的儈子手。
就算要死,也輪不到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