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離開懷大笑,看了看上空威勢十足的任平生,拍了拍楚陽的肩膀,滿意的說道“快走吧,要不然等會來不及了。”
“師尊你不離開嗎?”楚陽問道。
“我與宗門共存亡,”嶽不離搖搖頭,“事情是我惹下的,它也必然會隨著我的犧牲而平息。
隻是這個代價未免太大了。”
嶽不離歎了一口氣,看著滿目瘡痍的宗門,“魂淡啊,這可是幾代人共同努力造就的。”
…………
看著楚陽離開的身影,他再次眷戀的看了一眼這片天地,然後騰空而起朝任平生殺去。
當帝紋和天命的力量加持自身後,任平生就仿佛從天而降的魔神,昂首於天地間,吞日斧帶著漫天黑氣。
一斧落下,山河崩碎,空間破裂,萬物消逝於寂滅中。
天邊的空間被狠狠的撕裂開,撕裂的空間在持續了幾分鐘後,依舊沒有愈合。
無邊魔氣帶著撕裂空間內的空間亂流將整個天地都攪動的天翻地覆。
天劍老人手持的長劍碰撞到吞日斧後,頓時火花四濺。
隻是片刻,長劍竟然崩裂成碎片。
白雲劍主身上原本飄渺的氣息也已然不在,他用自己的拂塵包裹住吞日斧,想要將吞日斧拽過來。
但無邊魔氣立刻吞噬了他的拂塵,白玉劍主神情驚駭,連忙與天劍老人退到一邊。
隻是簡簡單單的一招,兩人的武器竟然就這麼被毀了。
任平生手中的吞日斧高高舉過頭頂,隻是一個呼吸間,斧頭竟然變大了數倍。
天空上魔氣滾滾,所有的黑霧都凝聚在一起,隨著巨斧重重的劃過,這些黑霧都好像受到了指引般。
仿佛隕石天降,全部朝天劍宗的地盤落下。
無數道“轟隆隆”的聲音在地麵上爆炸開,伴隨著魔氣極端的衝撞。
天劍宗數百年的光榮,都徹底毀於一旦。
塵霧彌漫,一切都落下帷幕,天劍老人看著已經徹底毀滅的宗門,目眥儘裂,雙眼通紅。
看著天劍老人、白雲劍主以及嶽不離三人全部不要命的朝自己衝來,任平生麵色淡然,在那毀滅的餘波中,他眼前仿佛倒映出昔日自己任家被滅門的景象。
他緩緩揮動手中的吞日巨斧,隨後一切都歸於寂滅。
微風從遠處吹來,天空的黑霧也已經消散,幾朵白雲在蔚藍色的天空下,顯得格外的注目。
這片天地很靜,安靜的似乎連心跳聲都能聽見,仿佛剛才那場毀天滅地的戰鬥不存在般。
如果不是地麵那硝煙彌漫,已經成為廢墟的宗門,世人恐怕永遠都無法想象戰鬥的激烈。
任平生站在天際邊,遙望著已經漸漸遠去的落日。
眼角留下兩行熱淚,“報仇了,可為什麼自己沒有感覺到一絲痛快,反而內心這麼壓抑呢!”
他從天而降,站在廢墟的最中間,看著自己造成的傑作。
身上的傷勢依然很重,他吃了幾顆丹藥先將傷勢穩定了一下,然後離開了天劍宗準備找個地方去療傷。
……………
楚陽離開了天劍宗後,一路朝西而去,身後的黑霧宛如隕石般降落。
他拚命朝西跑去,但那黑霧的速度極快,而且爆炸的範圍十分的寬廣。
他在躲過了好幾團黑霧的襲擊後,最終還是被一團黑霧擊中。
當黑霧擊中他的最後一個關頭,楚陽開啟了青雲戰體。
赤青色彌漫他的全身,在他額頭之上出現了一個漩渦的標誌,頭發之間有生命之光在流轉。
他的耳朵也仿佛精靈般,變得細長且尖銳。
隨後他就被黑霧擊中,全然沒有了意識。
…………
不知過了多久,楚陽在昏迷中醒了過來。
全身都有些酸痛無力,不過好在沒有受到傷害。
楚陽知道這是青雲戰體的功勞,青雲戰體除了增加他的全方麵實力之外,還自帶了一個戰體技。
“生命之光。”
可以快速恢複他自身的傷勢。
他看了看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似乎是在一座懸崖的底下。
楚陽記得在天劍宗附近的確是有一座懸崖。
黑色的水流從他旁邊流過,周圍的樹木鬱鬱蔥蔥。
楚陽突然發現這人生有些時候真的挺有緣分的,自己麵前的這條河流正是黑水河。
黑水河橫跨了整個極西之地,據說它的一端在東大陸的中央位置。
自己之前搶奪青雲戰體的時候就在黑水峰上,沒想到現在竟然又再次看到黑水河了。
……………
“小陽子,你沒事吧?”戒指內,輪回老人關切的問道。
“沒事,幸虧有青雲戰體在,不過宗門的其他人恐怕,”楚陽沉默了一下,深深吐出一口氣。
“彆想那麼多,先離開這裡吧,”輪回老人說道。
楚陽點點頭,看了看自己右手上的掌門戒指,他知道,這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楚陽正準備跟著黑水河的河流走。
卻發現在自己麵前的懸崖峭壁上,有一個十分隱蔽的洞口。
洞口被藤蔓遮蓋著,因為長年這裡沒有生物的原因,周圍雜草叢生。
如果不是他運氣好,恐怕也發現不了這洞口。
楚陽想了想,從岸邊拿起一塊石頭扔進洞口內,想看看有沒有危險。
確定裡麵沒有動靜後,他才拔出遊龍劍,長劍靈氣湧動,幾下便將這些藤蔓給斬斷。
楚陽走進洞口內,裡麵的光線有些暗,空間也不是很大,看上去應該是人為製造的。
山洞裡麵什麼都沒有,隻有最中間的位置放著一個石桌,石桌上麵擺著一本十分古樸的書。
上麵已經被灰塵覆蓋,楚陽吹了吹灰塵,輕輕將書拿了起來。
泛黃的封麵上隻寫著一個大字,“忘。”
“這是什麼?看上去也不像功法、脈技啊,”楚陽喃喃自語,不過這一個忘字,好像帶著某種特殊的含義。
他緩緩翻開書的第一頁,看了半響,才發現這是一本自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