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菡薇趕忙掐著指訣,念著咒語,硬生生隔斷了兩人之間靈力的傳輸。但她沒想到,才過了這麼一小會兒,自己的靈力竟然少了一成。可見剛才白瓊玉強行吸收靈力是多麼的猛烈,要是自己再晚發現一點點,估計此刻的自己,就要因為靈力枯竭而亡了。那麼多年,自己竟然沒發現,這個徒弟還有如此貪婪的一麵。假以時日,待她成了氣候,估計也是一隻活脫脫的白眼狼。白瓊玉正暗爽著自己的靈力又多了一些,要是再多那麼一點點,說不定她就可以進階到金丹期了。被外力強行打斷的她,此刻非常生氣,臉上全是怒色。白瓊玉睜開眼睛,想看看是那個不長眼的家夥,看到的卻是一臉疲憊的白菡薇。這才記起來,剛才是師父在向自己傳輸靈力。她的臉上多了一絲心虛:“師父,您怎麼樣?”白瓊玉回憶了一下,在被強行打斷之時,對方的修為似乎已經降到了築基中期。白菡薇心裡憤怒,麵上卻不顯。畢竟,現在除了“師父”這個身份之外,她已經沒有辦法控製白瓊玉了。為了自己的大計,白菡薇隻能忍氣吞聲,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為師沒什麼大礙,隻是剛傳輸完靈力,有些疲憊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白菡薇語調平平,白瓊玉聽不出師父的態度。但從剛才被強行打斷的情形來看,哪怕現在的修為不如自己,其實師父還是留了一手的。白瓊玉不敢造次,恭敬地請示:“那師父您好好休息,有事便喚徒兒一聲,觀中事務繁忙,徒兒先行去處理?”白菡薇點了點頭。見師父沒有在說話,白瓊玉便退了出去,順帶把房門給掩上了。直到白瓊玉的腳步聲已經聽不見了,白菡薇才精疲力竭地躺倒在床上。要不是剛才反應夠快,及時打斷,現在的自己可能已經油儘燈枯了。這個狼崽子如此喂不飽,白菡薇後悔自己一念之差竟給了她七成的靈力,如果隻給五成,想來也不會養大了她的野心。現在身上這兩成功力,可能壽元就隻剩一個月了,接下來的事情還要加緊布局才行。正想著,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師父”。白菡薇收回心神,稍微坐起身子,應道:“進來吧。”聽到師父答應,白錦瑟才推開房門走進去。她看見白菡薇坐在床上,臉色蒼白,再想到之前師父練功時吐血的事,趕忙衝到白菡薇床前:“師父,你的身體真的還好嗎?”白菡薇摸了摸白錦瑟的頭,一臉慈愛和寵溺:“好著呢,彆擔心。”看著麵前的小姑娘,眼眸黑亮,膚色雪白,眉如遠黛,驚豔而不媚俗,白菡薇心裡很是滿意。想當年,她拜在女魃墓門下多年,始終得不到修為的提升。後來在機緣巧合之下,白菡薇在師門的藏經閣裡找到了一部上古秘術的心法,自己一個人偷偷修行。不料才學了幾天,就被門派的長老發現了,還說她修行的是禁術。禁術?簡直是無稽之談!禁術的心法怎麼可能會在藏經閣裡?可惜她一個外門弟子,沒有靠山。幸得她平日裡人緣好,師姐妹們幫她求情,這才保留了一身的修為,隻是被沒收了那本心法,收回了門派法術,逐出師門,成為一個散修。白菡薇在江湖上遊曆了一段時間,再也沒能尋得機緣,隻跟其他一些散修學了些不倫不類的法術,便打算找個地方安定下來。想在繁華一點的城鎮開山立派,一個金丹後期修為的散修肯定是不夠看的。之前學到的那一點點上古秘術又指引著她到東海來。如此,白菡薇也就沒有猶豫,風塵仆仆地往東海海濱趕。剛走到桃源村附近,天上似乎就開了道口子,一陣強光掠過,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引導著白菡薇前進的方向,直到她在山裡發現了繈褓中的白錦瑟。後來,仙、魔、人三族的散修和十八門派的修士都往東海海濱湧來,白菡薇才知道,這是天降祥瑞了。而經過各大門派的仙君推算,祥瑞,就降在東海海濱。畢竟是天命,再詳細一些的信息,仙君們也不敢查探,以免遭到天罰。趕來的修士越來越多,祥瑞還是沒找到,白菡薇也就歇了心思,乾脆在桃源村附近的一座山上開創了浮雲觀。那些在遊曆途中被白菡薇救下的女孩子,心甘情願追隨她的,也就成了她的徒弟。當年那個繈褓中的女嬰,如今已長成麵前亭亭玉立的少女。白菡薇一直認為,當初那個降下的祥瑞,其實就是白錦瑟。沒有任何緣由,這就是她的直覺,又或者,是那上古秘書在冥冥之中的指引。白錦瑟一直對白菡薇壽元將近這件事念念不忘:“師父,有沒有什麼丹藥或者法寶可以延長您的壽元呢?徒兒願意為師父去求取。”“生死有命,這就是天道,豈能隨意更改?逆天而行,是要遭受天罰的。”白菡薇臉上掛著笑,這個徒弟對自己真是好得沒話說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白錦瑟心情低落。白菡薇從床頭的抽屜裡拿出一個錦盒,遞給白錦瑟:“看看,喜歡嗎?”“什麼東西啊?”白錦瑟一臉好奇,緊緊握住錦盒,卻並不打開,像是打算要把它珍藏起來。見白錦瑟遲遲沒有打開,白菡薇便親自幫她打開了錦盒,裡麵赫然躺著一支晶瑩剔透的玉釵。白錦瑟看到後,眸光閃了閃。這支玉釵她曾經見過一次,當時師父當著她們幾個徒弟的麵,說這是她的本命法寶,輕易不示於人前的。如今,這份大禮直接送給了她,是不是有點遺贈的意味?白錦瑟不敢再往下想。“師父,您不是說過這是你的本命法寶麼?你怎麼能把它送給我呢?”白錦瑟雙手托著錦盒,往白菡薇麵前送去。又一件大事辦成,白菡薇的心情很是愉悅,也就開起了玩笑:“命都沒了,還要本命法寶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