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思變(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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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大明的民,究竟是代表底層黎庶呢?還是說代表彆的群體呢?恐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想法或看法。

京城的時局可謂一日三變,這處摻雜有太多想法和算計的地方,注定波瀾不驚的背後,勢必藏著暗潮洶湧!

天津三衛。

“督公,您真打算離開天津三衛?”

李永貞牽著韁繩,緊隨在魏忠賢的身旁,神情嚴肅道:“河間府治下的皇莊皇店,不是有駱思恭親率錦衣衛前去,即便您要督辦此案,也可再等些時日吧,畢竟……”

“不能再等下去了。”

魏忠賢停下腳步,負手望向遠處的運河,依稀間可以看見往來的漕船,吹來的風,令那身大紅蟒袍擺動,“天津三衛的安穩是重要,隻是清查皇莊皇店同樣重要,彆忘了,我等奉旨離京是為何事?

清查皇莊皇店才是本職啊。

皇爺既然譴陳奇瑜赴任天津兵備道的兵憲,那就是相信陳奇瑜能穩住天津三衛,眼下天津衛城是不安穩,出現些不好的跡象,可若是陳奇瑜連這等事情,都無法處置好的話,你覺得他能坐穩這兵憲的位子嗎?”

李永貞沉默了。

他就是有這方麵的顧慮,所以才出言勸說魏忠賢,畢竟天津三衛真出現亂子,那他們恐也難逃其咎啊。

畢竟現在天津衛城的亂象,與他們此前逮捕不少人有關,這天津三衛乃是漕運在北直隸的通衢之地,更是拱衛京畿的門戶所在,能在天津衛城紮根的人,從事與漕運相關的行當,那背後多半是有人撐腰的。

京城就是天津的腰!

“你啊,為何要犯文官才有的毛病呢?”

見李永貞這樣,魏忠賢皺眉道:“你跟咱家任一待在天津三衛,且留駐一批廠番,就能震懾到那些心懷臟念之輩。

知道什麼刀,最能嚇住人嗎?

記住咯,是不出刀鞘的刀,最能嚇住人,想想此前廠衛齊出,在天津衛城逮捕那麼多的人,為何沒有人跳出來?

那不還是怕嗎?!

為何現在天津衛城,開始出現些亂象了?你不會真的以為,是駱思恭帶走大批錦衣衛才導致的吧?”

“難道是因為陳奇瑜?”

李永貞有些驚愕道。

“就是因為陳奇瑜。”

魏忠賢雙眼微眯道:“儘管咱家講不清這裡麵的彎彎繞,但咱家的直覺不會出錯,這是他陳奇瑜要闖的關。

劉若愚要離開天津,打算去永平府了。

你待在天津,一個是充當沒出刀鞘的刀,一個是幫咱家,也是幫你自己,將咱家後續逮捕的賊人,都悉數轉押歸京。

記住了,清查皇莊皇店的差事,我等要是辦好了,那就是潑天大功,要是辦砸了,那就這輩子彆想再回內廷了。”

這是要搶功啊。

李永貞此刻才算明白,魏忠賢為何急切想離開天津,原因很簡單,其不想將清查皇莊皇店的功,被劉若愚分走,被駱思恭分走。

“督公放心,咱家知道該怎樣做了。”

想到這裡的李永貞,當即表態道:“咱家會好好待在天津三衛,不管轉押多少人,咱家都會負責好後續,確保督公沒有後顧之憂。”

魏忠賢露出滿意的笑容,從李永貞的手中接過韁繩,而在此之際,魏忠賢低聲對李永貞說道:“咱家離開天津三衛後,莫摻和地方上的事情,特彆是跟天津三衛指揮使,也彆有任何聯係,皇爺最厭惡內廷的人,插手地方事務了,珍重。”

講到這裡,魏忠賢嫻熟的翻身上馬,揚起手中的馬鞭,狠狠抽在胯下坐騎,隻聽一聲嘶吼聲響起,坐騎便向前疾馳。

身後跟著的百餘眾廠番見狀,紛紛揚鞭急追,一時間馬蹄聲不絕。

站在原地的李永貞,看著疾行的一眾人,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魏忠賢所領的這支隊伍,眼下要去追東廠的大部隊。

不過適才魏忠賢講的那些話,對李永貞造成的震動很大,其中意思再明顯不過,幫陳奇瑜可以,這也是幫他們自己,但如何幫是有講究的,不能涉足天津事務,這就是魏忠賢揣摩到的。

眼下天津這邊,最大的就屬奉中旨赴任的兵憲陳奇瑜,天津此前是置有巡撫,可時下卻沒有此職。

甚至陳奇瑜來赴任時,身邊還跟著內廷太監宣讀旨意,魏忠賢見到陳奇瑜的那刻起,就知道天津若真設巡撫,那必是陳奇瑜!

當離開天津衛城,特意去送魏忠賢的李永貞,還在思慮接下來該如何在天津自處時,彼時的天津衛城內。

天津兵備道衙門,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陳奇瑜坐在官帽椅上,看著眼前堆積的文書,眼神閃爍著精芒,他赴任天津也有些時日了。

可天津的情況,卻比他預想的要嚴峻。

廠衛奉旨清查皇莊皇店,不僅逮捕了內廷外派的太監,還抓捕了很多人,這讓天津治下人心惶惶。

儘管在陳奇瑜的心中,對廠衛沒有好的感觀,覺得天子倚重廠衛,不是什麼好事情,可現在考慮這些沒用。

如何讓天津安穩下來,才是他陳奇瑜該考慮的事情。

司禮監秉筆太監,提督東緝事廠的魏忠賢離開天津三衛了,隻怕接下來的天津衛城,局勢將變得更混亂。

陳奇瑜盯著眼前的文書,心裡卻暗暗揣摩起來,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

要是天津衛城真亂了,那勢必會影響到漕運,一旦涉及到漕糧之事,那京城乃至京畿都將變得不安穩。

陳奇瑜甚至不敢想,京城及京畿受漕糧而不安穩,國朝將麵臨何等困境,畢竟這絕非小事啊。

“來人啊!”

想到此處的陳奇瑜,抬頭看向外麵,朗聲道:“去將天津三衛諸衛所官傳來,本官有要事對他們言明。”

“諾!”

屋外響起一道聲音,陳奇瑜靜靜坐在官帽椅上,既然天津兵備道的兵憲,眼下是他所領的,哪怕是中旨敕擢的,隻要他在任一天,就絕不能讓天津三衛生亂,他擔不起這份罪責,更不想成為大明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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