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的旨意下的實在是太過突然,誰也不會相信太皇太後沒有其他任何目的。
“王爺,接下來咱們該如何是好,”崔十八猶豫著問道:“是不是要想個辦法讓太皇太後放棄接溫二小姐回宮?”
溫容如今懷有身孕,崔十八也明白,若是回宮被太皇太後發現,那後果便真是不可估量。
“不可,”裴寒瑾搖頭:“太皇太後下旨接溫容回宮,即便是本王,也不能明麵上阻止,更何況還沒有弄清楚太皇太後到底是何緣由要接溫容回宮。”
貿然行動隻會讓溫容的處境可能更加艱難。
裴寒瑾不想要冒著個險。
“崔十八,這幾日你讓鄭嵐多注意著昭和寺一些,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立即同本王說。”
“是。”
既然太皇太後已經下旨要接溫容回宮,很有可能再派人到昭和寺監視溫容,隻要把人給抓住了,便有可能審問出東西來。
對於這種突發狀況,崔十八也不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王爺同溫二小姐之間才剛有可能和好,太皇太後卻又插了進來。
隻怕王爺與溫二小姐之間又要多出許多坎坷了。
溫容的確是很擔心,可如今對著太皇太後下的這個旨意,她也是束手無策,總不能直接抗旨不尊。
隻能讓李茉幫著如何能更好的掩飾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昭和寺的小院,再不複往日一般平靜快樂。
“小姐,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先吃點東西,若不然,不光是小姐您,肚子裡的孩子也是受不住的。”
悅紅端著一碗粥,麵露擔憂,站在溫容身邊勸道。
知曉溫容沒有什麼胃口,悅紅便隻做了些粥,放了瘦肉和青菜進去,滴了香油,又配了些爽口的小菜,就想著讓溫容開開胃,吃一口。
溫容也明白,可她實在是吃不下去,隻端過悅紅手裡的碗,吃了兩口之後便放下了。
“小姐。”
悅紅還想要再勸,被溫容打斷:“我真的吃不下了,端下去吧。”
沒了辦法,悅紅隻能端了碗出去。
剛一進廚房,便忍不住紅了眼眶:“李茉,你說這可怎麼辦呀,難道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小姐現在飯也吃不下了,這樣下去,到了宮中還不知道要如何呢。”
“好了,”可李茉也沒法子,隻能安慰道:“眼下不是還沒有走到最壞的那一步麼,先看著,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呢。”
“再者,就算是真沒了辦法,進了宮,我也會儘全力保住小姐的孩子的。”
隻是那樣便不能再各式各樣的補品補著了,否則孩子長得太大,便不好遮掩。
三人心情都甚是低落。
收拾好一切,溫容剛想要熄了燈休息,便聽見一陣動靜,不由得警惕起來,怕是住在山上,山裡的什麼野獸跑下來了。
不敢開門,溫容與悅紅守在窗邊,開了窗戶往外麵看,隻是天色已經漆黑,看不見什麼來,隻聽著身影,還沒有出來。
“院門是不是已經抵上了?”
“嗯,”悅紅答道。
溫容打起精神來,若是野獸,倒是有一個震懾的辦法。
“悅紅,李茉,把咱們院子裡鐵製的用具都拿出來,我去找根長繩子,把鐵器全都綁上,這樣有動靜鐵器便會發出聲音,好歹有些作用。”
“嗯!”
不知道溫容是從哪裡聽見的辦法,悅紅與李茉深信不疑,三人打開房門,小心翼翼的在院子裡找工具。
剛要綁上,就聽見敲門聲。
深夜裡,把溫容幾人嚇得心中一頓。
深更半夜,小院裡怎麼會突然有人來。
悅紅與溫容對視一眼,沒有立即出聲。
等了一會兒,門又被敲響了,似乎等不到人來,便會一直敲下去一般。
溫容順手拿了一把鐵鍬,走到門的旁邊:“誰?”
“鄭嵐。”
好在,回應溫容的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心裡那根弦鬆了下來,溫容把門打開。
“怎麼了,這麼晚了。”
鄭嵐站在門外,臉上少有的帶了一些羞愧。
“我是來告訴您一聲,太皇太後又派了人來監視你,我本以為已經全抓住了,沒想到還有一個,現在已經把人抓住了,是我的疏忽。”
“沒關係。”
原是為了這個,溫容搖搖頭,這對她來說已經算不上什麼了。
“還有,王爺讓我同您說,讓您不用擔心。”
鄭嵐最終又補了一句。
聽見裴寒瑾的名號,溫容垂眸:“我知道了。”
“那我便不打擾您了。”
鄭嵐衝溫容行了一禮,這是這麼長時間一來,鄭嵐態度最好的一次,想來是認為自己失職了。
溫容不是太在意,關上門,同悅紅她們回了房間。
知道不是上山有野獸,便放心了。
隻是沒有想到,裴寒瑾會專門讓鄭嵐來給溫容帶話。
知道裴寒瑾或許已經在想辦法了,隻是要回宮,整日在宮中,溫容不覺得裴寒瑾能時時刻刻幫著她,更何況懷有身孕的抒情,本就不好遮掩,要溫容怎麼能不擔心。
悅紅似乎有什麼話要說,溫容看出來了,隻是現在她什麼也不想要聽。
“我有些累了,你們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溫容這樣說,悅紅的話被堵了回去,縱使心中擔心,也隻能先讓溫容休息。
不遠處,看著小院的燈滅了,裴寒瑾才收回視線。
身旁,崔十八和鄭嵐站在一處,地上五花大綁了一個男人。
此人便是太皇太後派來監視溫容的那人。
裴寒瑾的猜想確實不錯,太皇太後不放心,還派了這人過來看著,這也是鄭嵐今日為何能抓到人的原因。
“說!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監視皇太後的,同太皇太後都說了些什麼!”
本就是鄭嵐的疏忽才讓這人有機可趁,對上這人自然是沒了好臉色,審問道。
地上被綁著的人一聲不吭,似乎這樣鄭嵐就拿他沒辦法一樣。
“好!你既然不說,我有的是辦法折磨到你開口為止。”
能做到今天這個職位,鄭嵐也不隻是空會打架,審問人的招式也是好手。
為了防止人咬舌自儘,或者吞藥,鄭嵐先是卸了他的下巴。
地上的人慘叫一聲,被卸了下巴,托不住口水,很快就流了一嘴。
剛想要繼續下手,裴寒瑾便道:“拖遠一點,他太吵了。”
這裡離著小院不遠,以免讓溫容又聽見什麼動靜。
“是。”
鄭嵐點頭,拽著人的衣領將人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