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再過幾日攝政王就要成親了,朕聽說丞相家的女兒平行端莊,且對攝政王一往情深,這幾日攝政王便不用上朝了,好好準備成親的事情吧。”
朝廷上,皇帝臉上帶著笑容:“雖說這成親的日子是太皇太後請了大師算出來的最吉利的日子,可到底還是有些倉促,攝政王該回去好好準備。”
一時間朝廷眾人神色各異。
裴寒瑾要和丞相結親一事,早就已經傳開,不論是裴寒瑾還是陸清正,在這朝廷上地位都舉足輕重,他們兩人接為親家,可想而知會形成多大的一股勢力。
而攝政王與皇室爭奪朝政之權多年,皇室應該恨不得能將攝政王立即除掉,如今卻是皇上和太皇太後親自下旨賜婚。
一些不明就裡的小官員還當真的是一樁好姻緣,可在這朝廷混了那麼多年的大臣們卻都明白,這婚事隻怕不好。
“有勞皇上掛心了,隻是本王的婚事,本王自然會準備,王府那麼多下人,若是連這點事情都操持不好,那本王養著他們也無用。”裴寒瑾淡淡道:“皇上國事繁忙,本王的這點小事就不勞皇上費心了。”
說著,便似笑非笑的看向右側站著的一個官員:“陳總領,本王聽人說,前不久還在醉紅樓看見陳總領同一班妙齡女子調笑,這邊境勢力虎視眈眈,陳總領沒有危機意識,不去操練自己的兵,反而尋歡作樂,難免有些當不住這總領職位了吧?”
被點名的男人臉色難看,前不久他是放浪了一些,他在那醉紅樓有個相好的女子,便時常忍不住想要往醉紅樓跑,沒想到會被攝政王給知道了,還在這種時候說了出來。
他什麼麵子都沒有了,卻也不敢得罪攝政王,隻能陪笑:“是下官行事有過,下官已經知錯,再不敢犯。”
“那就好,”裴寒瑾滿意道:“本王一直覺得,人啊,在其位謀其事,若是自己的事情都沒有做好,反而要去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管一些不該管的事情,那可真就是太不應該了。”
“皇上以為呢?”
裴寒瑾這般指桑罵槐,皇帝怎麼會聽不明白,可偏偏什麼事情都做不了,隻能像那個官員一樣忍氣吞聲:“攝政王說的有理。”
“來人,陳統領行事失職,革了他的官職,帶下去打二十庭杖!”
聞言,陳統領臉色一變,驚慌失措的求饒:“皇上,臣知錯了,求皇上饒命!”
沒人聽陳統領的求饒,幾個侍衛走進來,堵了他的嘴,強行拖走了。
一時間朝廷上氣氛更加僵硬。
偏偏惹出這等事端的人還氣定神閒的站在這裡。
正在一眾朝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傅子林站了出來,麵色平淡:“皇上聖明,陳統領行事荒唐有失一個朝臣的身份,皇上革了他的官職才能讓所有官員引以為戒。”
皇帝緩了緩臉色,道:“傅將軍此言有理。”
“好了,今日若是無事的話,便下朝吧。”
眾朝臣如釋重負。
“傅將軍好口舌。”不緊不慢的走到傅子林身邊,裴寒瑾笑道。
“不及王爺。”傅子林絲毫不慌,迎著裴寒瑾的目光道。
兩人站定,火藥味十足。
“朝廷水深,傅將軍還是要小心,莫要走錯了棋,做了後悔不及的事情了。”
良久,裴寒瑾收回目光,淡淡道。
“多謝王爺提醒,”傅子林沒有絲毫的波動:“臣甚少會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後悔。”
“那便再好不過了。”
不再多言,裴寒瑾扔下一句話便離開。
皇帝宮中,書桌上的東西砸了一地,伺候著的宮女太監們更是跪了一地,大氣不敢喘一聲,深怕皇上遷怒了自己。
“發生什麼事情了,讓皇上動這麼大的肝火?”
聽見聲音,皇上動作一頓,收斂了臉上的表情。
“皇祖母。”
“你們都下去吧。”
太皇太後扶著翠玉走進來,把跪了一地的下人們都打發了出去,才坐下來。
“哀家本想來看看皇上,離著老遠就聽見這宮裡的動靜,這是誰惹得皇上發這麼大的火氣?”
“皇祖母,您不知道今日裴寒瑾在朝廷上竟然敢當著那麼多朝臣的麵嘲諷朕多管閒事。”
皇上把朝廷上發生的事情如實告訴了太皇太後。
“不過就是這點小事,值得你動這麼大的氣,”太皇太後淡淡道:“他再囂張也不過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皇上何必為了這點事情在朝廷上弄的抹不開,還動了自己陣營的人。”
被皇上革職的陳統領,正是太皇太後手下的人。
“是,皇祖母教訓的對,是朕太衝動了。”
皇帝垂下眼睛,道。
“皇祖母倒也不是責怪皇上,”太皇太後搖搖頭:“不過好在傅子林成功被咱們拉攏過來了。”
而傅家曾為將軍,在軍中自然攢下了不少的勢力。
“皇祖母,若是日後傅子林知道他父親的事情,會不會……”
皇帝的未儘之言太皇太後明白,聞言隻是不甚在意道:“便是知道了又如何,做了錯事的是他的父親,動了傅衛的人也確實是裴寒瑾,哀家和皇上不過是把隱瞞了一部分的事情,可沒有逼迫他做什麼。”
“再者,等他幫著我們把裴寒瑾殺了,功勞加身,高官厚祿等著他,又能出什麼大事。”
“皇祖母言之有理。”
“好了,眼下重要的不是這些,陸嫣然和裴寒瑾的婚事才是要緊的。”
“朕已經安排了人,隻要證據拿出來,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皇帝答道,早就已經做了準備。
“那便好,”太皇太後此番目的達到,便不在多留:“皇上準備好了便好,哀家就不耽誤皇上處理政務了。”
“皇祖母說的哪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