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既然已經拿到了“證據”,接下來就該要著手對付裴寒瑾了。
裴寒瑾自然是要好好準備一番。
“崔十八,讓手下的人做好準備。”
“是。”
崔十八應聲道。
太皇太後給裴寒瑾安了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自然是做好了要和裴寒瑾動手的準備,要動武,自然是要做好萬全準備的,至少要把人護好了。
“備馬,本王要去昭和寺一趟。”
崔十八見怪不怪,早就知道裴寒瑾會這樣,聽見吩咐,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便去準備馬車。
傅家的事情解決之後,傅子林雖說不像之前一樣,那樣頻繁的來昭和寺見溫容,卻也是得了時間便來。
隻是時間變得長了一些,比起從前,溫容還是能夠接受的。
“小姐,方才虛空師傅來給咱們送了些菜來,說是她新鮮做的,”悅紅端著一個小盤子進了後院道:“說是謝謝咱們之前送給她的點心。”
虛空便是昭和寺的晚上值夜的人之一,為了能找到機會離開昭和寺,溫容這幾日一直都在忙著和昭和寺的師傅們處好關係。
前兩日糕點做好了的時候,便送了些給她們。
今日虛空師傅便送了回禮來。
“收下吧。”
看來,溫容為了處好關係做的事情還是有效的。
“是,”不用溫容說,悅紅也已經收下了:“這涼菜聞著特彆清爽,小姐肯定喜歡吃。”
悅紅與溫容之間,從不像一般的主仆一樣小心翼翼的。
溫容相信悅紅,有什麼事情都與悅紅說,這點子的事情,悅紅自然是能夠決定的。
“嗯。”
溫容點點頭,不知為何,她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隻盼能夠順利從昭和寺離開就好。
做好了飯菜,溫容三人坐下吃飯,說說笑笑間,悅紅突然話音戛然而止,看向門前。
“怎麼了?”
溫容奇怪,邊問著,邊向門前看去。
隨即便頓了一下,然後就又轉過身去吃飯,看著並沒有說話的意思。
“小姐,攝政王站在門前。”
悅紅也不知道怎麼是好,溫容不說話,裴寒瑾便一直站在門前,一點要走的意思也沒有。
溫容沒應聲,繼續吃飯,好似壓根沒有看見過裴寒瑾這個人一樣,可心裡卻不像麵上表現的那樣毫無波瀾。
而裴寒瑾也就站在門前看著溫容吃完了飯,也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小姐,要不奴婢去問問吧,馬上靜和師傅就要來了。”
不隻是溫容,李茉和悅紅兩人也儘量和昭和寺的師傅們處好關係。
悅紅與靜和師傅一樣,靜和師傅年紀小,同悅紅說的到一起去,又都喜歡研究吃的,自然就好了起來。
到這個時候,確實再過不久靜和就要來了。
讓人看見裴寒瑾在這裡,確實是有些不好。
“嗯。”
溫容沒有拒絕,坐在桌子邊,沒有看裴寒瑾。
“王爺,小姐差奴婢來問問,王爺來昭和寺可有什麼事情要說?”
悅紅打心裡是害怕裴寒瑾的,說話的時候都不敢抬眼。
“讓溫容自己來問本王。”
裴寒瑾一點也沒有要說的意思,冷淡道。
悅紅無法,隻得回去。
“小姐。”
看見悅紅這般,溫容便知道結果了,並不出所料,咬了咬嘴唇,溫容起身走到門前。
低垂這眼睛未看裴寒瑾,儘量平靜道:“王爺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自從上次的親密之後,溫容和裴寒瑾便不曾獨處過,加之傅子林的事情,溫容心中有些芥蒂,現下見了便更加冷淡了。
“這幾日宮裡可能不太平,自己注意一些。”
裴寒瑾看了溫容半晌,原是想要說些什麼的,隻是到了嘴邊,說出來的便隻有這乾巴巴的一句話。
聽見裴寒瑾的話,溫容下意識抬頭,能讓裴寒瑾說這種話,想來不是什麼小事情。
“是和我有關麼?”
聯想到遇刺的事情,溫容下意識便懷疑可能和自己有關。
“沒你什麼事情,”裴寒瑾道:“你也幫不上什麼忙,好好管好自己就行。”
溫容一愣,以為裴寒瑾是擔心自己拖後腿,不再問什麼,答應道:“我知道了,王爺放心,不會拖累王爺。”
裴寒瑾皺眉,他本不是這個意思。
“王爺若是沒有什麼事情就先回去吧,一會兒靜和師傅要來,讓人瞧見了與王爺名聲不好。”
“本王什麼時候在意過這種東西。”
裴寒瑾不屑。
“可我在意,”溫容抬眼,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第一次直視著裴寒瑾的眼神:“於王妃的名聲也不好。”
“王爺還是請回吧。”
接到聖旨到現在,裴寒瑾是第一次聽見溫容提起這件事情。
裴寒瑾正色起來,盯著溫容的臉,不放過溫容一絲一毫的表情:“你不高興了?”
“王爺想多了,我隻是出於對王妃名聲的擔心,提醒王爺一句罷了,王爺既然決定了要娶王妃,便好好對待王妃。”
偏偏溫容臉上看不見一點的情緒變化。
“你就一點也不在乎?”裴寒瑾不死心追問。
“王爺請回吧。”溫容隻道。
沒有聽到想要聽的答案,溫容又表現的那樣無懈可擊。
在溫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在意,裴寒瑾心中失落以至於生出火氣來,轉身便離開。
“小姐。”
悅紅卻知道溫容這般,並非是真心不在意,心裡不免擔心。
連帶著也敢怪罪裴寒瑾,好端端的突然出現,又鬨得小姐心裡不高興。
“沒事,咱們回去吧。”
溫容搖搖頭,對悅紅笑了一下。
裴寒瑾怒氣衝衝的從小院離開,便撞見了鄭嵐。
知道裴寒瑾來了昭和寺,鄭嵐便自覺在這裡等著,眼下見他出來,本想要說話,卻瞧見裴寒瑾的臉色有些不對。
“王爺。”
隻是鄭嵐向來不會像崔十八一樣問裴寒瑾這些事情,隻默默等在一邊。
“皇宮裡不太平,你守在這裡,護好溫容,本王不希望她有事。”
即便是方才同溫容之間並不愉快,即便是還臭著臉,裴寒瑾還是吩咐道。
“屬下明白,王爺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