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寺中,溫容確實是對皇宮裡發生的事情半點不知。
傅子林離開之後,蒙麵男人也因為一些事情不再出現,一時間溫容的日子過得清靜了許多。
“小姐,之前傅小將軍送來的那些醃製的果子罐頭已經好了,奴婢剛才去看了,色澤好得很呢。”
悅紅從屋裡麵跑進來,滿臉高興。
“那便先拆一罐子嘗嘗留一些在那裡,等子林有了空的時候過來嘗嘗。”
溫容笑著道。
“嗯!”
醃製罐頭的那些果子都是傅子林在的時候買過來的,一時間吃不完,正巧昭和寺之中也有些果樹,溫容便乾脆多摘了一些,醃製了罐頭。
這樣也能當做零食,解解饞。
溫容這邊正開心著,她已經許久沒有吃到什麼好合胃口的東西了,溫容的嘴巴變得刁鑽起來,寺廟之中又沒什麼花樣。
現在像這樣的醃製的酸甜口的小零嘴,最得溫容的歡心了。
悅紅應了溫容的話,開了一個罐頭出來,三個人一起分著這零嘴吃著。
“不行不行,真酸。”
悅紅嘴裡含著一顆醃杏子,舌頭都不敢碰到,酸得口水直流。
一旁的李茉也是,吃了一個之後再不肯吃那杏子了。
隻溫容一個人吃的津津有味。
“啪嗒。”
一個被折成小方塊的紙扔到了溫容腳邊,溫容下意識的就往牆頭上看過去,以為又是蒙麵人回來了。
卻不想什麼也沒有看見。
溫容四下又看了一圈,沒瞧見人,可這東西也不可能是憑空飛進來的。
“小姐。”
悅紅把地上的紙撿了起來,遞給溫容。
“這不會又是那個蒙麵人做的吧?我去找找看。”
“不用了,”溫容把悅紅叫了回來,依著蒙麵男人的實力,能那麼多次在四周有侍衛把守的情況下翻進來,若是不想要現身的話,怕是誰也找不到他。
況且,也並非就能確定來的人就是蒙麵男人。
溫容把方塊展開,竟然是一張信紙折成的,隻是不知道會是誰給她送信進來。
心裡帶著疑問,溫容把信中的內容看完,半晌都沒有說話。
“小姐,這信裡麵說了什麼了?”
悅紅見溫容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是信裡又出了什麼問題。
“沒什麼,去把屋裡麵的燭台給拿過來。”溫容收拾好情緒,吩咐道。
“是。”
悅紅沒再多問,聽溫容的話把蠟燭從屋裡麵拿了出來。
溫容接過蠟燭,便把手中的信紙放在蠟燭上燒了個乾淨,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看著那封信一點一點的變成了灰燼,溫容鬆開手,淡淡道:“走吧,外麵起風了,進屋裡吧。”
這段時間溫容好不容易高興起來,身體也好了不少,悅紅與李茉自然是高興,這一封信來,便又把溫容好好的心情給弄沒了。
可溫容不開口,李茉和悅紅有沒有辦法問清楚,隻能憋回去,跟著溫容進屋。
崔十八躲在牆角,把溫容主仆三人之間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心裡惴惴不安。
那封信裡麵,他十分委婉的提了一下王爺和陸嫣然已經被賜婚的事情,送過來的時候就滿心的忐忑,現在見溫容這聽著平靜如水的反應,心裡更加不安。
摸不清楚溫二小姐到底是怎麼想的。
王爺礙著麵子,彆扭了半天想的這一招,他送了信,若是溫二小姐半點沒有放在心上,隻怕王爺回去還不知道要發什麼瘋才好呢。
崔十八不死心,又湊到牆邊仔細的聽了一下,試圖從中聽到一些溫容對這件事情了反應。
隻不過是失望而歸,貼著牆聽了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聽見。
崔十八無奈,隻能作罷,起身要離開。
走了一半的路,突然想起來什麼,臉上表情一變,咬牙切齒的就往山下奔去。
他要去好好教訓一下鄭嵐這個惹禍精,沒他那個嘴,哪有那麼多的事情。
現在倒是好了,他自己在山上躲清閒了,留他跑前跑後的。
看他不好好同鄭嵐這個沒眼色的好好算算賬了。
崔十八越想越生氣,氣勢洶洶的就走了。
崔十八想的確實是沒錯,他同鄭嵐好好的切磋了一番回道了王府,裴寒瑾見到他的第一句話便是問。
“信送到了嗎?”
“回王爺的話,已經送到了。”
崔十八神情一變,回答的小心,如果可以,希望王爺不要問他,溫二小姐看見信之後的反應。
他是真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
等了半天沒等到裴寒瑾開口,崔十八一抬眼就和裴寒瑾的視線對上。
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崔十八總算是反應過來裴寒瑾的意思了,簡直想歎氣。
最終認命了,頭也不抬,一臉麻木的把溫容拿到信之後的反應同裴寒瑾說了。
末了,看著裴寒瑾越來越黑的臉,崔十八弱弱的補上了一句:“說不準溫二小姐把情緒都藏在心裡了呢。”
聞言,裴寒瑾冷笑一聲,崔十八明智的選擇閉上嘴不再說話。
即便是在讓崔十八送出消息之前,裴寒瑾便已經對溫容的反應有所預測,可真當是聽見崔十八的回答之後,心裡不由得還是一陣不受控製的生氣。
溫容當真是把他從心裡忘的一乾二淨了麼。
竟然連聽見這個消息,反應都能如此平靜。
好,他倒是要看看,溫容能忍到什麼時候。
難不成那傅子林當真就那麼好,即便是被送到寺廟之中,溫容也還想著他麼。
見裴寒瑾不再說話,崔十八覷了裴寒瑾一眼,心裡默默歎氣,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王爺真是白折騰這一趟,還把自己也給搭了進去。
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這一次的試探沒能得到滿意的反應,裴寒瑾顯然是比崔十八更失望的。
他和陸嫣然的婚事自從下旨之後,便已經著手開始準備,丞相府已經忙著準備成親事宜的時候,裴寒瑾這另外一個主角卻是一點沒放在心上,一連幾日都沒有見到人影。
攝政王府有沒有動靜,當然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敢置喙的,都默契的裝作看不見。
總之,這親事無論辦的如何,都與他們不相乾罷了。